第三百二十八章 犧牲

  “那，那好吧。”


  馬車裏安靜了下去，柳月瑤將身子貼近車廂，頭靠在沈璿的肩膀處閉目養神。


  她纖長的眼睫毛偶爾一動一動的，像極了羽毛。


  沈璿知道她並沒有入睡，又過於好奇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便開口問道：“這件事情這件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突然要跟柳雲清一起嫁給謝宸？”


  這兩人有多水火不容，她是知道的，隻是一直以來柳雲清都會在耍小聰明的時候被柳月瑤察覺，而後失敗。


  柳丞相這個當父親的在日常上偏心也就罷了，反正總而言之，還會有沈家來貼補柳月瑤的生活，過得也不會差，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拿柳月瑤的一輩子來當籌碼。


  “我說的話，表姐會信嗎？”柳月瑤微微一笑，眼神中難掩哀傷：“你若是不信的話，我便是解釋了，也沒有其他的用處。”


  “我怎麽會不信呢？”沈璿心中一急：“我就你這麽一個寶貝妹妹，我不信你還能信誰？”


  “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也沒有多複雜，先前柳雲清便同謝宸有了首尾，後來謝宸背後的主子興許是想通過他收服整個柳家，他便給柳雲清下了藥，可未曾想到柳雲清已然有了身孕，因此在致使柳雲清孩子沒了之後，還得了不孕之症。”柳月瑤情緒越來越淡：“謝宸不知道這件事，父親本意是給兩人定下了婚約，卻未曾想到他對我也起了心思，想效仿先人來個娥皇女英，在坐享其人之福的同時，也擁有整個柳家的支配權。”


  話說到這裏，柳月瑤心中發澀：“觀音誕前兩日，我同雲清妹妹陪著祖母到青山寺上香祈福，然而雲清妹妹卻夥同謝宸一起打算設計於我，誰知道剛好趕上那一晚我睡不著，到大殿跪了一夜，恰好躲了過去。事後雲清妹妹被發現與人私通，因為房間同我住的房間很近，裴姨娘認為雲清妹妹是在替我受罪，我是始作俑者，恰好謝宸以此要挾，要是不讓我一同嫁給他的話，他也覺得不會再迎娶柳雲清。父親疼愛她，怎麽會忍心自己的小女兒被人給拋棄。”


  她嘴角牽起一抹譏諷：“所以便犧牲了自己不愛的大女兒，打算用來成全自己小女兒的一輩子。”


  而且這小女兒，同他本身還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若非他是當事人，柳月瑤甚至還想拍手叫絕，從未聽說過有如此超越血緣的關係，柳丞相還真是給她上了一課。


  “之後我便被人強行從青山寺帶回了府中，將我軟禁在落草閣，給我下藥，企圖強迫我，是祖母憐惜我，才會偷偷摸摸讓人帶白術出去通風報信，否則……”


  話說到後麵，沈璿已經聽不下去，她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將手堵在柳月瑤嘴邊，搖了搖頭。


  “不用再說了，這分明是欺人太甚！”沈璿怒道。


  哪裏有為了成全一個未婚先孕，又失貞的淑女來犧牲嫡女的一輩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