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老夫人的氣勢

  許是老夫人聽說她醒了之後去了枇杷院的緣故，特意讓人來請她一起去用飯。


  裴姨娘特地打發人給她們送來一道水晶蹄筋。


  剛剛出鍋的水晶蹄筋看著玲瓏剔透，肉香四溢，讓人聞了就忍不住食指大動。


  老夫人卻看不上眼，冷淡的擺了擺手：“月瑤啊，這麽這麽早就起來了，身體不好就多注意休息，千萬別把自己累壞了。這麽油膩的東西你就別碰了，這身體還這麽虛弱，別又得吃出什麽事來。”


  裴姨娘的丫鬟也在，本欲從老婦人這裏討得幾句誇讚好回去哄自家主子高興，可沒想到老夫人確實俺不領情！

  她皮笑肉不笑：“老夫人，這水晶蹄筋是我家夫人花了好幾個時辰特地為您做的，又覺得您上了年紀，牙口恐怕不太好，於是又花費了一個時辰。雖然可能比不上頂尖的大廚，可也是我們夫人的一片心意……”


  柳月瑤眼睛無辜的看向老夫人。


  “祖母，是不是我在鄉下待的時間太長了？什麽時候一個姨娘也能稱作夫人了？”


  丫鬟臉色發白，心裏大叫不好。


  柳府老夫人年邁不管事，柳月瑤的娘親又早逝，所以裴姨娘掌管中饋多年，雖然還沒有被老爺正式扶正，卻也有不少人叫她夫人。


  可沒想到柳月瑤會這麽簡單直接的把事情挑出來。


  老夫人嗤笑：“自然是沒有這個規矩的。”


  她看著小丫鬟，眼神瞬間淩厲下來，把膽大包天到敢頂嘴的小丫鬟弄得冷汗直冒。


  老夫人夾起一塊蹄筋放到柳月瑤碗裏，淡淡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夫人是正室才能夠叫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一個姨娘，還是安分點為好。”


  丫鬟緊緊的揪住帕子，生怕回去裴姨娘會因為這件事情發火把她發賣掉。


  她紅著臉馬馬虎虎的行了個禮，然後忙不迭地跑步離開。


  柳月瑤心裏樂翻了天。


  自從她到這裏之後柳雲清就各種看她不順眼同她作對，裴姨娘也跟著柳雲清一起。


  “祖母，你這般不給那位麵子，她會不會……”


  老夫人冷哼一聲：“她敢。”


  身上爆發出來的氣勢讓柳月瑤暗暗稱讚。


  她從前聽聞她那便宜爹年少時父親便早逝，老夫人一個女子硬是扛著柳氏宗親把他撫養長大，還培養成了文科狀元。


  但是她所接觸到的老夫人卻是慈眉善目，不怎麽過問宅中瑣事，跟其他的小老太太一般無二。


  直到這一次，她才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老夫人真實的氣勢……


  她掩去嚴重的詫異，乖巧的給老夫人添茶：“這水晶蹄筋雖然爽口，卻太過於油膩，不適合在這個季節吃。改明兒孫女做些清熱解暑的小玩意兒給您送來嚐嚐鮮。”


  老夫人眉笑顏開，十分樂意的點頭應允。


  從老夫人那兒出來，白術撐著傘候在外麵，體貼的給她穿好蓑衣，生怕讓她沾到一滴水。


  柳月瑤在心裏琢磨著應該怎麽把凶手捉拿歸案，等到反應過來之後已經被包裹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