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做人還是要點臉
眼看著蘇玉痕就要對戰凌雲撲個滿懷……夜風華坐在那個位置,對姑娘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
那分明就是故意的。
但她並不惱,因為指望戰凌雲這種人憐香惜玉,那他就愧對「混世魔王」的稱號了。
果然,她家阿斗飛快側過身,躲過蘇玉痕嬌嬌的一撲,表情還十分嫌棄。
蘇玉痕「啊」一聲摔在地上,頓時又疼又羞。
戰凌雲終於笑開顏,像個孩子般坐到夜風華旁邊,指著人家嘲笑,「摔了個狗吃屎!」
夜風華捂臉,覺得自家王爺的修養真的有待提高。
蘇寒涼目中一片寒涼,上前拎起庶妹,草草向王爺夫婦告辭,便大步走出門去。
蘇家的臉都被丟盡了!
萬萬沒料到,他蘇家的姑娘竟然恬不知恥到這個份上。早前蘇玉痕母女背著蘇家自己去戰家招搖的那堆事,他已從戰名揚口中隱晦知曉一二。
戰名揚透露給他聽的目的,是想讓蘇玉痕母女不要老去找文氏,搞得人家左右為難,裡外不是人。
後來蘇寒涼打聽了一下細節,才知明安王爺羞辱自己庶妹,拿她跟花滿樓的姑娘比較。
他念在大家是兄妹的份上,只隱隱點了一下蘇玉痕的母親劉姨娘,並沒讓蘇玉痕太過難堪。
他想著經過這件事,蘇玉痕也不至於還要去招惹明安王爺。
誰知剛才他帶著那幾箱金銀回蘇家,找蘇老太爺說了一下蘇青秋的傷情,應是這當口被蘇玉痕聽了去。
蘇寒涼看著蘇玉痕一身喜紅宮裝出現在明安王府就嫌棄得很,怪不得明安王爺說「蘇四姑娘嫁了人也到處跑」。
這麼看過去,蘇玉痕比那新娘子王妃還穿得喜色隆重,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他將蘇玉痕扔進馬車,陰沉著臉,「自己去領罰,別讓我動手!」
「大哥……」蘇玉痕哭得一臉淚水,「我只是想來照顧三哥,又有什麼錯!」
不提還好,一提這,蘇寒涼更生氣,「蘇玉痕,你蒙外人也就罷了,難道還來蒙我不成?你和你娘干過幾件好事?要不是你們母女總在父親面前編排青秋的不是,父親至於對青秋那麼生氣?」
「大哥,我沒有……」蘇玉痕搖著頭。
蘇寒涼實在忍無可忍,低聲冷然,「蘇玉痕,做人還是要點臉!若我再發現你有事沒事往明安王爺跟前湊,我就稟明爹爹把你打發回齊州嫁人!」
蘇玉痕驚得瞪大了眼睛,一下忘記哭泣。
她的母親其實是齊州人,當年被為朝廷辦事路過齊州的御史大人蘇業帶回了京城。
她母親手段了得,哄得蘇業娶了自己做小,又生下了她。
娘倆幾乎都忘了齊州這個地方,總以為自己是京城人氏。
這也是蘇玉痕一心想嫁入明安王府的原因。一來明安王爺長得好看;二來若是她成了側妃,便揚眉吐氣再也不用在蘇府看人臉色過日子。
明安王爺雖不上進,也無實權,但有戰家和太后護著,一輩子都能享盡榮華富貴。
蘇玉痕的目標十分明確,萬萬不肯回那鳥不生蛋的蒼涼齊州。
馬車已走出很遠,蘇玉痕才意識到,自己這位大哥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決定去找好姐妹白清音出出主意,到底接下來要怎麼辦?
蘇寒涼心煩得很,再回到明安王府,發現弟弟蘇青秋已被人轉移至北樓救治。
他其實沒想到明安王爺竟然真有容人之量,還專門撥了北樓讓自己弟弟住下。
他被人領到北樓去見王妃的時候,不知為何心跳得無比快,面見聖上的時候,都沒這麼緊張。
他狠狠壓下不適感,終於見到了王妃。
王妃已換了一身衣裳,梳妝後人也變得精神起來,說話那般爽朗,「蘇大人好!」
蘇寒涼在離她一米開外抱拳行了一禮,「辛苦王妃了!」
夜風華微微頷首,將蘇青秋的傷勢揀他聽得懂的講了一遍,「若蘇大人心有疑慮,我也能理解。蘇大人如果想請太醫院的太醫過來診治一番,也是可以的。」
蘇寒涼聽明白了,王妃是怕萬一弟弟死在王府,蘇家人會過來鬧。
他立時道,「全憑王妃做主!下官可保證,無論青秋最後如何,下官乃至整個蘇家對王妃只有感激之情,絕無怨言。」
夜風華抬眼打量面前這個宮中最年輕的帶刀侍衛,見他方臉銳目,眉間一股正氣,不似奸滑之人。不由得生了一層好感,微微笑起來,「有蘇大人這句話,我便可以放手一搏了。」
遠遠走近的明安王爺見自己王妃又笑了,還是對蘇寒涼在笑,心裡老大不爽。
他最近總覺得自己王妃才是整個京城最好看的姑娘,那些什麼京城第一美人之類都滾一邊去。
他施施然走過來,「蘇寒涼,本王對你蘇家可是格外開恩,連北樓都騰出來給你弟弟治病。你最好心裡有點數,別讓那些阿貓阿狗來給本王的新娘子添堵。」
蘇寒涼知明安王爺指的是蘇玉痕,連忙拱手道,「下官失職。下官日後定當管好弟妹,還請王爺放心。」
戰凌雲其實一向對蘇寒涼並無惡感,只是大婚那日嫌他跟著太子一起來看熱鬧,才針對蘇家。
現在戰凌雲準備暫緩對東宮的窮追猛打,自然也就不計較蘇寒涼了。
他正想抓著他那鐵打的王妃去補補覺,卻聽人家問,「蘇大人,不知案子審得如何了?」
蘇寒涼忙家事忙得腳不沾地,哪有空管案子?
其實夜風華對蘇寒涼的行程也是知道的,於是接下來便道,「不知蘇大人可否帶本王妃親自去審那幾個犯人?」
蘇寒涼和戰凌雲眼皮同時一跳。
蘇寒涼:此女格局好大,心懷國事,不愧為我南羽巾幗典範。
戰凌云:還審什麼審,你不是都認定老四了嗎?
五城兵馬司的牢房裡,今日來了幾位大佬。連他們總司況忠良都成了陪襯。
那幾個倒霉催的傢伙晨時麻藥勁過了,不用上刑,他們自己就疼得嗷嗷叫。
如今整個牢房裡都是慘叫聲,而牢房衙役還沒開始動手。
大家紛紛議論,「是什麼毒藥能把人弄成這樣?」
「我就關心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手,能比咱們還狠?」
「噓……聽說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