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這事兒可不能開玩笑啊?”
“老漢,您看我像開玩笑嗎?”
“唉,我倒是希望這是個玩笑。”
“同感,我也是這麽想的!”
太白金星和芝蘭四目相對,看著彼此臉上的強顏歡笑。都不由得皺起眉頭了。
“芝蘭,這事兒有些棘手!”
廢話,要是不棘手,我用得著跟你坦白嗎?太上老君不好惹。
“老漢,我這不是找您商量嗎?”路不平笑道,“我這人微言輕,還得您做主。”
“唉,這事兒出來了,總得有人站出來承擔,”太白金星歎口氣道,“芝蘭,記住了,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是我幹的。”
“這怎麽可以?”路不平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雖然,他不想被懲罰。但是,更不願意看到老漢替自己頂罪。
這老漢咋想的?冒名頂替這事兒,還能瞞得住太上老君的雙眼?開什麽玩笑,這事兒他一眼就看穿了。
“老漢,您的好意我心領了,”路不平拍著太白金星的肩膀道,“不過,這事兒不能這麽幹。”
“芝蘭,你就讓我去吧。眼睜睜看著你受罪,我做不到!”
他說這話什麽意思?你做不到?難道,我就做出來這昧良心的事兒?
主人,你這話說得正義淩然。但是,昧良心的事兒,你可沒少做啊!咋就在太白金星麵前,心軟了呢?良心發現?還是怕神仙來報複啊?
他們倆邊走邊說,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青牛的跟前。一籌莫展的路不平,頓時眼前一亮。
“老漢,要不咱們取個中怎麽樣?”
聽到芝蘭這話,太白金星有些懵。
“芝蘭,怎麽取中?你這話什麽意思?”
“您,往那邊看!”
順著芝蘭手指的方向,太白金星看著熟睡中的青牛,一臉不解。
“芝蘭,那是青牛,你知道的。怎麽了?”
唉,一點就通的夥伴兒不好找。就這智商,我也不指望他悟出來了。還是自己多費些口舌,點破說細碎。這樣也好消化!
“老漢,您看這樣行不行?”路不平湊到太白金星耳邊一陣叨咕。
聽到芝蘭這番言論,太白金星目瞪口呆、徹底傻臉了!
“這樣也行?芝蘭,這,不太好吧?”
“怎麽不好了,反正得有頂罪的。不能是您,也不能是我,那隻好是他了。”
“那個,芝蘭,要不,還是我來吧!”
“不行,就他了!”路不平打定主意道,“別廢話了,咱們快點兒行動。等您師尊發現,那就來不及了!”
青牛睜眼銅鈴大的眼睛,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鬃毛。看著眼前爭執不下的兩個家夥,一臉無感。擾人清夢太可恨了!
“哞——哞——哞——”
路不平轉臉看到青牛尥蹶子直叫喚,立馬拉著太白金星往後退。
“老漢,這青牛咋的了?”
“芝蘭,咱們快走吧。你不知道,這個青牛剛醒過來,脾氣特別暴躁。連師尊都拿他沒有辦法。”
呦嗬,這青牛還有牛脾氣。原來,這起床氣不是人類的專屬。青牛也有這特點。
麵對眼下青牛“牛氣衝天”的氣勢,不利用,轉身就走?路不平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老漢,別給我拖後腿兒,就是現在。”路不平衝太白金星一攤手道,“金葫蘆拿過來!”
“芝蘭,真的一定要這麽做嗎?”
“廢話,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您讓我放棄?可能嗎?”
“芝蘭,我聽你的。但是,不管這事兒能不能成,我都不想讓你受傷。”
“老漢,別囉嗦啦,我知道了!”
路不平還沒來得及抖動手裏的紅布,青牛已經尥蹶子朝他狂奔而來。他根本來不及想,撒腿就跑。
瞥見一旁傻愣著的太白金星,他這心裏來氣。這個老漢咋回事兒,不來幫忙,還看熱鬧。
“老漢,別傻愣著,快去找您師尊!”
“芝蘭,我——”
“別廢話,快去!”
看著轉身跑遠的太白金星,路不平鬆了一口氣。他一邊跑一邊把金葫蘆綁在紅布的一角。
隻要青牛咬著紅布不放,自己和老漢就徹底擺脫嫌疑了。
主人,你連牛都嫁禍。本係統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麽事兒幹不出來。
實在跑不動的路不平靠著柱子坐下來,頭頂上還蒙著紅布。經過不止一次的接觸,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青牛最喜歡從扯自己頭上的紅布。
不對,這感覺咋那麽像掀蓋頭?!這突然冒出來的想法,讓路不平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頭青牛到底是公還是母?不,不不,這不是自己該操心的事兒。他為什麽喜歡跟自己玩掀蓋頭的遊戲?
一頭牛也懂掀蓋頭?不可能吧?絕對沒有的事兒,一定是我想多了!
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熱浪,路不平渾身緊繃著。一等二等,青牛竟然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
這怎麽可以?他要是再磨嘰下去,待會兒太上老君來了。自己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看來,我得幫他一把。
路不平剛要掀開蓋頭,往青牛腦袋上蒙。青牛這時候動了,咬著紅布直接從他頭上扯下來。
“牛大哥,多謝您的幫忙!我不會讓您白幫忙的。以後,我會經常找您玩兒。不會再讓您感到無聊,怎麽樣?”
看著直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的青牛,路不平壯著膽子站起來。拿著紅布在青牛角上繞了兩圈,打了個死結。
“牛大哥,您可真好看!”路不平笑著摸著紅布,還有他的牛角,心裏竊喜。這下青牛想甩也甩不掉了!
主人,不就是讓一頭牛替你背鍋兒嗎?幹這缺德事兒,你還能笑得出來。這是什麽心理啊?
“師尊,您慢點兒!”
一聽到太白金星的聲音,路不平拔腿就要跑。還不忘了回頭,衝青牛擺手。
“牛大哥,回頭見!”
太上老君看著青牛角上的紅布,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誰幹的?徒兒,從實招來!”
看到師尊動怒,太白金星立馬跪下來:“弟子,不知!”
“好一個不知!”太上老君剛要發火,卻看到紅布一角的葫蘆,頓時兩眼放光。
“徒兒,那是什麽?”
太白金星看到師尊的目光停留在那葫蘆上麵,頓時心頭一喜。看來,芝蘭這辦法可行。
“回師尊,好像是裝金丹的葫蘆,應該是師尊煉丹房的。”
太上老君一抬頭,葫蘆已經回到他的手中。
“徒兒,這不是為師賜給芝蘭裝金丹的葫蘆嗎?怎麽在青牛的身上?”太上老君看著目瞪口呆的徒兒,不動聲色道,“為師,忘了告訴你,煉丹房每一個葫蘆都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