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躺在被窩裏的路不平,終於感受到暖和的滋味兒。在那樣的情況下,被圍觀的感覺,他都不敢回顧。
幸好,當時自己閉著眼睛。不然,真要尷尬死人了!
主人,你這是什麽邏輯?聽說你們人類總幹掩耳盜鈴的傻事兒。你這閉上眼睛算怎麽回事兒?視而不見,自欺欺人嗎?
頂多也就是個自欺,欺人?絕不可能。人家那些好漢,那麽多雪亮的眼睛,可不好糊弄。
聽著屋裏來回的腳步聲,路不平一個心都揪著。魯大哥咋就這麽關心自己。走來走去不累嗎?也該歇歇了吧!應該找什麽合理的借口呢?大夫,怎麽還沒來呢?
正在糾結的路不平,突然聽到腳步靠近了,停下來。一隻溫暖的手落在自己的額頭上,臉頰上,這份溫柔讓他猛然一激靈。魯大哥,都說“一時失足千古恨”。你可不能幹,這種乘人之危、追悔莫及的事兒。
魯智深摸著路不平身上還有體溫。這焦急的心情,還是緊緊地揪著,不敢有半分的鬆懈。
“路兄弟,你這是咋的了?可別嚇唬灑家,好不容易把你盼回來。灑家,還沒好好帶你玩耍一番呢?你不在的日子裏,灑家,白天想著你。晚上做夢,夢裏也是你。灑家,再也放不下你了。路兄弟,灑家絕對不會讓你有事兒。”
聽著魯大哥這情深意切的話,路不平這心裏更是五味雜陳。唉,這叫什麽事兒?自己已經心身都有所屬。魯大哥這滿心滿腦的都是自己。總不能把我劈兩半兒吧?
主人,你想的可真夠多的。男女通殺,本係統隻是說說而已。難不成,你還想親身實踐?少兒不宜,太辣眼,本係統決定來個徹底清理。
路不平正左右為難,突然,聽到吵吵嚷嚷聲音。看來,這是眾兄弟帶著大夫回來了。唉,這下自己總算能找個理由醒過來。
大夫醫術高超,藥到病除,還有比這更好的借口嗎?這都能被自己想到,我真是個天才!
自誇也是一種本事兒,本係統現在才知道,這絕對不是認知的問題。骨子裏自帶的謎一樣的自信。主人,你是來搞笑的嗎?
“神醫,快給灑家好好看看。隻要能治好路兄弟,重重有賞!”
安道全來到這二龍山,那是一百二十個不情願。跟強盜土匪打交道,風險太大了。可是,名聲在外。人稱“在世華佗”,“神醫”。可不,隻要有事兒,天下人頭一個就想到了自己。唉,名聲太盛,身不由己。
他一走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人,頓時愣住了。平生唯一的一次失誤,是他畢生的心痛。真是萬萬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再次遇到路道長。
“神醫,快為灑家的路兄弟診治!”
“寨主,休要心急,這麽多人,不利於在下用心瞧病。還是讓大家都散了吧!”
“這個好說,”魯智深轉身,衝身後伸長脖子的眾兄弟喊了一嗓子,“該幹嘛幹嘛去,這裏不需要你們幫忙。”
眾兄弟一聽大哥吩咐,立馬退出去。隻有盧俊義、燕青和武鬆立在原地沒動。
“你們三個愣著幹什麽?灑家說的話不好使兒?”
武鬆這心裏對路道長那是十二分的擔心。一想到他對自己的好,現在卻什麽也做不了。這心裏又自責又難過,恨不得替他受這份兒罪。
“大哥,你就讓俺守著吧?”
“出去,你要是真的為了路兄弟好,立馬出去。”
麵對怒氣的魯智深,雖然,武鬆這心裏憋屈。但是,為了路道長他願意忍受。因為,自己卻是幫不上忙。他轉身來到門外,心裏開始盤算著。要是大哥和路道長起了衝突,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站在路道長前麵。
看著出去的武鬆,盧俊義笑著湊上去道:“大哥,我能不能給你打個下手啊?”
“不需要!”
盧俊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著一旁的燕青苦笑道:“走,咱們去外麵等一下。”
“是,二當家!”
聽到火力全開的魯大哥,那發起火來的氣勢。還真是讓人不敢違抗。
“神醫,快點診治!”
麵對如此強勢的魯智深,安道全一個勁兒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路道長。
“那個,大寨主,請您也出去稍等片刻。在下診治,不需要閑雜人等在場。”
“你一個大夫,竟然說灑家是閑雜人?”
聽到這對話,路不平強忍著笑意。這大夫也太給力了,竟然敢主動挑釁魯大哥。為了自己,他會妥協嗎?
“大寨主息怒,在下診治,有人在場,會影響診斷過程。為了確保病人的安全保障,還請您移步。”
哎呦,這個大夫竟然沒被魯大哥嚇住,也是個好樣的。我怎麽不知道,水滸裏有如此硬氣的大夫?神醫?難道,除了安道全,還有我疏漏的人物?
“你一定要保障,灑家的路兄弟,安然無恙!否則,哼,後果你知道。”
麵對魯智深的威脅,安道全一個勁兒陪著笑臉,擦著汗。看著他出了門,終於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安道全放下手裏的醫藥箱。走上前,望著躺在床上的路道長,越看越納悶兒。
路道長這麵色如常,呼吸均勻,不像有病的樣子?更沒有中毒的跡象。掀開被子,為他仔細檢查。
感覺到掀開一角的被子,迅速又蓋上了。他還沒感覺到涼氣呢。都說,大夫眼裏不分男女貴賤,一視同仁。怎麽連看一眼,都這麽著急啊?這可不像是神醫該有的態度。
神醫安道全,穩住心神,深吸一口氣。看到被子下的風景,嚇了一跳。非要說點兒不正常的情況,就是這一身光溜溜的沒穿衣服,太不尋常。
“那個,路道長,您能聽得到在下說話嗎?”安道全小聲湊到他耳邊,“您這可不想生病的樣子,在下,實在不知道該怎麽下藥?要不,給您弄個十全大補湯,您看怎麽樣?”
聽到這大夫的話,路不平心頭一喜。還沒有見過如此知趣的大夫,竟然主動為自己找台階兒下。這也太識時務了吧?
咦,不對,這聲音怎麽有些熟悉?好像哪裏聽過,這一時又想不起來了。越想,他這心裏越好奇。難不成,自己跟這大夫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