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柴皇城什麽意思?喝酒這種事情,淺嚐輒止就行了。他這是要把自己灌醉。
唉,無緣無故落得一個勸酒的罪名。這也太能冤枉人了!這個鍋我不背。
“柴大哥,打住!”路不平上去一把奪下來柴皇城手裏的酒壇。
“道長,您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他還好意思問我?難道,眼看著讓你喝死不管不問。這罪名又該落在我頭上了。誰讓我挑的頭兒。
就算你想喝酒,那也得等我離開之後。哼,喝死也與我無關。
“柴大哥,酒是個好東西,但是也得適度。‘物極必反’的道理,不用我來告訴你了吧?”
一聽到路不平這話,柴皇城喜出望外。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兩眼直冒光。
看到這一幕,路不平傻臉了。他這是什麽意思啊?難不成還想要自己多費口舌?遇到這叔侄倆,我得多喝多少水。
“道長,還望您能為柴某人,指點迷津!”
唉,我就知道這十萬兩不好拿。不磨破嘴皮子,這個柴皇城肯定不算完。
“凡事都要有個度,適度就好。過度,就意味著給自己身心帶來負擔。喝酒是這樣,這衣食住行也不例外。
每天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吃多了對身體也是一種負擔和傷害。出門有馬有車,連走路都不不必了。吃了那麽多東西,沒有機會消耗。日積月累,積少成多。你這長年累月下來,身體可不就承受不住了。”
柴皇城越聽越心驚肉跳,自己這病竟然都是富貴給鬧得。
“道長,怎麽辦?您一定要給柴某人支個招兒?”
雖然,路不平不願意跟姓柴的扯太多。但是,還是被人家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這緊抓不放也成了他的習慣。
一開始就不應該慣他這個臭毛病。
主人,你有什麽可抱怨的。拉拉手有什麽大不了,你可是拿了人家十萬兩銀票。拉多少次也不為過。誰讓你拿人手短啊!自找的自己受著,有什麽可抱怨的。
“好說,你先把手鬆開!”
“道長,抓著您的手,我這心裏踏實。”
你心裏踏實了,我可不好受啊!做人不能這麽自私,隻顧自己痛快舒服,不顧別人感受。
我該怎麽辦?就當握手的時間長一點吧?還能怎樣?長話短說,我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安全。誰知道,柴皇城一會兒又該起什麽心思?
“你去看看平民百姓一天到晚怎麽過得,就跟他們學。貧道,保證你一定會不藥而愈。身體好了,那傳宗接代也不是個事兒啊!”
路不平說完,趁著柴皇城愣神兒的功夫。一把抽出手,施了一禮。
“柴大哥,天色不早了,貧道告辭!”
不等柴皇城回話,路不平撒腿就跑。反過勁兒的柴皇城,抬眼看到沒影的路道長。這心裏追悔莫及!
“唉,天不早了,我竟然忘了讓道長留宿。真是太失禮了!”
“邁開腿,管住嘴”在院子裏遛彎兒的柴皇城,回憶著路道長的話,越想越有道理,那叫一個受益匪淺!
怪不得,柴進那小子這麽在意道長。這樣能為人指點迷津的叔叔,誰不想要?
唉,早知道就多出去走走,說不定道長就成自己叔叔。竟然便宜柴進那個不爭氣的混小子。實在,太可惜、太浪費了!
路不平一口氣跑到大街上,回頭看到沒有人追過來,鬆了一口氣。
柴皇城的事兒,可算是告一段落了。哎呀,我怎麽把殷天錫這號人給忘記了。雖然,他掛了,但是,他帶來的後患還沒解決呢?立刻趕往衙門口。
來到州府衙門口,路不平又開始犯愁了。自己該找什麽借口進去呢?
總不能開口就要找“殷天錫”吧?活著的時候,自己跟他都沒有什麽可聊的。這都死了,更沒得談了。
高太尉這個堂弟絕對不簡單。高俅沒成名之前,那也是吃得開的人物。親朋好友,兩個手肯定數不完。這麽多人,都沒有沾上他的光。
這個高廉竟然能從中獲利,一定是個聰明人。想要糊弄他,還真是費功夫、費腦筋兒。
主人,就你這智商,還想糊弄聰明人?歇會吧,別讓人家笑掉了大牙。
高唐州知府高廉,算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臉這玩意兒,隻要你想要,就得為它做出妥協。
一個知道妥協的人,難道,自己還能對付不了他嗎?
那是當然了,主人,你臉都可以不要。誰能跟你破的上啊?碰上這“破罐子破摔”的主兒,本係統真的不想多說。除了看熱鬧,還有第二種選擇嗎?
“老爺,奴家兄弟一早出去,這天色兒還沒回來。你快去派押司去找找他。”
正坐在桌前忙得一籌莫展的高廉,聽到聲音,一回頭看見濃妝豔抹的妻子。他這心裏著實一驚,本來樸實、厚道、能幹的妻子,也挺好。可是,這一身綾羅綢緞,胭脂水粉的裝扮,讓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娘子,你這是做什麽?”
“老爺,你現在不同往日。堂堂知府,就該有些做派。奴家這身打扮,沒給你丟臉吧!”
看著沾沾自喜的妻子,高廉隻剩下苦笑。樸素厚道就挺好,這花枝招展的模樣兒,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回去,這不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該來的地方。”
“老爺,俺這不是著急俺家兄弟嗎?”
“你家兄弟,你自己去找,這衙門可不是為你家開的。”
“好好說話,咋還急眼?你不去,俺自己去。”
高廉一看到自己的妻子大搖大擺走出去,實在是沒辦法。雙手一捂臉,這要是讓她出去了,自己在高唐州徹底沒臉見人了。
“你給我回來!”
路不平蹲坐在牆頭上,看著這對夫妻精彩的戲碼。一個勁兒在憋笑。這對夫妻還真是奇葩組合。
這女的走到哪都能丟臉,這個高廉一心隻想要臉麵。南轅北轍的較量,不出笑話才怪。
“你想咋地,讓你幫俺找兄弟,你不想幹。俺自己去,還要攔著。你這沒良心的,俺兄弟為了幹了多少事兒。你心裏沒數——嗚嗚——”
不等話說完,高廉立馬上前堵上了妻子的嘴。警惕的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動靜,才鬆口氣。
嘖嘖,真是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高廉的事兒。難不成,是他看上了柴皇城祖傳的宅院。才讓“殷天錫”替自己出頭?看來,這事兒越來越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