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對啊,李立是欒廷玉的同門師兄弟。欒廷玉又是祝家莊的管家。他怎麽就來到扈家莊了呢?這算怎麽回事兒?
“扈太公,祝莊主,欒管家。”路不平拱手笑道,“不知這位是?”
李立一聽到路道長這話,立馬上前想要自我介紹。卻被欒廷玉攔住了。
“這是李提轄,我的同門師兄弟,”欒廷玉在兩人中間當起來介紹人,“這位是路道長。”
“路道長,失敬,早就聽聞您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聽著李立奉承的話,路不平不以為然。真不知道他是從誰的口中聽自己的名號?朱武,公孫勝,還是大當家梁山宋江?
不管是誰,肯定沒什麽好印象。自己對這三個人,還真是從來不客氣。
“李提轄,太客氣了,來者是客,快請坐。”
一句“李提轄”讓李立這心裏猛然一驚。自己早就成了朝廷通緝犯人,要不是在梁山落腳。肯定,不知道在啥地方受苦挨餓。大當家交代的任務什麽都得完成。一幫兄弟還等著吃飯呢。
“欒管家,你快點去把李提轄這些家眷,安置在祝家莊吧。這裏有貧道在,就不需要你來幫忙了。”
“路道長的對,是我考慮不周,”欒廷玉拱手笑道,“扈太公,祝莊主,你們聊著,人告辭!”
看著欒廷玉領著李立的家退下,路不平淡然一笑。想要賴上扈家莊,可沒有那麽容易。現在,這裏可是我罩著呢,看你們誰敢動!
“李提轄,來吃菜,喝酒,到了這裏就別客氣,跟自己家一樣。”
一看到路道長親自為自己夾菜,李立馬上站起來幹了一杯。早就聽聞路道長不簡單,他這麽熱情,不會是打什麽主意吧?一想到公孫道長,神機軍師,都在這裏栽了跟頭。自己絕對不能大意,再給大當家丟臉。
“路道長,您請!”
麵對李立親自端過來的酒水,路不平立馬拉下臉。
“貧道,從不飲酒,難道,你連這點兒常識都不知道?”路不平沒好氣白了他一眼,“這麽不長進,還是換個人比較好。”
“換個人”,一聽到這,李立這心裏如芒在背,根本就坐不住了。從公孫道長,到神機軍師,再到現在的自己。路道長一定是看透了“換人”的計謀。
這下該怎麽辦?還沒來得及實施計劃,就已經被看穿了。
“那個路道長,您誤會了,俺隻是路過而已,待會兒就要走了。”
路不平一聽這話笑道:“這麽著急?不準備多住幾啊?”
“不敢打攪路道長新婚之喜,俺實在沒什麽拿出手的。”李立一狠心把臨行前大當家給得六千兩經費,拿出五千兩,捧到路道長跟前。
“心意不成敬意,還望路道長收下。”
那扣扣索索的大當家,竟然給李立五千兩。看來,這次是要血本兒了。隻要有我在,鐵定讓他血本無歸。
“李提轄,真是太客氣了,”路不平笑著衝三娘遞了個眼神兒,“三娘,這是人家送來的賀禮,雖然都是些俗物。勉為其難,收下吧!”
“是,夫君!”扈三娘吩咐身旁的侍女把銀票收下。
一下子就能拿出五千兩,看來手裏還有剩餘。路不平挑了挑眉毛,既然是路過,帶著也是累贅。
“李提轄,陪貧道來院子裏走走,怎麽樣?”
李立心裏打鼓,花了大價錢,還不能討路道長歡心。他這心裏更是七上八下,一刻也不安定。他終於能理解,公孫道長,一個時辰沒有挺住,就跑回來了。
路道長這眼睛忒毒了,仿佛自己在他麵前,所有的心思伎倆,都沒有辦法瞞過他的雙眼。
雖然,李立心裏不情願,可是一聽到路道長吩咐。還是乖乖地跟上去。
“李提轄,你現在是在職,還是重新就業?”路不平轉臉衝他笑著,“要不要貧道,給你介紹份兒活幹?”
“多謝路道長好心,俺暫時還沒有打算。”
“沒打算,那怎麽行,”路不平又開啟忽悠模式,“拖家帶口,全家人可都指望著你養活。你身為一家之主,竟然沒有打算。嘖嘖,真是夠不負責任的。”
路不平歎口氣拍著李立的肩膀道:“幸好,貧道有打算。不然,你們一家人真要喝西北風了。祝家莊也算是個不錯的地方,再你和欒管家也是師兄弟。
以後,你們一家人就在祝家莊安心住下吧。待會兒,我就讓祝莊主幫你們上了族譜。祝家莊的安危,以後,你也得出一份兒力氣。”
不等李立回答,路不平接著又道:“快回去,安頓老婆孩子,祝莊主這邊,貧道幫你和。”
主人,雖然忽悠死人不償命,但是,你也不能逮誰忽悠誰啊?你來水滸,可是有任務的。
看著轉身就走聊路道長,李立這心裏別提多糾結了。剛才,他還擔心自己待不住。這會兒,卻被路道長留下來。這樣的結果,真的讓他一言難盡。這算不算間接完成任務?
但是,路道長明明看穿自己,卻沒有拆穿。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神機軍師,那是之前就跟路道長有交情。自己可沒有這種好運氣。實在想不通的李立,唉聲歎氣。唉,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一進門看到,還在把酒言歡的扈太公和祝莊主。路不平坐在他們中間,歎了一口氣。
“扈太公,祝莊主,都火燒眉毛了,你們還有心情喝酒,這份定力真是讓貧道自愧不如。”
“夫君,到底發生什麽大事兒了?”扈三娘有些擔憂,上前握住他的手,想要給他溫暖和安慰。
“那個李提轄,你們真以為他是路過的?”
祝莊主點頭道:“手裏還有官家的拜帖,想來是錯不了。”
“祝莊主,拜帖可以是真的。但是,誰能保證當官的,就不能叛逃犯事兒。最後落草為寇,變成了土匪強盜。”
聽完路道長這話,扈太公和祝莊主四目相對,心裏猛然咯噔一下。
“路道長,難道,那李立是從梁山來的,”祝莊主驚恐道,“他,他該不是來做臥底的吧?”
“嗯,你能想到這,還不算沒救,”路不平點頭道,“朱武前腳剛走,他就拖家帶口來了。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兒?
一個的提攜,出手就是五千兩。不是貪汙受賄,那肯定是別人資助。除了野心勃勃的梁山,誰會無緣無故的資助他?還有欒管家這層關係,誰會想得到懷疑他?”
麵對路道長一連串的反問,祝莊主和扈太公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