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站在船上翹急的等待著,眼看著就亮了,一等二等還不見船來。他正要再摘個蘆葦葉,繼續吹奏一段。卻看到姍姍來遲的船,蕩蕩漾漾飄過來。
“大當家,您可算來了!”
“嗯,好久不劃船,我都有些生疏了。朱貴,讓你久等啦。”
“大當家,讓您受累了,俺也是沒有辦法。”
王倫看著船上的朱貴,不由得皺眉頭。這個朱貴怎麽回事兒?人都在船上了,還給我發緊急號令。
“朱貴,你這是怎麽了?又跟楊春吵架。你你也是老人兒,幹嘛非要跟他一個新人過不去。唉,到頭來受累的肯定是你。”
聽到大當家這話,朱貴這心裏也十分委屈。我也沒什麽,他就急了,還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難不成,楊春已經回去告狀了?
“大當家,您把船靠過來,讓我上去再跟你細。”
“朱貴,不是我你。學會了劃船,什麽事兒也沒有了。讓你上來,這條船怎麽辦?丟掉?”王倫沒好氣道,“咱們梁山泊的錢財,也不是白撿的。你這麽浪費,不好。
你自己做買賣能掙錢,我給你錢財當本錢。但是,你不能隻賠不賺。唉,底下的兄弟都該有意見了。”
聽完王倫這話,朱貴有苦難言。每次都賺錢,隻是遇到了真人,才會交不上賬。一邊是真人,一邊是大哥。這兩邊他都不想得罪,也得罪不起。
“大當家,上次您給我五千兩。這次俺帶回來七千兩,沒有賠錢。”
聽著朱貴這話,王倫搖頭苦笑:“難道,前兩次的錢都打水漂兒了?就算打水漂兒,我也得聽個響啊?”
“大當家,您能不能讓我上去再細。”
王倫看到朱貴還想著爬上自己的船,不由得拉下臉道:“我都了梁山泊如今,錢財不寬裕,這條船不能丟。朱貴,你咋就聽不懂啊?”
麵對大當家的再次回絕,朱貴一臉苦哈哈:“大當家,我真的不會劃船。”
“不會,學啊,你不能因為不會,就不做。誰生就會劃船啊,我也是跟別人學的。”王倫看到一臉愁苦的朱貴,心裏老不樂意,“看著我怎麽做的,握住船槳,走!”
朱貴左一下,右一下,抬頭看著已經劃出去老遠的大當家。他這心裏幹著急,卻隻在原地打轉一圈又一圈。
“大當家,您等等我啊?”
王倫一回頭,看到還在原來的地方瞎折騰的朱貴,更來氣。
“朱貴,我讓你劃船,往前走啊。原地打轉,你玩呢?”
“大當家,俺也想走,這船不聽使喚,我沒轍兒。”
唉,我怎麽想起讓這麽蠢笨的人去做生意?王倫深深歎口氣,又劃著船來到朱貴跟前。
“朱貴,我再教你一次。要是你再學不會,我可不管了。”
朱貴照葫蘆畫瓢,看著走遠的大當家,自己卻還是原地打轉。
“大當家,您別走,路真人回來了,他要上梁山。”
一聽到“路真人”王倫手一滑,差點兒把手裏的船槳給扔了。路真人要是上了梁山,那還有我什麽事兒?
看到大當家立馬掉頭,飛速的回來。朱貴歎口氣,看來,必須跟大當家坦白了。真人,我不是要出賣您。隻是,現在這是沒辦法,不得不如實交代。以後,您要是有需要,我一定慷慨解囊。
“朱貴,此話當真?”
“大當家,千真萬確,剛才我在岸邊的酒店,親眼所見真人就在那裏。”
“快上來,咱們回去細。”
“大當家,這船怎麽辦?”
“朱貴,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一條破船。”
聽到王倫這話,朱貴目瞪口呆。大當家這前後變化,也太大了!看來,真人對大當家造成的傷害,不容覷。
路不平拿著銀票,在床上翻來覆去卻睡不著了。眼前,這也亮了。他起身把銀票揣進懷裏。無緣無故受人錢財,這事兒我也幹不出來。不行,我得找朱貴問個清楚。
主人,你這事兒也不是頭一次幹了。難道,還沒有習以為常嗎?這可不像你的做事兒風格。
他來到林衝房間,卻沒見到人。這個林衝喝醉了也不安分,一大早跑哪去了?
店二一看到路真人下來,立馬笑臉迎上去:“客官,您早,飯菜已經備好了。”
什麽事兒,也沒有吃飯重要。尤其,是一的早飯,更不能錯過的。
“麻煩二哥,端上來。”
“好嘞,客官您稍等!”
看著擺滿了一桌的飯菜,路不平發愁了。這麽多,我自己也吃不完,浪費可不好。
“二哥,好酒好菜端上來。”
這聲音怎麽有些熟悉,路不平一抬頭恍然大悟。這不是楊春嗎?還是我親自把他們哥仨送到梁山泊的。
“楊春,好久不見,”路不平笑著打招呼,“這裏來,貧道正缺個人,陪吃飯。”
楊春看到路真人更是喜出望外,立馬湊過去,坐到他的對麵。
“路真人,想不到在此處還能遇到您,”楊春搓著手笑道,“不怕您笑話,我剛從水裏遊出來,渾身都濕透了。”
“這個,好,準備一套幹淨的衣裳,算我的。”
“客官,好嘞,您稍等!”
不一會兒,店二就找來了幹淨的衣服。楊春換好衣服,又坐到路不平對麵要了一壇酒。
“楊春,你怎麽弄出這樣子?”
“真人,別提了,那個王倫真是太可惡了。”
聽著楊春著王倫如何偏心眼兒。隻給朱貴大把的錢財,讓他做生意。每次交賬也沒見他帶回來多少。路不平聽著楊春憤憤不平的言論,卻笑不出來了。
這個朱貴也真是的,賺了錢,都擱在我這裏。他也不拿走去交賬。梁山泊對他有意見的,肯定不止一個。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非要把自己逼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因為我的原因,朱貴被誤會了。唉,雖然不是我的錯,但也不能坐視不管。
主人,你可真會推卸責任。哪一次不是你占便宜?得了便宜還不認賬,嘖嘖,太不要臉了。本係統錯了,你的臉皮夠厚,不止二皮臉。扔一個,純粹是減輕負擔,還真沒什麽大不了。
“楊春,有些事情,不能隻看表麵,”路不平歎口氣,“你沒有親身經曆跟在他身邊,就不能妄下結論。雖然,貧道也不喝酒。但是,朱貴釀的酒,那香味兒肯定錯不了。”
一聽路真人這話,楊春愣住了。梁山泊確實有很多酒都是朱貴釀造的。那味道喝過的沒有個不稱讚的,自己也是十分喜歡。按理,這酒水應該能掙大錢的。
但是,每次朱貴交賬,都是少得可憐,甚至賠錢折本兒。大當家,隻是一笑,還不生氣。這太不正常了?難不成,這是大當家故意讓朱貴做的假賬?!
好你個王倫,偏心也就算了。竟然,做假賬中飽私囊,糊弄自家兄弟。朱貴,釀酒我也是幫了忙的。看來,朱貴有苦難言,不得已。
路不平倒了杯茶,剛喝口茶潤潤嗓子。一抬頭看到楊春陰晴不定的臉。我話還沒完呢,他在胡思亂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