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也喝了,哭也哭了,鬧也鬧了,這下林衝可以安份兒點兒睡個覺了吧?路不平衝店二擺手:“兩間上房!”
“好嘞,客官樓上請!”
二哥話音剛落,外麵來了個人。本來,昏睡的林衝也頓時來了精神。這都是巧合?我可不信。老施,這是又要唱戲了。唉,大晚上的您老也不休息,精神頭未免太好了。
看到那來人脫了氈帽,路不平卻笑了。這絕對是老相識了。
朱貴叫了酒菜,覺得有人盯著自己。一抬頭正好跟路不平四目相對。看著似笑非笑的路不平,對自己挑了挑眉,點零頭。他嚇得差點兒從凳子上摔下來。流年不利,咋又碰到真人了?
難不成,真人能掐會算,知道我今要回梁山泊交賬。特意來這裏劫我?唉,想要買點兒酒水賺點兒錢,咋就這麽難?
路不平悠閑的倒杯茶喝著,順便也給林衝倒一杯,讓他醒醒酒。我怎麽會忘了,林衝還是被朱貴帶上山的。哼,別人我還會動動腦筋兒。一個總是倒貼給我錢的,有什麽可防備的?根本就是不足為慮。
主人,你這是準備輕敵嗎?嘖嘖,本係統已經能夠遇見你追悔莫及的樣子。肯定,十分有意思。
“叔叔,你看誰呢?”林衝一回頭看到朱貴,頓時眼前一亮,心中湧起“相見恨晚”的熟悉。
“這位兄弟不知怎麽稱呼?”林衝搖搖晃晃來到朱貴麵前,“你知不知道梁山泊怎麽走?俺想投靠梁山。”
林衝可真夠彪的,開口就打聽梁山,也不怕被人抓了去。不過,他確實是問對人了。
本來就十分緊張的朱貴,一聽到這人喚真人叔叔。看來,這兩個人是一夥兒的。打聽梁山去處幹什麽?難不成,真人那些錢花完了,又想去梁山弄點兒?
唉,這該該如何是好?我得想辦法通知大當家,讓他早做防範。
“這位兄弟,林某有個預感,你肯定知道梁山泊怎麽走?”
聽到這話,朱貴擦了擦額頭上直冒的冷汗,一臉尷尬的笑著:“這方圓百裏,都知道怎麽去梁山。梁山泊,四麵環水,想要去必須有船,才能通過。”
“多謝兄弟相告,不瞞您,我是殺了人,不得已才要上梁山泊。”
朱貴聽著林衝哭訴,自己的命運多舛。還從懷裏掏出來,柴大官饒書信。看來,這個人還真是實心實意來投靠。隻是,他叔叔竟然是那真人,看來是不得不防。
“閣下該不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林教頭?”朱貴壓低聲音在林衝耳邊道,“此處不是話的地方,您先去休息,五更時分我去找你。”
“一言為定!”
路不平看著朱貴和林衝有有笑,海誓山盟。嘖嘖,兩個大男饒話題,他還真沒有多大的興趣。至於朱貴那些錢,確實是時候該還給他。非親非故,不能平白無故拿人錢財?跟土匪強盜有什麽區別?
看著搖搖欲墜的林衝,路不平上前扶著他,送回房間。剛要回來找朱貴,卻發現人沒影了。詢問店二也沒有結果。
這個朱貴,怎麽感覺他一直在躲著我似的?我有什麽可怕的?再,我可是給他送錢的。反正還有機會,不必急於一時。
主人,他要是見到你不害怕,才怪呢。見一次麵扒一次皮,強盜也沒有你這麽猖狂。逮著一個人往死裏宰,誰也受不了。
還錢這事兒你當然不著急。本係統覺得,你壓根兒就沒有打算還錢的意思。就你這斂財的本性,進口袋的錢,能出來,那也肯定是被你花了。還錢,絕不可能。
路不平剛睡覺,就聽到敲門聲,他爬起來,看著外麵漆黑一片,也就淩晨三點鍾的樣子。誰這麽無聊,擾人清夢?他一臉不高心打開門,一看到林衝更來氣。喝醉了,就好好睡覺,大半夜鬧什麽?
“林衝,轉身回去,睡覺!”
“叔叔,現在是五更,我們該出發去梁山泊。”
“他讓你來叫我的?”據我所知,王倫恐怕不想見到我。
主人,你這不是廢話嗎?一見到你就得花錢消災,誰受得了?本係統十分欣慰,你還有自知之明。
“林衝,怎麽可能丟下叔叔一人?”林衝一拍胸脯道,“無論什麽時候,俺都不會不管您。”
我需要別人管嗎?要不是為了你林衝少走彎路,我至於跟著你風餐露宿?少來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啊,自己都沒有個落腳的地兒。還來管我,怎麽管,靠吹牛皮嗎?
“嗯,既然,你非要去梁山,我陪你走一趟。”
哦,我怎麽把這事兒忘了?這個朱貴,是該誇讚他業務能力超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還是,他傻帽兒一個?這個林衝上了山,那是要殺你們大當家的。
直係領導都掛了,你還能有好?這一趟非得讓林衝斷了上梁山的念想。
朱貴在河邊等著,一看到林衝來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跟在他身後的路真人。真人,怎麽又跟來了?要是讓大當家知道,我把真人弄上山,非得把我劈了。這該怎辦?反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路真人上山。
“朱掌櫃好久不見?”路不平笑著衝他打招呼,“我們之間還有些錢財上的事兒,還沒有清楚。正好,今咱們——”
一聽到路真人這話,朱貴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真人,這是錢花完了,又來——
話還沒完就看到朱貴,一臉愁苦,比哭還難看的樣子。路不平納悶兒,他這是怎麽了?
“朱掌櫃,你這是心裏不舒服?”
“真人,不敢!”朱貴欲哭無淚強笑著。我怎麽敢心裏不舒服?每次真人,還都給我留一點兒。總算是沒有一鍋端了。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朱掌櫃,不舒服就出來,毛病貧道還是能治的。”
“朱兄,跟我叔叔你就別客氣,有什麽就出來。”林衝笑著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朱貴這心裏有苦難言。唉,除了陪著笑臉,他真不知道該怎麽逃離,這尷尬的場麵。
“多謝真人關心,人沒毛病。”
“朱掌櫃,既然,你沒事兒,那就叫船,咱們走吧。”
“啊?走哪去?”朱貴裝傻,“真人,你要劃船,怎麽也得等亮了。這烏七八黑什麽也看不見,怎麽欣賞風景。再,也不安全,人怎麽能拿真饒生命冒險。”
這個朱貴考慮的倒是挺周到的,晚上劃船確實不安全。
“嗯,你得對,”路不平伸個懶腰打著哈欠,“貧道還是頭一次起這麽早,我先回去補個覺。你們慢慢聊。”
路不平剛走幾步,突然回頭指著林衝和朱貴一臉嚴肅:“千萬不可以,偷偷跑掉,記住嘍。”
看著林衝和朱貴一個勁兒點頭的樣子,路不平美美的回去睡覺了。
“朱兄,還早,要不咱們也回去睡會兒?”
“林教頭,有些話,俺真的不知道怎麽?”
“朱兄,咱們以後就是兄弟,無須客氣。”
朱貴忍痛割愛,從包裹裏拿出一個錢匣子。雖然,他真的很不舍得這些錢財。但是,要是等真人開口,上了山,可不是一個錢匣子能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