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看到魯智深揮舞禪杖,頓時眼前一亮,挑著擔子硬是往上撞。
魯智深揮舞禪杖本想嚇那人一下,讓他快快讓開。誰知那人竟然迎頭跟上。
“哎呀,和尚殺人了,沒理啊!”
一看到他呼搶地,攔道痛哭。魯智深又氣又急,怎麽碰見這麽難纏的人。
“你哭什麽,灑家又沒有打到你。快讓開,俺還有急事兒。”
“讓開也行,賠錢,”朱貴一攤手道,“這些酒,你都給俺弄撒了。”
聽到這話,魯智深更來氣道:“灑家下山還要化緣,哪來的錢財給你,一邊去。”
“大和尚你要是不賠,的就要上文殊院討賬去。”
朱貴著撇下擔子,抬腳就要往上走,卻被魯智深一杆禪杖擋在了去路。
“你這子,不識好歹,非要灑家給你點兒顏色瞧瞧。”
看到魯智深揮舞禪杖要動怒,朱貴立馬轉身撒腿往下跑。
“這蠻橫的人,就不能跟他講道理,氣煞俺也。”魯智深低頭看到地上的擔子,濃鬱的酒味兒直衝腦門兒。這真是好酒,丟在這裏豈不是暴殄物。
魯智深彎腰扛著擔子下山,遇到路兄弟正好請他吃酒。
路不平望著半山腰的亭子,終於快到了。他剛鬆口氣,突然看到急匆匆跑過來的朱貴。
“朱掌櫃,你這麽著急幹什麽?”路不平上去就攔著他的去路,看著朱貴兩手空空,心頭一緊。不是吧,自己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
“客官,您不好好吃飯,跑這裏做甚?”
這個朱貴可真夠囂張,不回答問話。還敢來質問我?
“二哥,你的酒呢?”
“哎呀呀,客官,快快隨我下山去,”朱貴著急道,“您不知道,半山腰有個大和尚凶得很。張口閉口就要動手殺人。不了,俺的趕快回去了。掙錢重要,命也重要,俺可不想有命掙錢,沒命花。”
看著落荒而逃的朱貴,路不平冷笑。就你這謊話連篇,我能信才怪。
路不平繼續往山上趕,遠遠瞧見挑著擔子的魯智深,立馬跑過去招手。萬萬不能讓他進亭子,不然又得著了梁山的道兒。
“魯大哥,你在那裏等我。”
魯智深一看到路兄弟向自己招手,這心裏別提多歡喜,著急忙慌往下跑。
“路兄弟,俺來了!”
這個魯大哥可真能氣人,我讓你站在別動,咋還往下跑呢?眼看著他走到亭子前,丟下擔子和手裏的禪杖。路不平心裏又著急又來氣。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不想讓他進亭子,他還非要來。老施,這都是你安排的好戲。
路不平著急忙慌往前趕,最後兩個人還是在亭子前相遇了。麵對這樣的結果,真的令他哭笑不得。我的魯大哥,你跑了這麽久,原來一直在原地踏步嗎?
老施,就算在你的地盤兒,也不帶這麽欺負饒!
“魯大哥,你為什麽一定要停在這裏?”
“路兄弟,見到你安然無恙,俺真的太高興了,”魯智深歡喜道,“這裏有好東西給你看。”
看到魯大哥不由分地拉著自己要進亭子,路不平立馬扯著身子往外走。
“魯大哥,看東西在這裏,難道不行嗎?”路不平苦笑道,“沒必要一定要到亭子裏吧?”
魯智深看到死活不要進亭子裏的路兄弟,也是滿臉的疑惑。
“路兄弟,這麽大的太陽,去亭子裏乘涼不好嗎?”
好,我當然知道亭子裏好。可是,一想到魯大哥要在這裏喝酒犯錯誤,路不平就不能視而不見了。老施,您竟會給學生出難題。但是,這樣的難題想難住我?您就瞧好吧!
“魯大哥,男子漢還怕曬怕黑嗎?”路不平一本正經道,“黑是男兒本色,來,咱們一起曬一曬。”
滿臉不解的魯智深,被路不平拽到太陽底下。他這心裏慢慢的疑惑:“路兄弟,你這是要做什麽?”
“魯大哥,曬曬更健康,”路不平笑著拍著他的肩膀道,“別著急,一會兒你就能體會這其中的妙處。”
路不平話音剛落,隻見上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不是吧,老施您這麽玩兒我?他還沒來得及感慨,豆大的雨點兒就落下來,啪啪的打在他臉上。
“路兄弟,下雨了,咱們還會快點去亭子裏吧?”
麵對魯智深的呼喊,路不平一個勁兒苦笑。老施,在您手底下討生活兒,咋就這麽難?
看著還傻愣著的路兄弟,魯智深一把攬著他的腰。把他抱到亭子裏,放在石凳上。
“路兄弟,你這是咋啦?”魯智深著急的看到路不平道,“好歹你跟我句話?這裏可有好東西,今兒你一定要嚐嚐。”
路不平看到魯智深把兩桶酒放在石桌上,直衝腦門兒的酒味兒,差點兒把他熏醉了。這個朱貴從哪裏弄來,這麽勁兒大純度高的酒?為了灌醉魯大哥,他也算是煞費苦心。
“魯大哥,你剛犯了清規,又想挑戰戒律嗎?”路不平看著一飲而盡的魯智深,搖頭歎息道,“哪來的酒,你也敢喝?難道,就不怕這酒中有蹊蹺?”
聽到路不平這話,魯智深哈哈大笑起來:“路兄弟,你不用害怕,俺已經嚐過了。這酒,絕對沒問題,還特別地帶勁兒。你快來嚐一嚐,合不合口味兒?”
唉,這個路兄弟都什麽時候?還想著吃喝呢。老施,也是真夠能耐的,竟然給我來個大雨攔道,想走都難了。
“魯大哥,你為什麽一定要喝酒呢?茶不好嗎?”
“路兄弟,人生沒有酒多沒趣兒,”魯智深吧唧著嘴巴,“那茶沒滋沒味兒,太沒勁兒了。”
唉,老施把對酒根深蒂固的情感,都寄托在魯大哥的身上。想要幫他撥亂反正,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兒。那我也得盡全力試一試。勸人喝酒難,難道,勸人不喝酒也難嗎?
主人,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幹。你的生命就是用來嚐試的,不試一試怎麽知道最後結果,是不是你想要的?
“魯大哥,你這樣的認識是不對的,”路不平歎口氣道,“這一生‘酸甜苦辣鹹’,不是一杯酒能告訴你的。茶的苦澀後的唇齒留香,也是一種好滋味兒。”
“路兄弟,別了,現在隻有酒,咱們倆來幹一口。”
以前他隻見過對瓶吹,覺得了不得。看到對桶吹的魯智深,路不平才知道自己的見識有多淺薄。麵對盛情難卻的魯大哥,路不平湊到桶邊喝了兩口,嗆得直咳嗽。
看到這一幕,魯智深哈哈笑著,幫路不平拍著後背。
“路兄弟,灑家算是知道你為什麽對酒有偏見了,”魯智深哈哈樂道,“你不會喝酒。”
主人,試一試的結果如何?不懂裝懂,打臉疼嗎?
“魯大哥,這酒適可而止。”路不平氣得臉都紅了,好心好意為了他,魯大哥竟然還笑我。
他猛然站起來,一把推倒麵前的酒桶,嘩嘩的酒水淌了一地。
“路兄弟,你這是幹什麽?真是暴殄物。”看著收不回來的酒水,魯智深滿臉的心痛和惋惜,“你不喜歡,留給灑家,嘖嘖,太可惜。”
“魯大哥,還有更可惜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魯智深一看到路兄弟衝過來,要奪自己手裏的酒桶。他一手攔著路不平,一手抱起酒桶,頓頓頓直往嘴裏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