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藏獒主人
突然,藏獒再次猛撲過來,似乎是孤注一擲的那種,奢青龍手中的長劍瞬間出鞘,冰冷的劍刃橫掃過去。
“啊嗚——”藏獒發出一聲受傷的悲鳴,前爪已被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紅色的血慢慢流出來。
藏獒不肯認輸,再次撲咬上去,奢青龍再次揮劍。
一次又一次,奢青龍站在原地幾乎沒怎麽動,那隻藏獒已經遍體鱗傷。許久,它終於沒了力氣,趴在地上嗚嗚的低吼。
奢青龍慢慢靠近它,藏獒眼中雖有戒備,卻沒有了剛剛的凶氣。
他撫摸著它的腦袋,用草藥給它把傷口敷了敷,然後走出院子,不多時端了一盆新鮮的牛肉進來,放在它麵前。
藏獒嗚嗚的低叫,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食物的誘惑,慢慢的吞咽起來。
奢青龍順著它的毛,緩緩說:“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如果你乖乖的,那我就對你好一點。當然,如果像剛才那樣自不量力的話,我保證你會後悔!”
藏獒委屈的叫了兩聲,不知是不是聽懂了他的意思,奢青龍繼續說:“既然養了你,我就會對你負責。以後你就叫小白好了,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亂咬人!”
也不知它聽沒聽懂,奢青龍已經自己回了屋內,藏獒犬看著他遠去,眼中的情緒開始變得複雜。
…
玉蓮國,蓮華宮中,汝慕言和奢淵相對而坐,桌上放著可口的吃食和小點心,已經是晚上了,屋內的燭光影影綽綽,照亮了屋內的兩人。
奢淵眉頭微蹙,看著汝慕言發呆,心裏暗自思索她叫他來是要做什麽呢?五年來,她休息從來不和他一起,今天這是……
“奢淵,我想問你,你除了叫我染染,還叫過什麽其他的稱呼嗎?”汝慕言的話打斷了奢淵的沉思,他心中一震,隨後驚訝。汝慕言已經很久不曾問過這種問題了,突然詢問是因為什麽?
“染染,你什麽意思呢?”奢淵決定以不變應萬變,若真的是紙不包火那他也沒有辦法。
“嗯,這個……”汝慕言皺眉,努力思索著這話該怎麽說才好。
“就是說,你有沒有叫過我別的什麽名字,不是染染不是公主,而是其他的稱呼。”
奢淵微微凝眉,作沉思狀,隨後試探性的說:“難道,是小七嗎?”
小七?
這個稱呼一出來汝慕言有一種本能的歸屬感,明明是個下人很隨便的名字她卻感覺很溫暖。到底為什麽?還有她在夢境中聽到的,那些人也有叫她小七。
“我以前是不是不是公主?”汝慕言再次追問。
“是。”
“那我之前做什麽?”
“皇上侍讀。”
“侍讀?”
這是什麽意思,有些把她弄糊塗了。
“一開始陛下並不知您公主的身份,所以安排您做了她身邊的侍讀,後來身份揭曉,您才重新奪回屬於您的一切。”奢淵用自己能回憶起來的細節告訴她。他剛剛掙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要說實話,因為公主殿下太敏銳,一個謊言意味著要用十個謊言去彌補,他沒有這麽大的能力。
“這麽說是有人取代了我的身份?”
“對,假公主之前叫汝月,事情敗露後被女皇處決了。”
“原來……如此。”
他抬眸,困惑的望著她,女孩的表情有些糾結,最後好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的說:“淵,你就沒有想過要留下來嗎?”
“你說……什麽?”奢淵大驚,雙眸倏地睜大,好像是不敢相信她說的話。
汝慕言勉強自己笑了笑,輕輕說:“陪我不好嗎?我們不是都有孩子了嗎?這五年來,我從來沒有和你做過夫妻間該有的事情,淵,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女孩略有些脆弱的眼神看的奢淵有些發愣,隻感覺全身好像要燃燒起來,看汝慕言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幽暗難測。
他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著,還是感覺有些口幹舌燥。汝慕言生的是極美的,不可否認,他自己以前也有過某種邪惡的想法但很快被他壓下去。因為這個女孩的心不可能屬於他。他永遠記得她說的話:
我心裏有個男人,無論生死,你都不可能打敗他。
可現在,這算什麽?邀請嗎?
“染染……你,確定了嗎?”奢淵壓著自己翻湧的情潮,迫使自己找了些理智問。
汝慕言被他這句話問的有些茫然,他為何有此一問?確定不確定他們不是都有兩個孩子了嗎?那他們以前也肯定做過啊。
“淵,你害羞了嗎?還是因為我失憶了,你不想碰我了?”汝慕言頑皮的說著,心中雖有疑惑還是被她壓了下去,然後,她伸手勾住了奢淵束衣的皮帶,把他拉到床邊,兩個人一起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汝慕言把頭上的發飾隨意丟棄,瀑布般的黑發垂落下來,發梢掃到奢淵臉上,奢淵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高的下人,心跳如雷。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生就這麽過去了呢,染染這是……難道也有點喜歡他了不成?
汝慕言躺在外側,微笑的看著他,那一雙眼睛如同繁星一般,讓奢淵心癢難耐,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
美人在側,是個男人都不會坐懷不亂吧?
他把手放在身側,緊張的攥緊了拳頭,頭上有汗水滾落下來,落在柔軟的床單裏。
汝慕言等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任何動作,心中也有些疑惑,好像,她模糊記憶裏的那個人,若她如此主動,他早就撲上來把她從內到外從上到下都吃光了吧?
難道,那個人不是他?她失憶後皇姨換了個人來?
下一刻,汝慕言就嗪起淡淡的笑,一個翻身跨在他身上。她感覺到男人身下的某物已經起反應了,他卻不肯動作,難道是想要她來?
汝慕言看著他,突然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奢淵此刻腦海中是一片空白的,那一雙誘惑的唇吻上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身子輕飄飄的,恍若夢境。
汝慕言起身,眼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似乎是不甘一樣又吻了下去,還是不對!
不,那個人不是他,一定不是!
汝慕言突然從他身上起來,坐在了床邊,許久不動。
到底,皇姨隱瞞了她什麽?宋襲人要告訴她的又是什麽?
“染染?”奢淵帶著情欲的沙啞音色傳了過來,汝慕言卻根本沒有了做愛的欲望,穿好鞋襪匆匆跑出了房門,邊跑邊說:“奢淵,對不起,今天我有些不舒服,你先休息吧,我去偏殿自己冷靜一下。”
奢淵還沒有來得及回答,眼前的女孩就不見了,剛剛的溫馨好像隻是一種錯覺。
他自嘲的一笑,或許不該這樣的,染染早就說過了不是嗎?他這是偷來的感情,注定不會有結果。
院中綠葉在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響,月亮很圓,樹木投射下來的影子也不斷變幻著姿態。
汝慕言坐在花園中的長椅上,季堯望著漫天的星光,眼中的困惑越來越濃。
終於,還是有一個聲音破殼而出。
她是誰?她忘記了什麽?跟她一起發誓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又是誰?他為何現在不在她身邊?
為什麽,宋襲人說的北方惡龍又是什麽意思?
雖然沒有任何記憶,但她相信身體傳給她的最本能的感覺。在情事上,她愛的那個人喜歡主導一切,常常是她不想做卻被他弄的丟盔卸甲,最後繳械投降,沉溺在他帶給她的歡愉中。而接吻……她的男人是來者不拒,記憶中她主動吻過他,可每一次都是被他撬開牙關肆意掠奪,那種要奪走她所有呼吸的掠奪。
奢淵給她的感覺太陌生,她給了他很多次機會他都不曾給他熟悉的感覺。
汝慕言看著那柔和的月光,疑惑一個一個蹦了出來,似乎在叩問上天。
到底她愛的人是誰?是生是死?好像是她出了一場意外就把過去完全忘記了。
怎麽可以忘記呢?過去,有她曾經瘋狂迷戀的人,有他們一起經曆的刻骨銘心。
對了,孩子!
她醒來的時候孩子已經接近三個月大了,那麽,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奢淵的?她生產的時候疼的難受,腦子一片空白,怎麽就脫口而出說了名字呢?還偏偏要姓奢?
汝玉珩的性子頑皮,聽說是跟她的娘親玉音公主很像,而且她也對比過珩珩和娘親的畫像,確實神似,那,小子禕呢?
小小年紀,他比珩珩成熟太多,也冷了太多,奢淵性子可不冷,那麽,子禕是隨了誰?
這兩個孩子,難道都是被她忘記了的……那個人的?
“就是,你這小不點兒還想挑戰我們?等你斷奶了再來吧!”
汝慕言蹙眉,拎著果籃走了進去,難道說是有人鬥毆?剛想去訓斥兩句,那個倒在地上的小孩子讓汝慕言心瞬間涼了半截。
那個趴在地上站不起來的,不就是她的小子禕嗎?孤辰神色一暗,遭了!
他一直是在子禕下學的時間來,不曾知道子禕身上的傷,難道是因為……
“哼,你們不就是比我大幾歲嗎?等我這個年紀的時候,肯定比你們強!”小子禕再次撐著身子站起來,漆黑的眸中說不出的強悍自信,那冷傲蔑視的視線讓汝慕言為之一震。
好犀利的眼神!那種骨子裏透露出來的驕傲,那種超凡脫俗的自信!從子禕身上,她總能找到一種熟悉感。
子禕剛說完,又是一拳打向他,子禕踉蹌幾步,再次跌倒在地上。
“狂?你有什麽資格狂?現在還不是被我們打的份兒!不過說起來,你被我們打了那麽多次,你那個娘親好像也沒怎麽管你啊!哼,玉珩公主才是她們的心肝寶貝兒吧?你,就隻配在她們身邊當個低賤的護衛!連姓都是跟著外姓,哈哈哈,小皇子,你還真是被嫌棄的很徹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