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認罪
“我沒事。”汝慕言笑了笑,跟著影刃走了。
說起來,她能發現自己身體的任何異常,比大夫還精準呢。
——
“什麽人,膽敢擅闖皇宮!”雪蓮城皇宮南門,攔住了一個急欲闖入的黑影。
他還沒有走多遠就被發現了,訓練有素的軍隊迅速圍了上來。看來他也真的是無用了呢,若早幾年的時候就憑這些人,別說看到他了,連他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眾多官兵都舉起了武器,他無奈,雙手舉起,說:“自己人。”
一個年輕的女將軍走出來,盯著他上下打量了好久。他穿著黑色的夜行衣,不過身上有明顯的傷口,顯然是在逃避追殺。不過女將軍也沒認出來他究竟是什麽人,就冷漠的喝問一聲:“你是誰?”
他垂下頭,淡淡的說:“鷹衛46班,編號4637952。”
“鷹衛?”將軍一驚,眼眸危險的眯起。
她知道,鷹衛是皇上的特殊護衛,訓練和執行任務都是機密,平常她們根本見不到他們的影子,而鷹衛也隻能由皇上或者專門的機構裁決。
“去找影心。”她說。
他被帶到了一個房間中安坐,周圍還有不少人看守,直到門被推開,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裏的女孩坐在了他對麵。他的手心冒汗,手蜷起了又鬆開,莫名的緊張。
他知道,選擇回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是你?玉音公主的貼身護衛,卻在她難產死亡的那天離奇失蹤?”影心眼眸倏地睜大,也沒有了敘舊的意思,眼中有寒光升了起來。
她一開始還以為該退休的鷹衛沒有得到該有的退休待遇才來這裏討個公道的,鬧了半天他是逃奴!
“是。”他低著頭,不敢去看她又驚又怒的視線。明明是一個後輩,可影心現在代表的是皇上。
“你是回來找死的嗎?未能保護好玉音公主還畏罪潛逃,按照鷹衛鐵律,該判——淩遲!”
影心說著,雙手擊掌,迅速落下了幾個訓練有素的侍衛,把他死死的扣住,雙臂反剪。
“這是你自己回來的,你也知道那代價!”影心決然的說著,離莫猛地抬頭,卻並不反抗他們,隻是焦急的說:“我沒有想過還能活著,判我什麽罪我都認了,隻是,能不能懇求你,讓我在臨死之前見一見陛下?我有話要說。”
影心撇了他一眼,揮揮手說:“不必了,鷹衛的事情我能全權處理,再說你也不配再見女皇!”
說著,那些人要把他拉出去,離莫喊道:“我真的有話要告訴陛下,關於玉音公主的孩子!”
“你說什麽?”影心一驚,讓侍衛暫且停下,雙眸深沉而複雜。
玉音公主的孩子,汝月嗎?再怎麽說他曾經也是玉音公主的人,或許有什麽秘密他能夠知曉。
在影刃的保護加監視下,汝慕言終於能走出皇宮,來到了宋襲人的府邸,這還是她自己爭取來的。
她必須要來一趟,宋襲人和她同時遭遇毒手,說巧合她自己都不會信。什麽樣的巧合是非要殺她們兩個不可?
有些事情她能得過且過,但有些事情,不行!這種關乎生命的事件她就不會輕易放過。
宋家的宅院還是挺大的,穿過長長的走廊,汝慕言和影刃走到了臥房中。
裏麵有太醫不停的忙活著,宋襲人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
一個穿著藍衣的少女正守在她的床邊,麵上難掩焦躁。
“她是宋天師的孩子嗎?”汝慕言困惑的問。
“不,旁邊那幾個悲傷過度的才是宋天師的孩子,那個守在床邊一臉焦躁甚至還冷酷的過分的是宋天師的弟子,叫欣藍。”影刃解釋道。
“影刃大人,您來了,您可一定要為家母討回公道啊!”有一個女孩跪在了影刃腳邊,麵色悲傷無比。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宋天師這情況不怎麽樂觀啊!那枚飛鏢沒有命中心髒,卻也離心髒極近,眼下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影刃朝她們安慰的一笑:“放心吧,女皇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不女皇派侍讀大人來調查了嗎?”
汝慕言瞪了她一眼,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影刃竟然把戰火往她這邊引!
“侍讀大人”這幾個字一出,頓時汝慕言感覺臥室裏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好意還是惡意她分辨不出來,不過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她真的……
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欣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汝慕言,目光如同淬毒了的刀子一般,狠狠的割在她臉上!汝慕言感受到了明顯不友善的視線,轉頭,正看到欣藍一臉審視的看著她。
她臉上長什麽奇怪的東西了嗎?
汝慕言本來打算是要問問宋襲人那天發生什麽事情了呢看這架勢也不行啊。
宋襲人沒有醒來,這一屋子的人都那麽詭異的看著她……
侍讀小七也算是女皇身邊新晉的紅人了,沒人知道她從哪裏來的,隻知道她受傷之後被女皇救醒,一直跟在女皇身邊,女皇對她可是十分的信任啊!眾人對她的感覺跟仇人相見時候差不多的……
分外眼紅啊!
汝慕言走過去,看到宋襲人周圍縈繞著青色的氣息,還帶著些許幽藍,她就明白了,宋襲人會好起來的,沒有生命危險。現在無法醒來恐怕是藥物的原因。
她想要走近去查看一下宋襲人的具體情況,還沒走到就被一隻手臂攔住了,抬頭一看是欣藍。欣藍身上有著屬於殺手的陰冷猩紅之氣,讓汝慕言本能的戒備。
“不許靠近老師!”欣藍聲音淡淡的,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執著,冷的如同冰山。
“我想要了解一些情況。”汝慕言不想跟她起正麵衝突,盡量謙和的表達著來意。
“要了解等老師醒了之後她自然會告訴你!”欣藍堅決的說。現在老師躺在床上,汝慕言根本得不到什麽情報,在老師沒醒之前,她不會讓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靠近老師!
若這其中摻雜著凶手怎麽辦?
知道她護師心切汝慕言也沒有跟她計較,無所謂了,詢問她也一樣。
“欣藍小姐,聽說你是第一個發現宋天師遇害的人對嗎?”
欣藍掃了她一眼,“是又怎樣?”
“可否告訴我當時詳細的情形?”汝慕言問。
“憑什麽?”欣藍反問。
“我需要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好考慮凶手是誰和他的目的。”
“不。”欣藍擺明了不肯合作。
影刃看不下去了,平日裏這欣藍囂張跋扈也就罷了,如今小七是要調查宋天師遇害的凶手她也不合作?
“我們哪裏是阿貓阿狗!”影刃對汝慕言這個比喻非常不滿意,有人這麽自己損自己的嗎?
汝慕言笑而不語。
帶著她們來到那個房間內,欣藍關上房門,拉好窗簾,屋內瞬間漆黑一片,宛若黑夜,汝慕言和影刃都震驚了一下。
隻見站在一邊的欣藍不緊不慢的開口了:“這就是當時老師遇害的時候的場景,我站的位置就是老師倒下的地方,房門緊閉,老師是被人用飛鏢刺中而亡,飛鏢刺入的方向是那邊的窗簾。”
汝慕言走過去,一把把窗簾拉開,看到了不遠處的房子。
“或許,凶手當時就站在對麵的房頂上,從上往下刺。可是,屋內一片漆黑,凶手在外麵根本看不清裏麵的情形,在這種情況下也能殺人……是熟人?”
欣藍對於汝慕言的分析不置可否,順便把那枚手絹遞給汝慕言:“這個是當時在老師身邊的東西。”
白色的手絹上隻有一個“是”字,汝慕言撓撓頭,實在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能領悟多少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言罷,欣藍不再看汝慕言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影刃在她身後又是一記眼刀。
汝慕言看著手中的手絹,眉頭一蹙,她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什麽“天命之子”,什麽“國家未來”,那聲音好像來自遙遠的天邊,卻清晰的回蕩在她腦海中。
這又是什麽奇怪的蠱術不成嗎?
“小七!”直到影刃推了她一把,汝慕言才回過神來。
“好了,,想不透的話以後還有機會,我們走吧。”影刃笑道。
“嗯。”汝慕言點頭。
禦書房中,汝錦諾正在處理著國書,有個小宮女在旁邊研磨,朱砂筆落下一個又一個鮮紅的批注,汝錦諾扶額,有些煩躁。
這幾天的國書都是關於汝月的,什麽皇嗣血統不正啊,什麽借病逃避檢查啊,通通都是放屁!在回國的路上,月兒明明有看到危險示警,而且她手臂上那朵金色蓮花也根本不是後期紋上去的,她已經通過了測試不知道朝堂上為什麽還有這麽多質疑之聲,弄的滿朝風雨,看來這些官員都閑的很呐!
也是時候給月兒身邊撥個人好好保護她了,去問問鷹衛那裏有沒有年齡合適的快要出師的人。
突然,影心走了進來,單膝點地,說:“皇上,屬下有要情稟報。”
汝錦諾批完了那份奏折,令左右退下,才說:“何事?”
“有一位46班的鷹衛,叫離莫,說是有關於玉音公主孩子的事情回稟。”
“46班的不都離任了嗎?離莫?……他……!”汝錦諾倏地放下奏折,周身有淩厲之氣震蕩開來。
“叫他進來!”
女皇顯然也生氣了,當初她和顏顏的關係相當好,又怎會不知道小時候守護在顏顏身邊的鷹衛就是離莫!她已經讓鷹衛在暗處注意這個逃奴的動靜,沒想到今天他自投羅網!
不消女皇多等,他已經走了進來,用麻繩捆綁的結實,然後雙膝跪倒在汝錦諾麵前,輕輕喚了一聲:“女皇陛下。”
汝錦諾冷笑:“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