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西漠求饒
“我想知道如果我回去的話,我和奢青龍還會再見麵嗎?”汝慕言又說了一遍。
“你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那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的命運了。我隻想知道如果我回去的話,我們…還會有再見麵的機會嗎?”汝慕言直勾勾的盯著僧人的眼睛問到。
僧人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卻浮現了笑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如果施主對於自己的命有很大的把握,就放手一搏吧。貧僧隻不過是這紅塵中的一個擺渡人,又怎麽可能會清楚施主的命呢?”僧人慢慢的說道。
汝慕言起身看了眼僧人,臉上慢慢的夜浮現出一個跟僧人一模一樣的笑容。
“下次見麵,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親自包餃子給大師吃。”汝慕言笑著說到。
僧人對著汝慕言微微點頭。
汝慕言當天就訂了回上海的機票,次日下午抵達上海。
飛機上,她看到了奢青龍的勝利。
期間還經曆了一個小風波。
本來奢青龍帶著隊伍直搗黃龍,準備一舉擊敗阿什罕的軍隊,但是阿什罕給奢青龍等人下了套子。
一個除了阿什罕自己,別人他誰都沒有告訴的套子。
就在奢青龍帶著種茗等人被困了數日準備魚死網破的時候,一支騎兵揚著火紅的旗幟推了奢青龍一把。
隊伍的主人正是一直在給北莽王做思想工作的桑花公主。
她帶來的這支穿著一身火紅鎧甲的隊伍正是她麾下的親兵,雖然人數不多隻有兩百人左右,但是卻個個都是好漢,其中甚至還有驍勇善戰的娘子軍。
罕爾塔雖然一直在奢青龍身邊一副沉默寡言隻會默默打仗的樣子,但是其實他的內心還是有些慌張的,畢竟偷跑出來這麽多天,北莽王肯定是要給他些懲戒的。
但是看的桑花公主和卓格之後,罕爾塔就把心放到肚子裏了。倒不是因為不用受懲罰了,隻不過是跟著桑花他們一起就算是北莽王再生氣也都是小打小鬧一番。
不過是大半年沒見,桑花已經從原來的那個特別愛瘋愛鬧的少女,變得舉手投足都多了沉穩和大氣。
“青龍哥哥,這次解圍可要多虧我們了吧,回京城你要請我們吃飯!”雖然看起來成熟多了,但是一開口,桑花說話還是那樣活潑。
“好。”奢青龍答應的很痛快。
雖然奢青龍是笑著的,但是桑花卻從奢青龍的臉上看到了以前沒有見過的滄桑。
桑花想到汝慕言眼睛就一熱,她趕緊抬頭讓眼淚下去。
卓格教過她,兩軍交戰的時候,主帥不可以有負麵情緒,這會影響到戰士的心情。
桑花忍住心裏的難受,讓自己的親兵跟在奢青龍的隊伍裏麵,隨著奢青龍衝鋒。
阿什罕是被他以前最不重視的二哥阿什米抓住的。
等到奢青龍等人見到阿什罕的時候,他已經被五花大綁用因為被曬了一整天整個人已經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王爺,這是西漠罪人阿什罕。我現在代表我們西漠剩餘的部落首領意見將他雙手奉上,希望小王爺能夠網開一麵放我無辜子民一條生路。”阿什米右手放在左胸前給奢青龍行了一個西漠最高禮儀的動作。
奢青龍看了身邊的種茗一眼,種茗領會。
騎馬上前抓住了綁著阿什罕的繩子之後,種茗大聲的說到:“我南朝與西漠交惡都是因為這阿什罕心機深重,阿什米殿下素來讚成兩國交好。一路西下,鐵蹄錚踏,也傷了和氣。阿什米殿下守護住剩下的部落吧,我們南朝不小氣!”
阿什米身後的部落首長都鬆了口氣。
奢青龍對著阿什米微微笑了笑,阿什米笑著點頭。
但是卓格一個眼神止住了桑花想要說話的嘴,這也是兩個人的默契了,卓格很多時候不方便說話,但是卻可以用眼神告訴桑花少出錯。
桑花哼哼了一聲,把頭轉了過去。
種茗坐在奢青龍的右手邊一直都在觀察奢青龍的臉色。
他知道奢青龍可以說是跟這個阿什罕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但是如果做的太過分的話,勢必會對奢青龍的聲譽引起很大的損傷。
本來這次出兵就是打著替南朝挽尊的旗子,實際上是有些公報私仇的意味。
朝廷上絕對不會全部對奢青龍信服,但是因為禮部尚書這個老大臣的支持,宋府的鼎力相助,北莽的金口玉言,才得以讓奢青龍出兵。
如果奢青龍在這件事情上做的過火的話,回朝之後肯定又會麵對很多人的職責。
種茗默然不語,但是卻一直在擔心奢青龍。
帳篷裏有人說話了,說的特別幹脆利落。
“殺了他。”
所有人都看向說話的人,卓格也低頭輕輕的勾了勾嘴角。
說話的人是罕爾塔,他從看見阿什罕開始就一直沒鬆開過眼睛。
見他麵無表情的說要殺死自己,已經被曬了一天脫水厲害的阿什罕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使勁的讓自己的臉離開地麵一點,然後用細若蚊蠅的聲音盡可能凶狠的吼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你要殺了我?!”
雖然現在一身的狼狽,但是阿什罕的表情猙獰,胸口也劇烈的起伏著,還真的給人一種餓狼最後拚死一搏的樣子。
可是他凶的人是罕爾塔,一個除了沒有吃的其他沒有什麽可害怕的東西的人。
罕爾塔站起來對著阿什罕的肚子就是一腳。
為了不把他踢死,所以罕爾塔沒有用全力,要知道在北莽的時候,罕爾塔曾經一腳踢死過一頭狼,要是按照他的力氣,全力一腳下去之後已經隻有本條命的阿什罕估計都要散架子了。
雖然罕爾塔沒有盡全力,但是阿什罕還是被這一腳踢得在地上滑行了好遠不說,還吐出來一口血。
這下子阿什罕是真的隻剩下一口氣了,還出氣多進氣少。
罕爾塔回到座位,念叨了一句:“廢物。”
這個阿什罕小時候其實也是一個過得很苦的人,他小時候才華沒有展現出來,因為長得瘦小所以經常被欺負。
那個時候別的孩子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就是個廢物!”
所以阿什罕可以說是最痛恨有人說他是廢物了,雖然已經沒有力氣掙紮也沒有力氣說話了,但是阿什罕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睜開眼睛,惡狠狠的看向罕爾塔。
罕爾塔也不生氣,慢悠悠的又說了一句:“廢物!”
阿什罕氣的眼球都在抖,然後抖著抖著閉上了眼睛。
“他還有氣嗎?”奢青龍看著一動不動的阿什罕問到。
卓格看了一眼說到:“還活著,估計是被罕爾塔將軍氣暈過去了。”
帳篷裏的人都忍不住抖了抖嘴角,就連奢青龍的臉色都緩了一下。
“把他先拉下去吧,等到他醒了在處置。”奢青龍命令道。
一個士兵上前把昏迷的阿什罕拽了下去。
汝慕言一直目睹著這一切,但是卻沒有人發現她。
汝慕言也深怕奢青龍因為阿什罕心性大變,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是很理智的。
還想再在奢青龍身邊待一會的汝慕言突然感覺有人在晃自己的肩膀,等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出現在了飛機上。
身邊過道上站著一名空姐,空姐用帶著標準微笑的臉看著汝慕言說到:“小姐,飛機還有十分鍾到達目的地,請您收拾好隨身物品。”
“謝謝。”汝慕言回答的。
空姐點了點頭之後走向了下一個乘客,汝慕言摸著衣服裏還發熱的玉佩歎了口氣。
汝慕言回到上海家中的事情沒有告訴羅姨。
她背著包走進自己的屋子。
雖然走了快一年,但是屋子裏一點灰塵都沒有,就連冰箱裏的水果都是新鮮的,一看就是有人經常過來打掃。
汝慕言把在各個國家收集的明信片擺好放在了桌子上。
汝慕言還把自己的銀行卡也放在了桌子上,用一支黑色的碳素筆在卡的背麵寫下了銀行卡的密碼。
拿出一張白紙,汝慕言一邊想一邊在上麵寫,最後竟然密密麻麻的寫了整張紙。
把紙放在銀行卡的上麵,汝慕言起身到浴室洗了個澡。
換衣服的時候汝慕言看到自己以前工作時候穿的大褂笑了笑。
她在走之前就跟醫院打電話辭職了,現在想來她已經一年沒有工作了。
把一切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汝慕言還下樓倒了垃圾。
她穿著那身已經洗幹淨,但還是看起來很破爛的奢青龍親手幫她穿上的那套衣服,躺在了床上。
汝慕言看著外麵,讓人沉迷的紙醉金迷的上海夜景。
她拿起床頭櫃上麵的水杯,就著水吃下了一瓶子的安眠藥。
汝慕言身體躺的很直,她把手放在了帶著的玉佩上,閉著眼睛,臉上帶笑。
阿什罕在一個特別清爽的早晨被奢青龍的士兵綁在了一個沒有遮蔽物的大石柱子上。
太陽慢慢的升起再慢慢的落下,當挺過了一天的煎熬之後,第二天又會繼續,反複直至死亡。
而在第二天會有士兵去往阿什罕的身上扔肉,是已經腐爛的肉,大塊大塊的,特別吸引禿鷹的注意力。
犯人最後不是死於脫水就是死於疼痛。
汝慕言消失的第二天。
羅姨哼著歌拿著鑰匙打開了汝慕言的家門。
她先去看了看冰箱,因為這裏如果有變質的食物屋子裏就沒法待了。
挑挑揀揀沒有發現有什麽壞東西,羅姨這才關上了冰箱的門。
把根本與上次來的時候沒有什麽兩樣的沙發又整理一下。
想進屋子打開窗戶換一換屋子裏空氣的時候,桌子上的東西吸引了羅姨的注意力。
“這是…”羅姨走過去看著一桌子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卡片,最上麵的一張白紙顯得很是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