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京

  晟白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在京城的人都知道,據說是汝家六小姐一歲的時候就生了怪病,整日的哭個不停,好在後來遇到了一位高僧點撥,說六小姐前生根源未斷,需要送到佛家清淨之地除去前生的孽債。


  汝丞相老來得女,本是十分疼愛這個小女兒,但是為了孩子不得不送到澄靈庵,按照時間算起來。


  這汝家六小姐到了澄靈庵也有十六的時間了,想到這個數字,奢青龍的墨眉上揚,心底開始懷疑,難道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嗎?


  “主子,汝家必定是貴妃娘娘的內親,按照這種情況來看,汝六小姐咱們還要盯著嗎?”晟白自小就跟在奢青龍身邊,主子經曆過什麽他非常清楚,這些年主子做事謹慎小心,無非為了自保,也是為了主子背負的仇恨。


  若主子想要成大事,這汝家在朝廷中的地位對於主子來說,也是最有利的幫手,這六小姐又是汝家捧在手心裏疼著,寵著的人,晟白覺得還是不要去招惹的比較好。


  “你下去吧!”既然是汝家的人肯定不會對他下手,可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見到這汝六小姐後,奢青龍總是覺得她身上似乎藏著些什麽,想要他去一探究竟。


  隻是向來探測一流的暗影,跟在汝家小姐身邊三個多月,每日的匯報無非就是這位小姐吃吃喝喝,睡覺賞花,沒有一絲可疑的行為。


  “嗯!讓他們回來吧!臨近年關,汝家二小姐和商將軍這次攻下頑石城,想必有些人又會忍不住行動了。”手裏捏著信鴿,奢青龍打開手中的紙條看完,唇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是!我馬上去辦!”晟白從朔王書房出去,找了身邊的暗影吩咐了一聲,暗影立刻就去了澄靈庵,把盯著汝慕言的人給召喚回去。


  暗影去的時候汝慕言身上披著白色的鬥篷,站在外麵欣賞著院子裏的梅花,憶竹從屋裏拿出一把剪刀,走進汝慕言。“小姐人已經走了。”


  說話的時候唇角露出一抹喜悅的笑容,眉頭也跟著放鬆,被人一盯就是三個多月,偏偏小姐還不讓自己動手,像是在監牢裏一樣的日子,真是受夠了。


  “阿嚏!”手裏接過剪刀,汝慕言打了一個噴嚏,站在她身後手裏拿著花瓶的憶竹和站在她身邊的憶蘭同時抬頭看向伸手去剪梅花的汝慕言。


  “不看清楚一點他那裏能放心!”撇了撇唇,汝慕言想到奢青龍那張妖孽的臉,嘟囔一聲,明明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養成了這麽一個臭毛病,疑心病這麽重,害的她最近都沒有辦法出去。


  “小姐您沒事吧!”小姐可是這古蘭國有名的神醫,怎麽今天還會打噴嚏,莫不是受了風寒,這麽想著憶竹趕緊回到屋子搬出來一個手爐來。


  “我沒事,隻是鼻子有點癢,我讓你們送出去的東西,都送出去了。”奢青龍派來的人一直是盯著她,這兩個人丫頭到是自由的,也方便她往出送東西。


  “嗯,已經送出去了,對了小姐,你真的準備回京城了嗎?”汝慕言不要憶竹就把手爐抱到了懷裏,蹙眉問道。


  “你沒看到二姐姐寫回來的信嗎?她現在懷有身孕,剛剛從邊關回來,我也該回去照顧一下。”


  當年大姐懷著軒兒的時候,自己還在夏目穀裏,沒有出師沒有辦法幫忙照顧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不一樣既然已經出來了,自是該回家去照顧姐姐,以防二姐有什麽不測。


  “嗯,那我就去回了夫人,告訴夫人來接您回府!”憶蘭點頭,這些年一直跟在小姐身邊,她們兩個已經習慣了,隻要有小姐在,她們到哪裏都一樣。


  汝語茹和商顧是十二月初八回的京城,西遇與古蘭相連,自從皇上登機,西遇國換了新的國主嘟嚕八就總是對古蘭國進行騷擾,尤其是到了冬天,西遇地處貧瘠的黃土地上,常年以遊牧為生,到了冬天沒有存糧的西遇,總是會到古蘭的西邊燒殺搶掠。


  這次汝語茹和商顧重新奪頑石城,就相當於把西遇和古蘭之間的唯一的大門給關上了,如此以來西遇在想南下可就麻煩了。


  這麽大的戰功皇上當然是開心的,當晚就設宴為汝語茹和商顧接風洗塵,除此之外還給汝語茹加封了誥命夫人的頭銜。


  而汝暉作為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又是汝語茹的父親自然是占了不少光的,宴會之後皇上還給了汝家和商家許多封賞,原本是高興的事情,可誰知道汝語茹從宮廷的宴會上剛剛回到家。


  肚子就開始疼了起來,渾身都在冒冷汗,瞧著樣子倒像是顛簸到了一般,一見自家夫人的樣子,在沙場上麵對千軍萬馬的商顧都不曾皺眉,那一刻確實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去找小沐!”疼的麵色蒼白,滿臉是汗的汝語茹伸手狠狠地拉著商顧的手,咬著唇低聲呢喃道。


  “對!去找小沐,快去澄靈庵!接六小姐回來。”從京城到澄靈庵少說也要兩個時辰,這麽一來回,商顧咬牙。“語茹我擔心時間來不及了,我帶著你去澄靈庵。”說話間伸手就去抱床上的汝語茹。


  “將軍,六小姐到了!”不等商顧起身,就聽外麵的管家匆忙的進來報告,商顧轉頭看向門口。


  就見身披著白色鑲白貂皮鬥篷,清秀脫俗的小臉被包裹在白色的絨毛之中,隻是漆黑入鬢的遠山黛長眉,卻僅僅地蹙著,向來素淨的小臉上帶著一股子嚴肅的消殺之氣。


  “小沐!”見到汝慕言商顧的眼底流露出喜悅的光芒,手卻緊緊地握著床上的人的手。


  “你快來看看,語茹是怎麽了?回來的時候還是好好,這一路上也都好好的,在戰場上也是好好的,怎麽到了這京城反而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呢?”


  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的商顧,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薄汗,焦躁不安地呢喃著。


  “小沐!”躺在床上麵色慘白,虛弱的汝語茹緊蹙著眉頭,望著站在床邊的汝慕言。


  “憶蘭!”汝慕言緊緊地蹙著峨眉瞧著床上麵色慘白的汝語茹,汝慕言胸口開始翻騰,二姐姐這神色分明就是中毒的跡象。


  二姐姐和二姐夫剛剛打了勝仗回來,就有人按奈不住對二姐姐的孩子下手,當真是不要命了。


  “是!”聽到汝慕言叫自己憶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前,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遞給汝慕言。


  接過包裹汝慕言從裏麵翻找出棕色的葫蘆,打開葫蘆倒出一粒藥丸放到汝語茹的口中。“二姐姐,二姐夫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保住你肚子裏的孩子的。”


  看了一眼神色恍惚,額頭冒著冷汗的商顧,汝慕言言語間流露出些許的恨意,麵上確冷淡似水。


  “小沐,二姐姐相信你。”服下藥丸肚子不在絞痛的汝語茹,虛弱地勾起唇瓣,握著商顧的手緊了緊,眼底閃過一抹淡然的笑容,安撫這在沙場上威風凜凜的男人。


  “語茹讓你受苦了。”瞧著神色稍微緩和的汝語茹,商顧眼眶微微泛紅,握緊汝語茹的小手,伸出另外一隻手擦著她額頭上汗水。


  “二姐夫你先出去,我要給二姐檢查一下身體,還有今晚上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更不能讓人知道,二姐姐的胎是我保的。”


  汝家六小姐自小就在澄靈庵吃齋念佛,在澄靈庵裏也沒有哪一個師傅擅長醫藥的,要是她給二姐姐的胎保住了,難免不會被外麵的人懷疑。


  “那我要如何解釋才好呢?”已經慌亂到不知如何自處的商顧,哪裏還有腦子去想別的事情,一門心思想著如何救床上的人。


  “你們先出去,等我穩定了二姐姐的身子,在來說這個,我進府的時候,走的是後門,沒什麽人看到,隻要別和家人說我會醫術就好。”已經脫掉身上的鬥篷,汝慕言在暖爐邊上把自己的手考暖,才走回床邊。


  “好!家裏的人你放心!”商顧皺著眉頭,望著汝慕言點頭。


  “二姐夫就先出去吧!”說完汝慕言坐在床邊,伸手拉過汝語茹的手,先給她診脈,剛剛的百草丹是用來壓製毒性的

  汝語茹畢竟是懷著身孕的人,不像一般人可以隨意的用藥,在用藥的時候必須把握好用藥量,還要祛除她體內的毒,稍有差池,汝語茹肚子裏的孩子就會不保。


  手壓在汝語茹的手腕上,汝慕言峨眉皺的越來越緊,“哼!果然是狗急跳牆了,你們才剛回來,宮裏就有人坐不住了。”


  “是今晚的晚宴!”自小就在這皇城根底下長大,汝語茹自然懂得汝慕言話裏的意思,但是今晚上她已經很是小心了,怎麽還會中毒呢!

  “宮裏那些人,那一個不是混成精的,二姐姐和二姐夫都是馳騁沙場的人,這些小人手段,你們那裏防的過來。”


  已經大概猜出汝慕言身上的毒是什麽了,汝慕言心底冷笑,當年她會躲到澄靈庵也不像外麵言傳的那般,什麽前世的根源未斷,需要到佛家清淨之地沐浴佛家之地,消除前世的根源,都是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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