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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刁難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還未完全亮,縉雲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看著竹木板做成的床,還有床上的灰色被褥,縉雲歎了一口氣,接著開始疊起來。


  咯吱咯吱的竹床、潮濕被褥,還有從隔壁傳來如雷般震耳的轟鳴聲,再加上初來乍到,他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


  短短一天,他的世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換,這讓他又怎麽能夠安然入睡呢。


  看到有陽光開始穿過窗戶打到地板上,縉雲便抱著被子來到門外,他先四下看了看。


  這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子,兩間房子在西側還有一個簡單的廚房,院子中間有一口井,井口已經茅草覆蓋,看出應該荒廢好久了。


  縉雲先是視線左右掃了掃,看有沒有可以曬被子的地方。


  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天色黑暗,李峰指給他指了指房門,就沒再管他,獨自一人回屋睡覺去了。


  院子裏的地麵茅草叢生,還有一年蓬和苦苣菜等野菜開著白色黃色的小花,有白色蝴蝶在草叢中飛來飛去,忙碌不停。


  當一隻白色蝴蝶從左邊牆角的杏樹旁邊飛過的時候,縉雲眼睛如然亮了起來,他先把被褥放在牆角的桌子上,來杏樹旁邊,接著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根麻繩。


  這是一個指頭粗細的麻繩,一頭拴在院子中央的枯樹枝幹上,另一頭則原本是應該拴在杏樹上的,想到這裏,縉雲很快又從杏樹的枝幹上找到了麻繩的另一端——繩子的斷口很整齊,應該是被什麽割斷的。


  縉雲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麻繩解開,重新接了起來,接著他又把把被褥拿過來搭在繩子上。然後又從牆角處找了一把生鏽的鐮刀,在院子裏割起草來。


  縉雲剛把院子裏最後一處茅草割完,李峰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從屋內走了出來,。


  院子的變換讓李峰某得一懵,他扭頭看了看背後的房門,又轉過身來看了看院子,發現自己昨天晚上沒有走錯家門。這才臉上的表情鬆了下來。不過當他的目光看到麻繩上曬的被子時候,臉上的表情驟然就變了。


  那雙反複一隻都醉醺醺的眼睛突然清醒過來,他死死的盯著剛割完草汗都沒來的及擦的縉雲,目光如老鷹的眼睛般銳利。


  縉雲被李峰盯著如渾身遭遇針紮般,全身都不自在了。


  “師……師父,你醒了?”不知為何,師父那兩個字,縉雲叫起來仍然感覺有些別扭。


  也是因為他自己心裏覺得,沒有正式拜師,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吧。


  “那被子是你曬得?”李峰皺了皺眉,語氣嚴肅問道。


  “嗯,是我曬得。”縉雲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對方會這樣看著他,難道這裏不能曬被子?“這個被子太潮濕了,所以我拿出來曬一曬。”


  對於縉雲的解釋,李峰仿佛沒有聽到,他皺著眉頭又問,“繩子也是你接上去的?”


  繩子?縉雲看著李峰臉上冷峻的表情,想起繩子斷裂處那整齊的切開,內心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難道……


  “是我。”沒辦法,在對方如鷹般銳利的目光注視下,縉雲隻得用的頭皮回答道。


  同時他心中暗暗叫苦,這才第一天,就犯了師父的忌諱,這以後的日子可是又得熬了——這叫什麽事!


  不過令縉雲奇怪的是,縉雲低著頭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師父的雷霆之怒,反而周圍突然變得靜悄悄的。


  縉雲帶著心中的疑惑和忐忑,悄悄的抬起頭,發現李峰站在他麵前,望著遠處的被褥,目光悠然,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中。


  又過了一會兒,縉雲發現李峰還是一動不動,他亦不便走開,隻得在一旁等著。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目光透過半黃半綠的杏子點綴的杏樹,看到紅日爬上樹梢,縉雲的肚子都開始咕嚕叫起來的,他這才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長長的歎息聲。


  縉雲剛要抬頭,卻見一個黑色物體迎麵飛來,他連忙伸手接住,卻發現正是李峰那不離手的酒葫蘆,當他再次抬頭看去,發現眼前人消失不見了,隻聽到一道嘎吱的關門聲。


  接著透過木門,李峰的聲音清晰的傳遞到他的耳中。


  “去隔壁酒鋪,把酒葫蘆加滿。”


  縉雲看來看手中的酒葫蘆,臉上有些為難,他對這木門有些尷尬的道:“師父,那個,我沒錢。”


  “不需要銀子。”李峰的聲音再次響起,“還不快去!”


  不需要銀子,難道是賒賬?師父天天賒酒喝?

  縉雲無奈之下,隻得抱著比他腦袋還大的酒葫蘆走出院子。


  鐵豹武館占地很大,除了議事廳,還有專門的練武場地外,李永豹的徒弟和他自己都是居住獨立的院子,而武院內內還有假山水榭,跟商鋪那種前店後家的格局差不多。


  對院子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


  縉雲抱著酒葫蘆,根據昨晚上模糊的記憶,一路摸索前進,可惜昨天晚上天太黑了,他根本看不清什麽,所以走著走著他自己也糊塗了。


  這是哪裏?


  就在縉雲站在路中間,正思考著該往南還是往北走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右邊傳來一陣說話聲和腳步聲。


  “聽說?昨天幾位師兄都正是收徒了。”


  “不是所有師兄,聽說隻有大師兄和二師兄還有三師兄收每人收了一個徒弟。”


  “不對,我怎麽聽說隻有大師兄和二師兄收徒,三師兄沒有收徒。”


  “好像是六師兄收徒。”


  “六師兄?六師兄不是被廢了嗎?他還會收徒?”


  “你小聲點,被幾位師兄就完蛋了。”


  “這有什麽,論身份我們也算館主的記名弟子,他們的徒弟見了我們也都得叫一聲師叔呢。”


  “算了吧,我寧願不做這個師叔,我們這些記名弟子,也就隻能舉舉石頭,打打木樁機會了,隻有館主的真正弟子才能學得他黃階上品武功鐵豹掌。”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縉雲停下腳步,左右四下望去,打算找個地方躲一躲,可惜這個地方空曠如也,周圍什麽東西也沒有,他隻好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近,縉雲隻見四個身穿白色練功服的少年從前麵的拐角處走了出來。


  四個少年年齡看上去都在十六七歲左右,身高都要比縉雲高,邊走邊談笑風生,顧盼生姿,神采自信昂揚。縉雲雖然不知道四人的來曆,但是從四人的言談舉止來看,這幾人出身不錯。


  普通的山民家庭培養不出這樣自信飛揚的氣質。


  走在四人最前麵的是一個劍眉英目的少年,劍眉少年正對身旁圓臉少年正著說什麽,他的話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了縉雲。


  劍眉少年停下腳步,眉頭皺了皺,語氣不快的問道:“你是誰?在這裏幹什麽?”


  縉雲一聽這話,頓時覺得莫名其妙,這個人是吃火油了嗎?怎麽說話這麽大的火氣,查戶口?


  一看對方幾人的姿態,縉雲就猜到幾人可能就是他們昨天來的時候,經過走廊時,聽到發出修煉的叫喊聲的那些人。


  本來想到以後可能大家要一起修煉,朝夕相處,縉雲還想跟對方打個招呼,可如今一看對方如此態度,他頓時也懶得搭理對方了,直接抱著酒葫蘆就從四人身邊走過。


  “咦?你給我站住!”


  劍眉少年見這縉雲竟然敢無視他,先是頗為詫異,接著英俊的臉上非常羞惱,轉過身來大聲叫住縉雲。


  縉雲本不待理會,山裏長大的孩子,自由跟野獸唯舞,身上也自然多一份也行。我管你是誰,你既然不給我麵子,休想要我給你麵子!


  不過最終縉雲卻是還是沒走成,因為四人中的後麵兩個人把他的去路堵住了。


  縉雲望著眼前表情冷漠,甚至眼中還帶著一絲譏諷的二人,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縫。


  如果王大柱和李鐵牛在這裏,看到縉雲這個表情,他們心中肯定會一凜,因為他們知道,每當縉雲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人的時候,就說明這個人他一定記在心裏了,絕不會忘!

  縉雲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擋住他去路的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其中左邊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的少年看到縉雲眯著眼睛看他們,立馬把眼睛一瞪,露出惡狠狠的模樣。


  “你瞅啥瞅,再瞅給你把眼珠子挖出來!”


  縉雲麵無表情,繼續眯著眼睛看著對方一眼,然後緩緩轉過頭來,看著表情得意的劍眉少年,嘴角微微發出一絲冷笑。


  “你們是誰?攔下我何事?”縉雲慢慢的道。


  “你什麽你,小子,要叫龍哥,這是館主第八個徒弟,叫龍哥還算抬舉你了,快叫!”劍眉少年旁邊的圓臉少年囂張道。


  “耽誤了要緊的事情,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縉雲顛了顛手中的酒葫蘆,嗤笑了一聲,冷笑的說道。


  “啥要緊的事,不就是給那酒鬼打酒嘛,那張家酒鋪,還有著我家的份子呢。”


  劍眉男子用鼻子哼了一聲,嘴角一翹,斜視著縉雲,用陰不陰,陽不陽的語氣說道:“用一個廢物來唬我,嗬嗬,有種!”


  對方不屑的語氣,讓縉雲感到頗為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他剛拜的便宜師父,竟然在這些眼中的分量如此低下。


  看來他以後在這個武館裏行為舉動,都要多思量三分了。


  不過得把眼前的這一關過去了再說,看著四人樣子,都像是有武功在身,而且對方人多,打他是肯定打不過的。


  那怎麽辦呢?


  就在縉雲想辦法脫身的時候,一絲絲涼意從他的右手腕傳遞到他的腦海中。


  咦,有了!


  放蛇咬他們,這些鎮上的孩子,肯定會被嚇個一跳,我再趁機脫身,在這個武館之內,想來他們也不敢把我怎麽樣。縉雲心裏暗道。


  “怎麽,跟了一個廢物酒鬼,你自己也變成廢物了,不敢說話了,哈哈哈……”劍眉少年看到縉雲沉默不言,以為縉雲被嚇破膽了,得意的嘲笑道,另外三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人實在欺人太甚!

  縉雲心中怒火衝天,纏繞在他手腕上的小銀蛇仿佛感覺到了他怒火,從縉雲的衣袖下麵鑽了出來,準備發出攻擊。


  砰砰砰砰

  還沒等縉雲有所舉動,隻聽連續四聲低聲悶響,令人厭惡的聲音戛然而止。


  隻見劍眉少年哎吆一聲,臉色突然變得通紅,張大著嘴巴,舌頭身處,仿佛剛吃了一坨屎一樣,咽不下去吐不出,臉色漲紅,表情痛苦。


  最後沒辦法,隻見劍眉少年手指伸進自己嘴巴,順著喉嚨裏掏了半天,就在縉雲以為他會不會把自己憋死的時候,隻見他從喉嚨裏掏出一枚青色杏子。


  杏子上沾著黏糊糊的口水,很是惡心。


  而他一旁的圓臉少年,則扣了半天什麽也沒扣出來,無奈之下,他隻好硬把喉嚨的東西咽到肚子裏。


  縉雲看著黃不黃綠不綠的杏子,眼睛眨了一下,這不是剛才他在院子裏看到那顆杏樹上結的杏子嗎?


  難道是師父來了?

  縉雲有些欣喜的往來處望去,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那是誰在幫他?


  不過縉雲雖然不知道是誰在幫他,劍眉少年卻是仿佛知道剛才給他們吃杏子的人是誰,臉色都苦起來,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劍眉少年抬起頭,對著西側房頂之上拱了拱手。


  “師姐早。”


  師姐?縉雲腦海瞬間浮現出昨天見到那個英姿颯爽紅色身影。


  縉雲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紮著馬尾辮的紅群少女,正坐在屋頂之上,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這邊。


  正是昨天晚上帶他們去吃飯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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