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分道

  當胖衙役坐在地上後，就發現自己被戲弄了，那竟然不是暗器而是兩坨馬糞。


  推開人群衝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縉雲三人坐在馬上已經跑出二十米之外。


  胖衙役站在正考慮要不要追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極為憤怒的低吼。


  “追。”


  接著他就看到，他們的頭，黑臉衙役黑著一張臉，像是黑旋風一般從他身邊衝出，然後身體淩空一躍，落在一匹正在排隊等候的雜色花馬上。


  接著他刀往後一劈，兩側胳膊粗的車轅被他一刀兩斷。雜色馬飛馳衝出，而馬拉著的馬車廂轟然倒地。


  直到這時胖衙役才反應過來，他手上的腰刀不見了。


  縉雲趴在馬上，群山翡翠風馳電掣般從他眼前呼嘯而過，肚子隨著馬的奔馳起伏，巔著他苦膽都有吐出來了。


  “慢點……我受不了…我要坐起來。”


  縉雲拉著王大柱的衣服，努力躬起身，咬著牙，廢了好大勁才把腿從馬的一邊跨到另一邊，做了起來。


  這時候，李鐵牛已經不滿的嚷嚷起來，“阿雲，你剛才瘋了，你知道剛才要是落到黑無常的手裏，我們三個死定了，你想害死我們呀。”


  黑無常，縉雲一懵，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說的黑臉衙役。


  縉雲此時心裏想到的全是他的母親，煩躁著呢，一聽李鐵牛這麽說，他的心裏極為不爽。


  “大丈夫豈能見死不救！那你還學武做啥？”


  “你！”李鐵牛一聽頓時差點被氣的背過去，他剛才冒死把縉雲救出來，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不領情，還說這種風涼話，讓李鐵牛很多不得把縉雲從馬上扔下來。


  “你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走回去。”縉雲又道。


  王大柱不明白好好的兩人為何突然吵起來，他坐在中間連忙製止二人，“吵啥吵，阿雲別說了，阿牛好好騎馬。”


  “大柱，你看他，我們冒死就他，他還不領情，還這樣說……”李鐵牛非常不滿的道。


  縉雲這時候已經有所反應過來剛才那句氣話說的不對，確是有些傷人，可是一想到母親可能已經落入黑臉衙役之手，甚至很可能正遭受折磨和屈辱，他的內心就如有一萬隻螞蟻在啃噬，那種從小就養成冷靜的性格，徹底灰飛煙滅。


  “行了，你別說了，趕緊逃命要緊，”王大柱又製止道。


  其實他也對剛才縉雲的衝動以及說的話很是不滿，畢竟他們又是偷馬，又是來廣德鎮，又是逃命的，全都是為了誰？還不是都是因為縉雲。


  製止了李鐵牛的抱怨後，一時間三人都不再說話，三人的耳邊隻剩下馬蹄的聲和呼嘯的風聲。


  “阿雲，你剛才確實太冒險了。”王大柱歎了口氣對縉雲道。


  “對不起，”縉雲沉默了一會兒，語氣低沉的道，“都是因為我，不知為何，我一看到那個老爺爺被欺負，就無法壓製內心的怒火！”


  王大柱拉了拉他的胳膊，“我們三個從小一起玩到大，可千萬別這麽說。這可不像我認識那個冷靜聰明的阿雲。”


  李鐵牛在前麵控製著馬的方向，沒有說話。


  縉雲看了看王大柱又看了看李鐵牛，最後目光掃過兩側粉黛群山，“你們把我放下來吧。”


  李鐵牛猛地拉直韁繩，馬蹄在地麵上話劃出四道十丈多長的印痕，停了下來。


  “你什麽意思？”李鐵牛轉過頭來怒聲問道。


  王鐵柱被李鐵牛突然停馬嚇了一跳，差點掉下去，身體往前一傾撞在了李鐵牛的身上。而縉雲則順勢往下一跳，從馬上跳下來落在地上。


  “阿雲！別鬧了！”王大柱坐正身體對縉雲道，“我們趕緊離開這裏，要是被那些壞人追上了就麻煩了。”


  “不止麻煩，是死定了！”李鐵牛紅著眼看著縉雲。


  縉雲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愧疚，旋即又轉為堅定的目光：“你們走吧，我已經確定我娘肯定來過廣德鎮，我要去找她。”


  “是誰告訴你的，你那個黑臉衙役？”王大柱問道。


  “嗯，”縉雲點了點頭，然後他看著同伴眼中完全不相信的目光，他又解釋了一句“不是他直接告訴我的，是我詐出來的，我娘的失蹤可能跟他有關，所以他要捉我。”


  這下子二人明白了為何會縉雲跟黑臉衙役聊天聊著聊著就翻臉了。


  “那你更不能回去。”王大柱臉色一變，嚴肅道。


  李鐵牛看著縉雲，咬了咬嘴唇，尋思了片刻陰沉著臉色對縉雲道：“黑無常很定會追來的，趕緊上馬，我們趕緊離開這！”


  縉雲搖了搖頭，看了看背後的大山，“你們走，我進山。”


  “阿雲！”王大柱又道。


  你們趕緊走吧，不然他追來就麻煩了。”


  縉雲沒有再理會二人，他徑直轉過身，朝著背後的大山爬去，“


  李鐵牛看著縉雲的背影，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那我們怎麽辦？”


  王大柱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