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聽
“沒關係，沒關係，我跟著這個少年不認識。”老農急忙別清與縉雲關係。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黑臉衙役猛地揮手給老農一個耳光，滿臉煞氣猙獰，“老東西，本官在跟這位小公子說話，你也敢插嘴，找死！”
老藥農被一巴掌打的滿嘴鮮血摔出兩丈遠，三顆牙齒落在他身旁，躺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其他人則用無比恐懼的眼神看著黑臉衙役，沒人不敢再多發一言。
好一個殺雞儆猴！
縉雲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好意，竟然讓老者收到更大的淩辱，渾身感到渾身血管爆裂，血氣一下子湧到臉上。
太囂張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就無需再忍！
就在縉雲剛要動作，他胸口傳來一絲清涼，這絲清涼就像臘月的冰水，使得他暴漲的血管瞬間收縮回來，大腦頓時從無盡暴怒中清醒過來。
是那個紫色葫蘆！
關鍵之際，小銀蛇帶給他的紫色葫蘆把他從死亡便也拉了回來。
黑臉衙役直覺眼前的少年臉色一紅，便又恢複了白皙的顏色，他以為自己眼花了，他又仔細打量了縉雲，看著對方平靜的神色，心中暗想，看來這個少年跟這個老頭真的沒什麽關係。
不過少年為什麽要這個時候站出來幫助老頭？
黑臉衙役打量著縉雲心思萬千，對於他這類人來說，所有的行動要麽是有利益驅動。
如果單純就是見義勇為，助人為樂，那麽他剛才那麽對待老頭，少年不應該一點臉色變化都沒有。
更何況這個世道，他從不相信世上真的有隻求付出不求回報的人，無論武者還是平民，無論江湖還是官場，都沒有這樣的人！
那麽這個少年剛才的行為，若有目的話，那他的目的……黑臉衙役想到這裏，心裏隱隱猜到了什麽，而接下來縉雲的動作，也正是好驗證了他的猜測
“晚輩張雲，特向大人有事相求。”縉雲深吸了一口氣，模仿著以前見過的大人說話的樣子，對黑臉衙役說道。
果然，這個少年是想吸引我的注意，覺得已經看頭縉雲行為目的的黑臉衙役，頓時心裏給了自己一個讚，對於縉雲，他一下子產生興趣。
這少年想幹嘛？
“何事？少俠但講無妨。”
黑臉衙役滿是好奇的端詳縉雲。
“這個，這裏不太方便，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縉雲露出躊躇表情，語氣客氣道。
對於少年如此大費周章的吸引他的目的，以及縉雲的身份。黑臉衙役心中也是頗為好奇，也就沒有回絕，而是點點頭同意了。
他想聽聽縉雲想說什麽。有什麽話不能當著別人的麵說，非要單獨跟他說。
若說道縉雲會不會對他有不利之心，黑臉衙役對這點非常自信，他一眼就看出縉雲並沒有修煉過武功，身上也沒有帶什麽利器暗器。相信眼前的少年絕對不會對他帶來威脅。
而且少年對他的稱呼是大人，而不是像那些山裏的賤民一樣稱他官爺，這讓黑臉衙役對縉雲的背景又多了一絲了然少了一份警惕。
別小看一個稱呼，一個稱呼，往往不經意間就泄露出說話人的身份見識。
“奧，少俠有何事要找本官，但講無妨。”走到無人的空地，黑臉衙役挺了挺腰，對縉雲道。
若不是剛才親眼目睹對方凶殘暴虐的一麵，單憑黑臉衙役現在的樣子，縉雲一定會把對方當成話本裏講的那種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行俠仗義的江湖豪客。
不過現在，縉雲時刻都在提醒自己，對方是一匹披著人皮的惡狼。
“是這樣的，家中一長輩昨天外出一夜未歸，家中親人十分牽掛，特讓我出來尋找尋找。”說到這裏，縉雲看到黑臉衙役臉上的疑惑，苦笑一聲，“我恰好跟我的兩個同伴偷偷跑出來遊玩，聽到這邊消息，故先前來打探一番。”
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黑臉衙役也聽得明明白白。
頓時黑臉衙役心中有了猜測，這個張雲的少年必然是哪家的公子，家中長輩一夜未歸……很可能是家裏哪個小姐失蹤——若是男的，則一般不會就隻隔一夜就匆匆忙忙出來尋找。
而這三個少年換了下人的衣服偷了家裏的馬，打算偷跑出來玩，結果運氣不好被出來尋人的家人給碰上了，又因為人手不夠，所以不得不也讓三個少年一同出來尋人。
這個失蹤的女人，必然可能涉及到這個張家的一些機密，家醜不可外談，所以這個少年才故意吸引他出來求他。
黑臉衙役看著縉雲清澈的眼睛，心裏尋思，不知道這個張家是和來曆，不過肯定不是廣德鎮上的人，他是廣德鎮的地頭蛇，廣德鎮有幾個姓李的幾個姓張的，沒人比他更清楚，他肯定廣德鎮沒有姓張的公子。
那麽這個張雲的少年必然是來自外麵，很有可能來自其他的鎮子，甚至來自府城裏。
那可要好好打聽打聽，若是張家小姐真的來了廣德鎮，而這個張家又是城裏豪門的話，那可能是他一個萬載難逢的機會，不過得那先要看看這個張家這個背景如何了。
背景一般，那就想辦法狠狠撈他一筆，若是背景很硬，那就賣他個人情，說不行他也能早日擺脫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黑臉衙役心中暗下決心。
“不知道貴府的小姐芳齡幾何？長相是何模樣？失蹤的時候穿的是何等樣式衣服？”黑臉衙役問道。
“這個嘛……”縉雲故意做出思考的樣子，心裏卻是暗暗吃驚，這真是個老狐狸，他還沒說什麽，對方就猜到他要問的是個女人。看來接下來的說話要更加小心謹慎了。
“芳齡，年齡有二十多歲左右吧，身高有七尺左右，鵝蛋臉，穿著的話……應該是穿著一身淡菊色的裙子。”縉雲尋思著說道。
黑臉衙役聽著直皺眉頭，左右左右，是做還是右，七尺身高，那說明跟男人的身高差不多了，這樣的條件人一大堆，怎麽找。
頓時黑臉衙役看著縉雲沒有了興趣，有些事情還是等著對方家大人來了再說吧，他對縉雲擺了擺手，說了句知道了，就欲轉身離去，繼續從山民身上撈油水。
縉雲一看這樣心中一急，急中生智，心中又是一動，他把右手腕子不經意的往上卷起來，然後取了拉黑臉衙役的衣服。
“大人且慢。”
黑臉衙役被縉雲阻止，臉色一怒，剛要發作，卻突然看到縉雲手腕上來露出半邊銀色鐲子，便立馬又停了下來。
這個銀色鐲子，色澤明亮純淨，花紋猶如蛇皮般渾然天成，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珍品，黑臉衙役眼中頓時露出貪婪的目光。
“咳，小兄弟，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本官還有公務在身，你放心好了，你說的我會留意的，還是等你家大人來了我們再詳談。”黑臉衙役瞥了一眼縉雲的右手腕，收斂眼裏的目光，故做成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縉雲臉上露出著急的神色，他再次拱手相求道：“還請大人多多幫忙，最好能在家裏其他人來之前幫我找到表姐，這樣就是我的功勞了。”
將自己的母親說成自己的表姐時，縉雲禁不住微微臉上一紅，不過他母親天生麗質，天生一副不老神顏，說是自己表姐肯定有人相信。
說道最後功勞兩個字，縉雲故意加重了語氣。
黑臉衙役明白了眼前少年的意思，看著眼前少年稚嫩的臉龐，他不由心裏暗歎，看來生在這些世家大戶，也不見見得有多好，小小年紀就如此勾心鬥角，哪來的他在鎮上一個人無牽無掛，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想睡什麽樣的女人就睡什麽樣的女人來的舒坦。
“這個嘛，那就勞駕小兄弟再講的詳細點。”黑臉衙役一邊看著縉雲的胳膊一邊說道，隻是他一會兒公子，一會兒小兄弟的，讓縉雲頗為無語。
不過看到對方心不在焉的模樣，縉雲心中還是一喜，知道對方上鉤了。
“我表姐，穿著一件淡菊色的裙子，頭上戴著玉釵，玉釵是一隻鳳凰的模樣。”說到這裏，縉雲略微躊躇了一下，想了想，又接著道，“表……表姐的額頭眉心有一顆紅色的像是鳳凰一樣的淡紅印記。”
黑臉邊尋思怎樣才能把銀鐲子從少年的手上弄到手，邊心不在焉地聽著縉雲說話，
裙子、玉釵、朱砂痣……眉心印記！黑臉衙役開始還沒在意，可當他聽到最後一句話眉心印記，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這個女人他還真的好像在哪裏見過。
心中產生了這個感覺，黑臉衙役也不管銀鐲子，抬頭看向縉雲的臉龐，這一看之下，他的腦海猶如有道閃電般瞬間劃過。
淡菊色裙子、鵝蛋臉、七尺身材、鳳凰玉釵、眉心火焰印記，漸漸地一個風姿絕世的女子身影出現在在黑臉衙役的腦海中，關鍵的是，他發現記憶中的女子竟然跟眼前是少年有著七分的相似。
黑臉衙役臉色一變，內心猶如驚濤拍岸。
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