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和親公主要叛國
然而付疏最終還是沒能住到吉瑪大姐家,也是趕得巧了,吉瑪大姐的兒媳正巧生產,她前去照顧。主人不在,付疏自然不好獨自住進去,隻能作罷。
知道這個消息後,最開心的當屬穆楨無疑,他強忍著笑搶了靈珠的工作,將自家王妃的日用和書籍都打包帶回了王帳,眼睛亮得堪比草原上的狼。
付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臉興奮的靈珠,不由歎了口氣。
她倒不怕穆楨對她做什麽,畢竟他不是那樣的人。隻是她原本的想法和穆楨之前一樣,雖然她嫁到了這裏,對即將來到的大璟和巴林之間的紛爭,她也會站在巴林這邊,但也隻是因為她更喜歡在巴林的生活,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她所希望的,是兩人最好不要產生任何超出同胞關係,相安無事度過此生挺好的,省得麻煩。
不過如今看來,對方似乎並不這麽想。
穆楨當然不這麽想,這麽一個美好溫柔深明大義的女人擺在眼前,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想不動心實在太難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自詡也見過無數美人,卻沒有一個能像福禛這樣吸引他的,近水樓台先得月,機會擺在眼前,他怎麽可能按兵不動?
於是乎,付疏不得不住跟著進了王帳,好在穆楨雖然和大部分草原兒女那樣不拘小節,但卻相當自律,帳篷裏幹淨整潔,陳列簡樸,看得出他的確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首領。
這一住進王帳,兩人難免會時不時地碰麵,哪怕穆楨說他盡量不會前來打擾,但畢竟他的換洗衣物甚至公文都在這裏,偶爾回來換個衣服拿個東西,付疏總不能不讓他進來吧?
更別說他十次有九次都掐著飯點來,人家幫忙修帳篷,付疏也不是不通人情,總要留他吃飯的吧?
這一來二去,想不熟絡都不行。
隻是這修帳篷的進度未免太慢了點,五天過後,部落裏其他被大雪壓垮了屋子的人家都修繕完畢,唯有王妃的帳篷遲遲不見完工。
付疏把某人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卻不樂意慣著他,等晚上他來蹭飯,便裝作不經意地問:“穆楨王日夜操勞,一個人修帳篷未免太辛苦了,我看達客他們也忙完了,不讓他們幫你一起?”
這些天日日能和王妃見麵,還能光明正大地吃王妃做的飯,穆楨樂得都快找不著北了,冷不丁聽她這麽一說,頓時有些愣怔,美滋滋的表情頓時耷拉下來,隻覺得嘴裏的肉都不香了。
他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頗有幾分委屈地說:“王妃可是嫌我動作慢,著急了?近日部落裏事情多,耽誤些許時日,是我的不是。你放心,我今晚就連夜趕工,爭取讓你明天就能住回去。”
付疏心中嘖了一聲,好大一股茶味兒!
不過她麵上不顯,從容優雅地笑道:“那就多謝穆楨王了。”
穆楨徹底頹喪下來,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味同嚼蠟,宛若被渣男傷害的純情少女。
然而也不知是該說他運氣太好,還是付疏運氣太差,傍晚溫度驟降,草原又下起了鵝毛大雪,冷得根本沒法出屋子。
這樣的天氣,總不能讓堂堂巴林的王頂風冒雪去修帳篷,而那塌了半截的帳篷,顯然也不能讓他去住。
草原上藥物稀缺,生病可不是開玩笑的。
付疏正想說,讓他去達客那裏擠一擠,或者她去找個人家湊合湊合,豈料靈珠心直口快,直接道:“外麵太冷了,今晚王不如就在這休息吧?”
不等付疏反應過來,穆楨就斬釘截鐵地應下:“好。”
而後又怕付疏氣他冒犯,補充了句:“我在外間打地鋪。”
他雖然不似大璟貴族那樣精致講究,但屋子裏也有個皮毛架子,可以充當屏風把帳篷隔成內外間。
付疏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勉強答應了。
畢竟早就是名義上的夫妻,也沒什麽好矯情的,總不能真的把人趕出去,萬一受了風寒,巴林百姓少不得要惱她刁蠻。
穆楨見狀,臉上的笑藏都藏不住,行動起來也跟打了雞血似的,忙前忙後地準備第一次“同居”。
是夜,付疏身為女子都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和往常一樣洗漱入眠,可他光是聽到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呼吸就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連翻身都不敢。
直到裏間沒了聲音,付疏的呼吸也變得輕緩平緩,他還是久久無法平複,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上卻熱得像著了火。
好半晌,他試探著小聲道:“福禛,你睡了嗎?”
本以為不會有人搭理自己,卻聽到付疏懶洋洋道:“睡了。”
“……”穆楨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既然你也睡不著,不如我們聊聊吧?”
付疏高冷道:“一刻鍾五兩銀子,概不賒賬。”
穆楨被她逗笑,不知不覺中也沒那麽緊張了,語氣是他自己也沒察覺的寵溺:“好!”
“你還沒告訴我,你不叫福禛,叫什麽?”
付疏的生物鍾向來精準,此刻已經有昏昏的睡意,聲音也帶了些啞,閉著眼睛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付疏是也。”
這下穆楨徹底繃不住,朗笑出聲:“若璟帝知道他的女兒如此風趣可愛,隻怕要舍不得你嫁到這窮鄉僻壤來。”
付疏眉梢一挑:“穆楨王這麽說,未免有些過謙了。除了吃食的種類少些,我倒不覺得有巴林哪裏比不上大璟。”
這下穆楨可是有些驚訝了。
他自信巴林是草原上最強的部落,卻也知道比起大璟的地大物博,這裏實在是落後貧窮,哪裏當得大璟公主如此誇獎?
偏偏付疏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聽不出絲毫恭維虛偽,讓人想懷疑她這是客套都難。
“原來王妃對巴林的評價如此之高。”他道。
似是知道他心中疑惑,付疏繼續道:“自然,巴林民風淳樸,族人勇敢熱情,首領……”
聲音越來越小,直到隻剩下幾絲氣音。
“首領怎麽?”穆楨著急地開口,隻覺得心裏像有無數隻蟲子在撓,癢得不得了。
可對方卻像吊著他似的,始終沒有回應。
再一聽,竟然是睡著了。
穆楨無奈,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