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章:和親公主要叛國
月圓最後是如何處置的付疏並不關心,她知道,穆楨能有如今的成就,沒點手段是不可能的,背叛部落之人必定不可能有什麽好結果,也就懶得問了。
穆楨對二人這種默契十分滿意,最開始幾天他還絞盡腦汁思索如果付疏問起他該怎麽解釋,現在看來,屬實是他多慮了。
皇宮裏長大的人,哪怕再純真,也絕不可能一點心計沒有,留奸細一條活路。
草原上天氣多變,一進入十一月,溫度就驟然冷了下來,付疏這具身體有些畏寒,從大璟帶來的秋衣已然不夠保暖,早早便披上了狐狸毛大氅。
那油光鋥亮的赤狐皮毛,襯得她格外豔麗。
因為要教巴林百姓栽種,那些仙氣飄飄的華麗宮裝實在有些累贅,正巧穆楨派人送了新衣來,她裏麵便換上了草原的勁裝,果然方便了許多,原本嬌美婀娜的姿態也填了幾分英姿颯爽。
穆楨每日來修建兔舍,每日見到這樣的美人,美人還親自為他洗手做羹,便是世間再意誌堅定的男子,也無法不動容。
再加上一想到這樣的女子正深沉地戀慕著自己,他就更情難自禁,總會望著付疏的背影發呆。
靈珠見了不由偷笑,看著兩位主子的目光一臉揶揄,顯然是樂見其成的。
對於此,付疏沒有任何表態,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除了兔窩的修築事宜外,幾乎不與穆楨交流。
為此靈珠沒少念叨她,什麽“穆楨王畢竟是殿下的夫君,既然他有意示好,殿下何不給他個台階下”、又或者“穆楨王如此年紀卻連個通房都沒有,可見是個穩重專一的,定不會辜負殿下”,饒是淡定如付疏都不免無奈,左耳聽右耳冒,隻當自己耳背。
幾日下來,連穆楨都摸不準她的心思了。
說她對自己沒意思吧,偏偏她出身高貴卻願意為他下廚房,明明可以悠閑安逸卻事事為巴林百姓著想。
可要說她對自己有意思,這麽多天了,再嬌羞的人兒也該和他熟絡了,他們名義上又是夫妻關係,哪怕多說幾句也不會有人傳閑話,為何她還無動於衷?
穆楨想不明白,他身邊的一眾單身青年也都想不明白,所幸他也不再糾結,主動搭話道:“說來我與公主還有些緣分,穆禎、福禛,名字裏都有zhen字。”
隻見付疏眉梢輕輕揚起,似笑非笑道:“穆楨王想必對大璟了解得不夠充分,福禛隻是本宮的封號,並非名字。”
穆楨噎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雖然在大璟呆過幾年,但畢竟天高皇帝遠,根本不知道什麽公主皇子。巴林的文化簡單直接,他是部落的王,就叫穆楨王,便以為福禛也是如此,哪知道還有封號這些亂七八糟的?
索性他臉皮夠厚,笑嘻嘻道:“那你的名字是什麽?”
付疏睨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回答:“在大璟,問女子名字是很失禮的事。”
這下徹底給穆楨整不會了,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收聲專心致誌地幹起活來。
而付疏在靈珠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隻覺得清淨,一個幹活的話那麽多,還想讓她陪聊不成?
許是這一次被懟得狠了,穆楨接下來幾天都沒有主動搭話,卯足了勁兒幹活,很快就把兔舍搭好了,就在緊挨著帳篷的位置,石頭和泥巴糊的牆,裏麵鋪著滿滿的幹草,看起來很暖和。
付疏覺得滿意,便做了一桌子好菜來犒勞“功臣”,用光了從大璟換來的最後一點幹辣椒,很很滿足了穆楨的口腹之欲。
原本還有些置氣的穆楨吃了這頓飯後,頓時氣全消了,看著自家王妃是哪哪都順眼,眼睛都直了,一旁的阿卜都在心裏直呼沒出息。
還在他這副狀態沒維持幾天,就又忙碌了起來——前往大璟的商隊就回來了。
隊伍裏除了兩個人在猛獸襲擊中受了輕傷之外,其餘人都完好無損,並交換回來了巴林需要的所有過冬物資,這讓整個部落都沉浸在一片歡喜之中。
來不及和大家細細說道路上的見聞,達客就壓著兩個人進了王帳,稟報道:“王,這二人世我在曳撒河畔抓到的,說大璟官話,武藝高強,看樣子不是尋常百姓。”
穆楨眯眼瞧二人半晌,冷哂道:“能在這天氣找到曳撒河的,怎麽可能是普通百姓?”
且不說現在已經是初冬時節,關外的氣候變幻莫測,尋常人家根本不敢出關,單說這曳撒河是草原諸部落的母親河,也是最靠近草原腹地的河流,能穿越複雜的地形來到這裏,絕非尋常人能做到的。
這二人一身黑衣麵容普通,氣質更是平平無奇,眼中卻毫無慌張之色,顯然是哪個勢力座下的死士,想必也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才是。
達客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一抓到人就解了他們的下巴,免得他們吞了口中的藏毒。
對於他們的來路,穆楨其實心中早有猜想,笑容冷厲道:“二為勇士想必早已經把路線圖傳到六皇子殿下的手裏了吧?所以才這般不怕死。”
饒是早就經過無數次表情控製訓練,那二人也不由瞳孔一縮,震驚於他竟然連問都不問,就已經猜到了主子的身份。
二人這才正眼看向上座的男人,男人擁有一張野性又英俊的麵孔,五官刀削鬼斧深邃逼人,劍眉入鬢張揚又充滿力量,再加上健美的身姿,渾身都上下都充滿狂放的壓迫感,讓人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其中一人心生懼意,梗著脖子道:“我們什麽都不會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行,本王敬你們是條漢子。”穆楨擺了擺手,也不再審問,讓人把他們帶下去處理掉。
其實真動用手段的話,未必什麽都問不出來,但他有絕對的自信,就算付靖川拿到了巴林的地形圖,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他可以打贏大璟一次,就能贏他們第二次第三次,何必浪費功夫在這些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