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和親公主要叛國
“我這就去找她算賬!”烏瑪怒吼道。
翡麗金這幾天過得憋屈,她也不見得有多麽順意。她哥雖然沒有像小時候那樣押著她去給福禛道歉,卻跟秋獵的隊伍打了招呼,今年不準她跟著去。
這和禁足有什麽兩樣?
她的喜好向來和男孩子差不多,刀槍棍棒射箭打獵都是她的最愛,尤其是打獵,若不是女子力氣天生比男子小一截,她都恨不得參加巴林部落每年的秋獵大賽。
可就為了這麽一個外族的女人,她哥竟然就剝奪了她最喜歡的事,這說明什麽?說明她的哥哥被蠱惑了,很快就要被外人搶走了!
這對於從小跟穆楨相依為命的烏瑪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她雖然也一直在想著阻止哥哥偏向外人,可穆楨畢竟從小管得嚴,她雖然性格有些蠻橫,卻不是壞人,想不出栽贓陷害的法子。
再加上最近付疏教部落裏的人種植調味料的方法,大家提起她都滿是讚歎,也讓翡麗金陷入糾結,不知道那天那個在武力上碾壓她捉弄她的壞女人、和現在大家嘴裏下凡的仙女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福禛。
就在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怪了福禛,想要轉變想法的時候,翡麗金卻突然告訴她福禛對她哥不忠,大庭廣眾之下跟姘頭廝混,她頓時失去了理智。
她心中有一團火在燒,恨不得能馬上撕開那個大璟女人的偽裝,讓整個部落都認清楚她究竟是個多麽無恥下賤的人。
然而翡麗金卻拉住了她,苦口婆心道:“萬一……萬一是我看錯了呢?或者王妃隻是為人豪爽了些……你不要生氣,還是算了吧?”
“算什麽算!”烏瑪氣急敗壞地甩開她,來回踱步的樣子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暴躁的小獸:“她敢這麽對我哥,我殺了她都是輕的。”
“萬一真是我們冤枉了王妃呢?你哥肯定又要罰你了。”翡麗金做出一副關心的模樣。
“你哪來這麽多萬一?”烏瑪不耐煩地皺眉:“那你說怎麽辦?”
翡麗金眼中閃過一絲不明顯的笑意,將心中早就準備好的話說出來:“這樣吧,我們先去觀察觀察,如果確有其事再將事情稟報給你哥,也算證據確鑿;如果沒有,也避免冤枉了王妃,讓她跟你離心。”
她自己也需要再驗證一下,總不能因為一句不知道翻譯得準不準確的話就去跟王稟報吧?一旦是翻譯出現了錯誤,福禛並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那她可就免不了被冠以栽贓誣陷的名頭了。
一個品格上有汙點的王妃,是不能服眾的,她要做就做草原上受人敬仰的王妃。
“本來心就不在一塊兒,有什麽離不離的?”烏瑪撅著嘴嘟囔兩句,卻沒有反對,而是點頭應了:“你呀,就是太善良了,行吧,那明天我們就去看看。”
…………
穆楨今天穿了身新衣服,青色的綿軟布料,衣擺處繡了兩個狼頭的輪廓,他對著屋裏的水缸照了照,還不錯。
達客就看到他哈腰臭美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辣眼睛,清了清嗓子道:“王。”
穆楨連忙直起身,麵上有些熱,卻還要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沉聲開口:“什麽事?”
“商隊明天就準備出發了,帶了20匹馬和200斤牛肉100斤羊肉,這是采買清單,您看看還缺不缺什麽?”達客配合他的表演,假裝沒看到剛才那一幕,也正兒八經地匯報起工作來。
穆楨接過牛皮卷,核對無誤後,拍了拍達客的肩膀:“路上小心,所有人都要回來!”
達客難得正經,躬身抱拳:“臣定竭盡所能。”
巴林到大璟,絕對不隻是路途遙遠這麽簡單,他們途經草原和沙漠,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流沙埋沒、被野獸攻擊、被馬匪劫掠或被逃竄的大璟重犯所傷,每年都會有人在行商途中丟掉性命。
出去的人都能全須全尾地回來,是整個巴林部落的願望。
達客作為巴林的“外交第一人”,每次都要帶領商隊出行,可以說遇到危險的可能性比其他人更高,但這麽多年來他卻從無怨言,這也是穆楨如此器重他的原因。
可能怎麽辦呢?
想要生活資源、想要食物布匹、想要活下去,就得有人去冒這個險,有人把這個擔子扛下來。
眼見著氣氛有些凝重,達客便又恢複了笑眯眯的樣子,上下打量穆楨一番後,調笑道:“穿成這個樣子,王是要去見王妃吧?”
穆楨臉驀地一紅:“別胡說,我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哦?我猜錯了?”達客挑眉:“王沒準備去見王妃?”
“……去。”
穆楨瞪他一眼,果然,他就不該給達客好臉色。
達客卻半點不介意他的惱火,依舊笑著道:“那您可得快點去了,半個時辰前我就看到靈珠在準備生火呢,這時候菜估計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話音還沒落,穆楨就已經衝出了王帳,隻留下了惱火的一聲:“你不早說。”
達客所言果然非虛,穆楨到時付疏的確已經把土豆燉牛肉和肉沫酸豆角從鍋裏盛出來,正準備擺上桌子。
看到衣冠楚楚的男人,付疏眉梢微揚,淡笑道:“呦,穿新衣服了。”
穆楨還記得自己正在扮演的是不懂大璟話的普通巴林牧民,便雙眼迷茫地看著她,一副自己什麽都沒聽懂的模樣,唯有耳尖有些紅。
付疏唇角微微勾起,拿出小碗把自己做的兩道菜各盛了一點,遞給他道:“下次來時記得把碗還回來。”
聽她這麽說,穆楨接菜的手都抖了抖,碗?難道不是送他的嗎?
當然不是,付疏手上動作不同,她帶來的碗筷不多,如今已經被穆楨拿走好幾個了。再這麽下去,隻怕總有一天會連一套餐具都湊不齊了。
但穆楨卻依舊裝作聽不懂,道聲謝便匆匆離開,隻留下一個修長的背影。
而另一邊,烏瑪和翡麗金擠在帳篷的縫隙裏,視線正好被付疏擋住,根本看不見“姘頭”的臉。
不過從背影來看,確實是個男子無疑。
一瞬間,翡麗金眼中閃過大喜,而烏瑪則是氣得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