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菜雞51號請準備
和記憶中一樣,付家住在J省的富人區,獨棟別墅,前有池塘後有花園,仿四合院的設計,三進的大院子,扔個方向感不好的人進來估計都找不著出去的路。
也難怪秦媛媛寧願背著不好聽的名聲,寧願圈子裏其他太太背後多鄙視她,她仍要義無反顧地嫁進來了。
財帛動人心啊。
院子裏原本種的是大片大片的梔子花,這是原主母親最喜歡的花,可自打秦家母女來了之後,就借梔子花粉過敏之由,改種上了紅玫瑰,一進門就富麗堂皇火紅一片,讓人想忽視都難。
那時候原主不明白怎麽就那麽巧,秦洛苡對其他花粉不過敏,偏偏就對梔子花粉過敏,可付明瑞連問都沒問就二話不說換掉了滿園子的花,她就懂了。
哪怕秦洛苡對梔子花粉不過敏,這些花也是要換的。
因為愧疚,他們巴不得抹掉母親所有的痕跡,如果不是殺人犯法再加上不想背上苛待原配女兒的名聲,或許他們恨不得連帶著她一起抹去。
因為他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他們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見付疏目光落在玫瑰花圃上,徐錦州嗤笑一聲,他就知道,付疏怎麽可能改性子呢?路上裝得一副清高模樣,如今終於要原形畢露了吧?
可憐秦姨每次在她糟蹋完花圃後,都要辛辛苦苦親自修整,就怕付叔叔看出些什麽來,責怪這個不孝女。
隻可惜好心當了驢肝肺,付疏這白眼狼從來都不領情,隻覺得是秦姨和洛苡在裝模作樣。
也不想想有誰會裝模作樣裝了整整十年?神經病!
一想到秦姨和洛苡又要為眼前這女人擦屁股,徐錦州心裏就不舒服,出聲諷刺道:“喲,大小姐不會又要撒潑吧?”
接收了記憶的付疏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卻裝作不知,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語氣極盡冷漠:“你在期待什麽?”
“你沒病吧?老子什麽時候期待了?!”看她那麽不屑一顧的樣子,徐錦州當即炸毛,替秦家母女憤憤不平:“付疏,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哪次你發完瘋之後不是秦姨和洛苡給你收拾爛攤子,生怕付叔叔知道了責怪你,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心胸狹隘,把別人都想成和你一樣陰險任性?”
徐蘇淵聽到他的話,頓時眉頭一擰,目色深沉道:“徐錦州!”
付疏去麵色未改,隻是目光不緊不慢地滑到他臉上,像看笑話一般帶著幾分諷刺地說:“既然在你眼裏她們母女倆那麽善良,生怕付明瑞知道我闖禍責怪我,那我請問你,哪次付明瑞最後不知道?”
徐錦州頓時一噎,他迫不及待的想舉出各種例子,可在記憶裏費力搜索,卻發現,並沒有。
付疏每次闖禍或者欺負秦姨和洛苡,付叔叔最後都會知道,不僅會狠狠罰她,最後還會鬧得整個圈子都知道,知道她是一個心胸狹隘任性自私的蠢貨,而秦家母女則是以德報怨善良柔弱的典型。
“肯定是仆人看不過眼,告訴付叔叔的!”徐錦州狡辯道:“連他們都看不過眼,可見你做得有多過分!”
嗤——
付疏不由笑出了聲:“徐錦州,你這智商……不會是徐家撿來的吧?”
“你他媽說什麽?你才是付家撿來的!”徐錦州當即暴喝一聲。
“很遺憾,我姓付,是付家堂堂正正的唯一的小姐。”付疏目色漸冷,看向他時猶如一柄寒光凜冽的劍:“圈子裏人人皆知的賢內助,把付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的秦女士,如果真想瞞下一些事,會做不到嗎?”
短短幾句,成功把徐錦州滿肚子指責的話都憋在喉嚨裏,他明明想說不是這樣的,卻根本沒有反駁的依據。
沒錯,秦姨能幹是大家都知道的,再加上跟付叔叔感情好,付家上下對她都言聽計從,是打理內宅的一把好手。
如果她不想讓某些事傳到叔叔叔耳朵裏,真的做不到嗎?
看他皺著眉頭陷入困惑,付疏冷笑:“在這個圈子裏,難道還有人相信結果怎麽樣不重要,過程才是最重要的?我從不知道原來你這麽天真。”
“既然最後的結果無疑都指向相反的初衷,那麽那些勤勤懇懇的過程,你怎麽知道不是作秀?”付疏越說越犀利,仿佛把徐錦州的智商踩在地上碾壓:“但凡她秦媛媛是個付出了200%的努力卻什麽都做不好的人,她就不可能在我母親剛死之後就立刻上位,你這是在瞧不起她的智商。”
“所以,好好想想吧,她這200%的努力到底是用在不讓付明瑞知道上了,還是用在看起來不想讓他知道卻一定要讓他知道上了。”
不得不說,她的話振聾發聵,直接把徐錦州震得兩眼發懵。
這是他從來沒思考過的問題。
他隻看到了秦姨的委屈和艱難,還有洛苡明明寄人籬下卻自強不息自尊獨立的品性,可付疏說的似乎也沒錯,秦姨善良是善良的,但如果說她蠢笨,隻怕是任何人都不會同意,相反的,她的智商和情商都非常之高。
那……這豈不是自相矛盾了?
徐錦州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一方麵,他不願相信秦姨和洛苡是付疏口中那樣的人,另一方麵,他又找不出論據來駁斥付疏的觀點,隻能在不斷的拉扯中臉色越來越難看。
而徐蘇淵卻完全沒有這個困擾,他自始至終都是相信付疏的,隻不過前幾年一直在外省拓展徐家的生意,一年回不了家幾次,每次回家家裏人也不會跟他說這些事,也是前幾天付疏失蹤了,他才粗略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記憶中的付疏,是每次來徐家拜年時那個沉默寡言陰鬱內向的小姑娘,而剛才這一幕讓他知道,她……可能並不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了。
不管這表兄弟二人怎麽想,付疏隻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就從容地邁開步子走進了付家的門。
之前原主性子別扭,什麽事都不願往外說,隻知道一味地發泄,可她不一樣。
以後無論誰來招惹,她都要跟他們掰扯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反正她時間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