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你不是和尚嗎?
“蘇蘇回來啦?”宮明玉看著越發亭亭玉立的女兒,笑得溫柔又欣慰:“上一天課累了吧,聽你爸爸說最近你身體不太舒服,今天好些了嗎?要不媽媽陪你去醫院看看?”
看著付疏的目光始終落在沙發坐著的另外一人身上,她連忙喜氣洋洋地介紹:“瞧我這記性,這個是媽媽在英國遇見的老鄉花野,比你大兩歲,你叫她一聲花野姐就行。花野是孫前輩的徒弟,中國舞跳得棒極了!正好媽媽的新舞台需要跟一個年輕的舞蹈演員合作,看了花野的舞之後,我可就再也看不上其他人了。”
付疏沒有打斷她興致勃勃的發言,而是看向始終優雅大方地坐在那裏的花野,如果不是她眼裏一閃而過的怨恨和惡意,付疏就真要相信她是個清高優秀的舞者了。
她笑容疏離,禮貌又矜貴地說道:“是嘛,那就恭喜媽媽了。花野姐姐隻比我大兩歲嗎?看起來不像啊。”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宮明玉佯怒地拍她一下,卻沒有埋怨之意,反倒十分寵溺地跟花野解釋道:“這孩子被我和她爸爸慣壞了,說話向來不過腦子,你可別怪她。”
這是自然的,她自己就是國家一級舞蹈演員,她老公又是J省首屈一指的豪門付家掌權人,自然用不著對任何人卑躬屈膝,更何況是她眼裏的一個小輩。
哪怕這個小輩是她看中的年輕演員,可世界上跳舞好的人多得是,她願意給花野機會,是她賞識新人,即便不給這個機會,也沒有任何人能指摘,畢竟是她的舞台。
花野站起身,說了和付疏見麵後的第一句話:“付小姐靈秀率真,我自然是不會介意的。”
她粲然一笑,目光流轉間滿是風情,看似調皮地問付疏:“付小姐說我不像比你大兩歲,那你覺得我該是多少歲呀?”
付疏也絲毫不見慌亂,輕鬆地應付自如:“都說美人漂亮如鬼魅,而鬼魅要修煉千百年,姐姐如此貌美,怎麽說也要千百歲吧。”
這比喻用得並不恰當,可以漂亮如仙可以漂亮如妖,偏偏說成“鬼魅”,多少暗含了些主觀的不喜。
畢竟這是隻有她和花野才能明白的暗語。
宮明玉顯然也察覺了這點,心中納悶的同時,卻不忘嗔怪她兩句:“你這孩子今天怎麽回事?說話格外不中聽!花野你別跟她計較,她呀,跟我和她爸也沒一句好聽的話。”
這可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無論是原主還是現在的付疏,嘴巴都很甜,尤其在麵對父母的時候,總能說出各種各樣的漂亮話,前者是因為本就會撒嬌,後者則是懂得揣測人心,知道說什麽話會讓談話的對象高興。
隻不過她先批評了女兒,旁人就不好再責怪了,說到底還是舍不得女兒受委屈。
花野心中冷哼,想著不愧是一家人,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模樣,真是令人作嘔。
但她麵上還要裝作大度的模樣,優雅笑道:“付小姐在跟我開玩笑呢,我自然不會當真。”
宮明玉雖然年紀不小又生過孩子,但體型保持得很好,舞蹈方麵也沒落下,現在又正值排練新舞的時候,日程還是很忙的。
回來跟付疏見了個麵,她就背起包帶著花野準備去歌劇院開會,臨別前不忘囑咐女兒:“聽你爸爸說你最近不舒服,今天好些了嗎?要不媽媽順便送你去醫院看看?”
“我好多了,媽媽回來我心情好,身體也就跟著好了。”付疏溫和親昵地笑了笑,目光掃過花野回到母親身上:“不過我剛好要去歌劇院旁邊的西餐廳跟同學吃飯,如果媽媽能帶我一程,那就再好不過了。”
“你呀,就會賣乖!”宮明玉點了點她的額頭,寵溺道:“行啦,帶走吧,別耽誤我和花野的時間。”
於是乎,付疏坐車把兩人送到歌劇院,親眼看到母親安全地停好車進了劇院裏麵,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轉身就要讓司機送她去青林山。
然而她剛從地下停車場上來,就看見慎容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到她後連忙走上前,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你知道她又出現了?”付疏疑惑。
慎容點點頭:“護身符有異動,我能感覺到,就趕過來了。現在去收了她嗎?”
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次絕對不會讓那生魂跑掉。
然而付疏卻搖了搖頭:“不可。”
“為什麽?”慎容疑惑。
“花野現在以普通人的身份潛入我母親身邊,身份背景有出處有證明,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她的身份。”付疏清晰地解釋道:“鬼神之事太過離奇,之前我並沒告訴父母我被邪祟纏,現在說的話,他們隻怕不會相信。你若對她動手,大家就會以為你是在故意傷害普通人,說不定還會把你抓起來。”
這些話慎容似懂非懂,但他下意識地選擇相信付疏,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生魂一日不除,她就會一日對你充滿惡意,想要取而代之。”
“所以我們要等,等她單獨行動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將她消滅,爭取把這件事對其他人的影響降到最小。”付疏思量片刻,給出了萬全之策。
慎容也覺得這個計劃可行,從懷中掏出兩張黃色符篆遞給她:“那生魂雖然受了傷,但畢竟有幾百年的道行,陰氣極重,你和你母親將護身符掛在身上,以免被陰氣侵蝕,關鍵時刻還能保命。下午我回名人送來其他的護身符,讓會跟生魂長期接觸的人都帶著吧,否則怕是要走上幾天黴運。”
他總是在合適的時候十分周到,其他時候又執拗一根筋,真是矛盾又帶了些可愛。
付疏被他認真的模樣逗笑,點點頭道:“那就多謝你了。”
“應該的。”慎容看著她,一雙黑亮的眸子裏滿是認真誠摯:“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不知為何,對上他的目光,付疏竟然有些臉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