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四章:跪求別再崩人設
對於這些謠言,付疏就當個樂嗬並沒有回應,而是老老實實在虛擬客戶端養精蓄銳,畢竟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兩天過後,盛溪言設計好特定的程序,開始為她進行刺激大腦喚醒身體的診療。
至少第一步,就是要讓付疏的精神進入睡眠狀態,天知道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她就一直以為自己是個NPC,既感覺不到疲累也感覺不到困倦,根本沒睡過覺。
然而當盛溪言把外置U盤裏的程序運行起來時,她竟然逐漸感覺到絲絲困意,然後徹底沉睡過去。
睡夢中,她看到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實驗床上,從頭到腳插滿了粗細不一的管子,管子連接著各種各樣的儀器,有一些她看得懂,像是測血壓測心跳的,但更多的她根本看不懂,隻看見儀器上顯示的數據還算平穩。
很快,一種酥麻感傳來,從大腦一直延伸至左手手指,她的手指動了動。
她竟然能感覺到手指動了動!
這種既抽離又融入的感覺讓她十分驚奇,就像眼前這個身體一會兒屬於她,一會兒又不屬於她似的。
但很快的,另一段酥麻感襲來,她的右手手指也跟著動了動。
再之後是頸椎、腰椎、大腿,每一處,她都清晰地感覺到了它們在動,盡管極其細微。
付疏心中升起淡淡的喜悅,她明白,這種感覺就代表著她的身體是健全的,既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因為長期的實驗而喪失行動能力,隻不過有些虛弱罷了。
畢竟躺了這麽久,虛弱也正常,隻要還能用,總有恢複健康的可能。
然而在她喜悅的時候,她腦袋突然像針紮似的疼,疼得她立即失去了和身體的聯係,再次陷入黑暗當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付疏醒過來,有幾分茫然的問盛溪言:“我剛才是……怎麽了?”
“初次嚐試以腦電波的形式喚醒身體,對大腦的負荷太重,它觸發了自我保護機製,讓你重新陷入昏迷了。”盛溪言回答道。
付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在睡著的時間裏,感受到了四肢以及各個關節都能運行,也看清了自己在實驗室裏的狀態與情況,想逃跑應該沒問題。隻是這身體恢複起來需要多久?”
“我這裏也能看到你腦電波感受到的情況,看到你的身體確實是健康且沒有完全喪失靈活性。”盛溪言耐心解釋道:“這種喚醒身體的方法就和複健一樣,時間長短因人而異,和你的體質以及大腦的承受能力息息相關。你繼承了你父親的超強腦力,恢複起來可能比別人更快一些,最遲兩個月,想必你的身體就能恢複基本的行動能力了。”
“兩個月啊……”付疏輕輕歎了一聲。
她倒沒期望著立馬就能恢複意識和行動力,畢竟在實驗室裏躺了那麽久,就是神仙也未必能快速恢複。
可兩個月的時間,其中會產生多少變數太難預料,麵對未知,她心中也不免有些沒底。
盛溪言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笑著安慰:“你具有逃離實驗室的能力,這已經是難得的好消息了,兩個月而已,我等得起,相信你也等得起。”
“是這樣的,要是沒有遇見你,隻怕我還以為自己是個有了意識的NPC,被困在遊戲裏一輩子呢,相比之下,兩個月確實沒什麽好怕的。”付疏也釋然地笑了,甚至有些期待起回到現實世界的生活來。
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可以說是她度過的最為艱難的兩個月了,每天除了接受刺激並反饋到各項身體機能當中外,就隻剩下昏睡,畢竟這種恢複方法需要消耗大量腦力,普通人甚至有可能會產生精神疾病,類似於幻覺神經性疼痛等。
她沒有在這樣強度的和頻繁的刺激中催生出這些病狀,已經是占了她超強腦力的光,讓她的精神狀態穩定,且抗刺激能力極強。
好在這種方法的成果非常不錯,再進行一個月的時間後,她就已經明確能感知到身體的小幅度運動了,包括手指攥拳、輕微抬臂、腳趾蜷縮、大腿轉向以及各種椎關節的發力。
更細微點,就連嘴唇的開合和眼皮的顫動都能感覺到。
這對於她來說是個非常不錯的消息,隻要能加強反複地鍛煉,她的身體狀態很快就不會但是她逃離的拖累。
兩個月的時間盡管枯燥卻過得很快,待付疏已經能迅速地對各種情境做出反應,精準控製身上的每一處肌肉和關節時,喚醒身體的治療終於宣告完成,成果非常喜人。
盛溪言甚至比她還要興奮,當天晚上激動得睡不著覺,喝了兩瓶啤酒,就開始醉醺醺的跟付疏講他當年在D教授手下做事時的故事。
但即便是喝醉了,他也沒有大喊大叫哭天搶地,說話依舊慢悠悠的,甚至帶了些奶聲奶氣:“老師從來不會跟我們發脾氣,一旦誰做錯了什麽,他就盯著看,直到我們認慫才罷休。”
“老師的眼睛極其犀利,我還記得小時候你的眼睛就很像他,那時候師兄跟我說,隻怕你長大了也是個冷麵羅刹,單靠一雙眼睛就能將人盯死。”他傻嗬嗬地笑了起來:“哪成想,這話被老師聽到了,硬生生盯了他一個月時間,直到他親自跑到你麵前哭爹喊娘地道歉,這才算完。”
“你小時候特別白,像個洋娃娃,我在老師身上看到的唯一一次柔情的時刻,就是他抱著你來實驗室,檢驗我們研究成果的時候。”
在他的敘述中,付疏眼前的那位強大嚴厲卻愛女如命的父親形象更加具體了,心中也流露出絲絲的懷念來。
如果原主真的在這樣一位父親的教導下長大,想必會很幸福吧,或許她也早就成為了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而不是被關在冷冰冰的實驗室裏,傻呆呆的成為遊戲裏的一串數據,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這樣想著,她對擄走原主的組織更為厭惡,眼睛也危險地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