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他才不是你爸爸
果不其然,陸樂童不僅比老師進來得還晚,走路還一搖一擺的像隻鴨子,看起來十分滑稽。
回憶起剛才在廁所的那一幕,她甚至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低著頭絞著手回了座位。
一想到付疏就坐在和她隔了一個過道的位置,她就渾身難受。
她低著頭琢磨,剛才那兩個女生竟然是羽然找去的,付疏知道了這點,會不會對報複羽然?
雖然她也知道這件事是羽然不對,可人是感情動物,總要分個親疏遠近,付疏和陸羽然之間,她當然會選擇後者。
而且謠言的事,她猜測八成也是雨然搞出來的,因為昨天她放學回家,羽然就神秘兮兮地和她說今天有好戲看,還說她肯定會高興。
如果不是羽然做的,她怎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
而且聽付疏那意思,已經猜出那些都是羽然所為,還想要報警來著,現在兩件事都被她知道了,萬一真找來警察,羽然會不會被抓走?
在這個時代,除非家中有罪犯,不然對法律了解的並不多,畢竟沒這個渠道也沒這個機會,她甚至不知道陸羽然做的那些到底算不算犯法,而付疏所說的是不是隻是在嚇唬她,又或者隻適用於國外的法律。
她心中焦急,陸羽然畢竟是她堂叔的女兒,在他們家出事的話,爸爸媽媽肯定會過意不去。
得想個辦法阻止付疏,她想。
這節是英語課,英語老師宣布了演講大賽的複賽名單,毫無疑問,黎錦煦和付疏雙雙入選,而丟臉丟到三中去的陸羽然名落孫山。
複賽的時間定在一個月後,還是於三中教室進行,屆時會有知名大學的老師參與評比。
隨著演講大賽的熱度再度回暖,相對應的,付疏家裏的事就被壓下去幾分,那先讓陸羽然恨不得鑽到地底下的醜事又被翻了出來,大家眼中都是赤果果的嘲笑。
付疏別的不說,至少成績在那呢,老師和學校永遠都會偏愛她,可陸羽然不同,成績不好性格也不討喜,大家嘲笑起她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陸羽然狠狠地瞪著付疏:“我知道是你!”
“這就是你造謠汙蔑我找人去廁所堵我的理由?”付疏笑著看向她,眼睛裏甚至都沒有一絲生氣。
倒是黎錦煦聽聞猛然轉頭,下頜線條繃緊:“她找人堵你?”
“我警告你們,沒有證據不要瞎說!”陸羽然嚷嚷起來。
付疏不緊不慢地勾唇:“想要證據還不簡單麽?警察局見,陸同學。”
陸羽然心中有些慌張,當初付疏故意害她出醜,她可是一點證據都沒有,可她害付疏卻著實漏洞百出,隻要仔細查,肯定能查到她頭上。
陸樂童更是替好朋友捏了一把汗,她弱弱開口:“付疏同學,大家都在同一個班級裏上課,沒必要什麽事都弄得這麽上綱上線吧?”
“難道陸樂童同學沒聽見嗎?陸同學的所作所為已經影響到我的生活和生命安全了,這都不報警的話,你是要我死了之後再找她算賬麽?”付疏諷刺一笑。
“可是你又沒有什麽損失,鬧大了老師和學校臉上都不好看。”陸樂童狡辯道:“再說了,羽然哪影響到你生命安全了?那兩個人不是被你打跑了嗎?”
付疏冷笑:“看來當時陸樂童同學的確也在廁所裏麵,躲著不出聲呢,當初拉著我阻止黎錦煦和許睿陽兩位同學打架,要求我大公無私的氣質呢,哪去了?不會是因為會牽扯到你自己,所以就不敢出來了吧?”
“當然不是!我隻是肚子不舒服!”被戳中痛點,陸樂童表情有些扭曲。
付疏似笑非笑地點點頭:“這樣啊……很遺憾,我要糾正你一點,我到現在為止沒有損失是因為我足夠強大,而不是因為她沒有做錯,做錯事情就應該承擔後果,這是小朋友都懂的道理。”
“羽然也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麽就不能原諒她呢?”陸樂童急了。
原本許睿陽還憐惜她心善為朋友著想,但他也知道這種事不該他來插手,所以並沒有說什麽,做錯事就要承擔後果。
可他越聽越不是滋味,明明付疏被圍堵廁所時,陸樂童就在裏麵,卻寧願躲著也不敢出來,又聽到了她說的那些拎不清的話,心中多少有些異樣。
這真的是一個善良可愛,單純憨直的女孩子嗎?
怕並不是這樣,她隻是把聰明和花花腸子都用在了別處。
這樣想著,他不禁有些索然無味,連事後安慰陸樂童的心情都沒有了。
付疏根本懶得同這種腦回路清奇的聖母爭辯,隨意地瞥她一眼,就又低頭看起書來。
到時黎錦煦看著還要開口的陸樂童,聲音極嚴肅冷淡:“原不原諒是蘇蘇的事,你沒有資格逼她做選擇,任何人都沒有資格。”
見他這麽說,陸樂童慌裏慌張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
“隨便你怎麽覺得,與我們無關,我們也不想聽。”黎錦煦毫不留戀地回過頭,也學起習來。
看他冷漠至此,陸樂童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委屈恐慌的狀態,豆大的眼淚從眼眶中掉出,無聲地哭泣著。
看到這一幕,許睿陽不知怎的有些心疼,他覺得自己對陸羽然的所有感覺都來得莫名其妙,那些好奇好感都不像他本人會有的情緒,明明麵前還有一個什麽都好出一大截的付疏,他卻全然沒有這種感覺,真是見了鬼!
他克製住自己那沒來由的心疼,說服自己繼續睡覺,趴了一會兒後,卻發現根本睡不著。
陸樂童還在悶頭哭著,他看了實在心煩,從兜裏掏出一包紙扔了過去:“別哭了,有什麽好哭的,他們說的不對嗎?”
“你覺得他們說的對?”陸樂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怎麽……怎麽能這麽狠心?”
那模樣,就好像許睿陽是個負心漢似的。
許睿陽無語,他就不該跟她搭話,這不是閑的沒事幹自討苦吃麽!
本就不是個溫柔體貼的性子,他直接開懟:“你那麽善良,怎麽還眼睜睜地看著付疏被欺負?”
“我說了,我沒有眼睜睜看著,我是肚子痛!”陸樂童倔強地不願承認。
許睿陽諷刺地勾起唇角:“隨便你怎麽說。”
真拿大家都當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