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民國校醫
能夠一眼看出自己是個女的,這眼力,果然不一般。
付疏鎮定自若地笑了笑:“許先生您好,如果您有時間接受我的采訪的話,那當然再好不過。”
許星瀚薄唇輕抿,別具深意道:“接受采訪當然可以,隻是許某可能要確認一下您的身份,記者小姐應該不介意吧?”
“當然。”付疏從容不迫地點點頭:“華成日報,李珊妮。”
李珊妮是她讀女校時的好朋友,畢業後在報社工作,上個月跳槽到華成日報,負責社會新聞板塊。
付疏早就跟她說好了,不會打無準備之仗。
許星瀚點點頭,身後的保鏢兼助理就轉身出門,很顯然是去核查付疏的身份了。
“正好我接下來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李小姐請跟我來吧。”許星瀚說。
付疏點頭,跟著他到了酒店樓上的會客室,真像個記者一樣開始采訪起來。
“渡邊彩發表不良言論時,許先生在哪兒?”
“在大廳跟生意夥伴交談,並沒有親眼看到他說什麽。”
“那和她爭吵的那位醫生呢?您作為慈善晚會的發起人,肯定知道是誰吧?”付疏又問。
許星瀚坦然回答:“沒錯,是一位叫譚銃的醫生,就職於炎華軍校,醫術了得。”
“我很好奇,慈善晚會邀請的大多是一些商會主事人和政要,為什麽這位譚醫生會收到請柬?”付疏挑眉。
“譚醫生在醫學界很有威望,雖然並非大富之人,卻也是許某敬佩的對象,而且他與家父有交情,邀請他參加晚會也是家父的意思。”許星瀚輕歎口氣:“隻可惜,他從晚會離開不久後就……”
付疏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發現他臉上的惋惜和哀傷不似作偽,眼神暗了暗問道:“就怎麽樣了?”
“就被槍殺了。”
“那許先生覺得,這件事和晚會上發生的爭執有關係嗎?”
許星瀚眯著眼看她:“這我怎麽會知道,況且李小姐不是來采訪晚會的事麽,怎麽反而對譚醫生這麽感興趣?”
“抱歉,職業習慣。”付疏神色微斂,淡定道:“隻是覺得將兩者聯係在一起發文章,報紙肯定會大賣。當然,許先生如果覺得這樣寫會有損順威商會形象的話,我是會遵從您這個當事人的意見的。”
許星瀚但笑不語,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沒一會兒,他的助理小楊回來了,在他耳邊耳語一番,他眸色微深,讓付疏的心也跟著沉了沉。
許星瀚抿了口茶,似乎沒發現什麽似的說:“李小姐,接下來我還有一個會要開,今天的采訪可能就要到這裏了,您請回吧。”
“感謝徐先生抽出時間接受我的采訪。”付疏鎮定起身,微微頷首後離開。
而在她走後,小楊不解地看向自家老板:“老板,為什麽放她走?”
他已經調查過了,華成日報雖然有一個叫李珊妮的新來的記者,但是一個身形豐腴的女人,燙著時髦的卷發,才不像剛才那女人一樣,身材修長還是短發。
“她來這兒的目的不是順威商會,去查查,譚醫生生前的關係網,年紀二十多歲的,私生女或學生。”許星瀚拿出根雪茄彈了彈,眼中帶著興味。
“是,我這就去。”
出了酒店的付疏,基本可以確定槍殺事件和許星瀚無關,許星瀚也應該的確像他說的那樣,和老師的關係還不錯。
付疏皺眉,如果這件事和當天的慈善晚會無關,那為什麽要在老師離開晚會回到家後就將她殺害呢?
是巧合嗎?不太可能。
所以說,仍然有很大可能是晚會上發生了什麽,導致有人起了殺機,一路尾隨老師回家將他殺害,處理好作案痕跡離開。
最難受的是老師被殺害時住的那間公寓已經被封鎖,案件告破之前,隻有巡捕房的人才能進去,她根本不知道現場情況,以及老師被殺害時的情形。
開車路過那間公寓,付疏甚是有一種偷跑上去看現場的衝動。
然而巡捕房雖然辦案效率一般,但也絕不是酒囊飯袋,可能她還沒查出什麽就被以破壞現場的罪名抓起來了。
所以她隻是在樓下停留一會,就開車回了炎華。
新生們正在操場上拉練,兩兩一組扛著木頭跑圈,付疏路過時,還看到了正跑著的閻若尋。
和他一組的是一個個子有點矮的新生,付疏隻是掃了眼那個新生,醫生的敏銳就告訴她有些不對勁。
那個新生比所有人都矮,身材纖瘦,肌肉群也不發達,力量不強,會讓人有種他很弱的感覺。
但如果隻是這樣,還不足以引起付疏的注意。
付疏看到的是,這位新生麵部骨骼柔和,肌肉線條較緩,骨架量感小,身材纖瘦個子較矮,最重要的是:喉結不明顯。
排除其他可能,很顯然,這是個女孩子。
不過付疏並不準備拆穿她。
嬌嬌弱弱的女孩子,願意剪掉頭發扮作男孩來軍校吃苦,很顯然有她自己的故事。而能夠騙過體檢,說明她足夠聰明。
聰明人往往能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付疏並不願意幹涉別人的人生。
因而她隻是隨便看了看就離開了。
宿舍裏有專門的洗漱間,她洗完澡就準備睡下了,卻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從床上爬起來開了門。
閻若尋扶著牆單腳站在門外,抱著腿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付醫生,快幫我看看吧!我可能要死了!”
付疏看向他的腿,隻是一個小小的破皮而已,無奈地歎了口氣。
“病入膏肓,我這治不了,通知家裏準備後事吧。”她道。
閻若尋看負心漢似的看著他:“付醫生,你好狠的心!”
“來軍校真是委屈你了,你這個演技,不去當明星拍電影實在可惜。”付疏讓開門:“進來吧,我給你上藥。”
閻若尋一蹦一跳地進了她房間,嘴上還不忘皮:“你也這麽想?我也覺得我是該靠臉吃飯的。”
“臉皮厚就說臉皮厚。”付疏被他逗笑,一邊上藥一邊說:“怎麽傷的?”
“還不是那個藍聽辰!弱唧唧的像個娘們一樣!”閻若尋皺著眉頭抱怨。
付疏挑眉:“藍聽辰,就是今天和你一組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