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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女帥

  “蘇福有麻煩了。”在看台上看到這一幕的淩方緊張道。


  他看向一旁的淩煜,竟發現自家公子緊抿著唇,眼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全然不是平常那副冷酷的模樣。


  淩方大為驚詫,與公子相處這麽久以來,還從來沒見過他這麽情緒外露過。


  顯然,這憤怒一定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擂台上的情況惹惱了他。


  但淩方想不通,在垃圾星上建立死鬥場本就是公子的主意,所以一直也都有公子負責。


  這麽多年時間,公子見過的比鬥場麵少說也有幾萬場,比這殘忍比這血腥比這陰毒的數不勝數,怎麽以前沒見他這樣激動?

  難道是因為……淩方看向擂台,那纖細的少年嘴唇緊抿,眼神冷冽,臉頰上的血痕已經變得暗紅,為他俊秀的長相添了一分淩厲,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少年。


  不能吧?淩方心頭一震,公子不會是……那個吧?


  還沒來得及讓他深想,擂台上的場麵驟變,隻見付疏猛地側身躲過帶毒的鋼針,對背後的鐮刀卻避無可避,從她的肩胛骨直入肩膀,從右胸前穿了出來。


  避過毒針後,付疏卻一刻都沒停留,沿著鐮刀刀刃方向迅速後撤。


  隨著鐮刀抽離身體,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滑出一道血腥的弧度。


  付疏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蒼白,她捂住肩膀,眼神卻仍緊緊盯著胡巴爾的下一步動作。


  這就是戰士,時刻警戒,至死方休。


  “蘇福他瘋了吧?”有人不理解地大喊:“這樣就算不被胡巴爾殺死,流血也流死了!”


  但淩方卻知道,他這樣做是最正確的選擇。


  胡巴爾的鐮刀是特製的,兩麵開刃呈月牙狀,如果付疏不及時把刀抽出體外,隻要胡巴爾用力拖動刀柄,就會將她劈成兩半。


  就算他不拖動刀柄,直著把刀抽出來,彎曲的刀形對傷口造成二次傷害,到時候血會流得更多。


  可是眼睜睜地看著付疏利落抽刀,他還是覺得肩膀陣陣發涼。


  誰能想到,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在危險麵前竟然還能這樣果斷,那樣深的傷口,把身體都刺了個對穿,她卻連吭都沒吭一聲。


  付疏不是不疼,血都快流了一盆,怎麽可能不疼?


  隻是她知道,她表現得越痛苦,對手就會越興奮,兩人氣場間的平衡就會被打破,讓自己處於劣勢。


  因此她強忍著沒有出聲,默默運行起無名心法,封閉傷口周圍的經脈,暫時止住了血。


  可也隻是止住血而已,傷口並沒有愈合,疼痛也時刻刺激著她的神經。


  必須速戰速決,再拖下去,肩膀隻怕要廢了。


  她眼神一厲,主動衝向胡巴爾,在他鐮刀揮過來的瞬間就地一滾滾到他身後,扇子狠狠滑向他的後腰。


  胡巴爾躲閃不及被她打中,留了道淺淺的傷痕。


  他再次回到過去,卻又被付疏靈巧躲過,借由他轉身的空隙再次攻擊他的後腰。


  因為修煉心法的關係,付疏的敏捷放眼整個死鬥場無人能及,每回都趁著胡巴爾出招的間隙攻擊,且每次都攻擊他的後腰,打完就跑,從不戀戰。


  往複幾次,雖然每次出手都不重,疊加在一起卻也皮開肉綻,看起來十分嚇人。


  胡巴爾不勝其煩,卻怎麽也抓她不到,恨得鼻孔大張,呼哧呼哧噴著熱氣。


  “蘇福!有能耐就跟老子正麵對決,別玩花樣!”他吼道。


  付疏冷笑一聲,不屑地挑眉:“就你也配提正麵對決?怎麽,剛才那暗器不是你放的?”


  一句話就把他堵得啞口無言。


  “好你個蘇福!本來念在你年紀小,還想讓你死得痛快點。”胡巴爾陰鷙一笑:“是我太仁慈了!”


  他猛衝向付疏,肚子上的肉隨著他的動作一抖一抖,看起來十分滑稽。


  但他揮起刀來剛猛異常,讓人感覺周圍的風都凜冽了起來。


  付疏知道,這才是他的真正實力。


  她緊盯住他的每一招,拿出扇子格擋,心法凝成的內勁附於扇麵,讓對方覺得每刀都像砍在石頭上,根本砍不動。


  胡巴爾不相信他自己連一個受了重傷的小屁孩都打不過,因此鐮刀揮得越來越用力,內心也越來越焦急。


  直到與付疏過了七八十招,對方仍絲毫沒有落敗之勢,他才真正忍受不了。


  怎麽可能?明明他已經重傷蘇福了,怎麽可能撐這麽久?

  他看向付疏的肩膀,發現傷口竟然沒有再流血了,心頭頓時一驚。


  這是怎麽回事?死鬥場擂台上是不允許使用藥劑的,他也沒看到付疏吃藥,怎麽會這麽快就止住了血?


  他心中發慌,甚至懷疑付疏其實根本沒有受傷,隻是想要騙他掉以輕心。


  想的事多了,難免會分心,付疏抓住他走神的空隙,扇子直奔咽喉而去。


  就算走神,但胡巴爾常年練出來的對戰本能還在,側身堪堪躲開。


  然而就在他側身的一瞬間,卻發現兩道寒光飛至身邊,距離之近,根本躲閃不及。


  利器刺破衣服和皮肉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寒意從手臂刹那間席卷全身,仿佛血液都被凍住了。


  胡巴爾踉蹌幾步,虛弱地跪到了地上。


  他艱難地低頭,發現胳膊上插著兩支細針,赫然是他剛才暗算付疏的那兩支。


  他猛地看向付疏,不可置信地問:“你……什麽時候……?”


  一步步走到他麵前,付疏眼色冰寒:“死人,沒必要知道這麽多。”


  扇影掠過,一道血線自胡巴爾頸間劃開,血液噴濺,濺得付疏滿頭滿臉。


  比賽結束的鍾聲敲響,裁判員大聲喊出獲勝者的名字。


  他話音剛落的那一刻,付疏雙眼緩緩闔起,仿佛沒有意識一樣直直墜落。


  血液像是衝出閘門的洪水,從肩膀上的傷口裏湧出。


  人群中一片沸騰,紛紛圍住籠子,想仔細看看裏麵發生了什麽。


  看到這一幕,淩煜眉頭緊皺,瞥了淩方一眼。


  淩方連忙會意,帶著手下衝進人群,將付疏親手帶了出來。


  此刻的付疏毫無意識臉色也慘白一片,如果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簡直跟死人沒什麽兩樣。


  淩煜眉頭皺得更緊,吩咐道:“送去治療艙。”


  淩方知道自家公子的潔癖,整個利比坦星球能被他稱為治療艙的,隻有他屋子裏那個。


  他不讚同地說:“公子,這不妥吧?老芬朵那也有治療艙,交給他就行。”


  公子的潔癖那麽嚴重,這蘇福又是汗又是血又是灰塵的,哪能往公子房裏送?

  但顯然,他家公子並不這麽想。


  淩煜看向他,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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