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戒酒否?
看到他們,付疏走上前,先是問了廉瑾笙的傷勢,知道他隻是外傷,因為靈力耗盡臉色才這麽差,沒有傷及根本,便放下了心。
她看向姬燁,彎腰抱拳,不卑不亢地說:“可否請六皇子隨我去柳氏長公主處,助我拿回花岩蟒屍身?”
聽她當真把這話說出了口,小福倒是有些真心欽佩。
雖然知道依自家公子的性子,一定不會答應,但他覺得蘇公子修為雖然弱了些,但人倒是不錯,不忍心看其被為難。
他輕咳兩聲,打了個哈哈想把這件事圓過去,就聽自家公子似笑非笑道:“好啊。”
“公子?”小福瞪大眼睛看向姬燁:“您答應了?”
姬燁無所謂地挑了挑眉:“那花岩蟒本就是……蘇公子所有,既然蘇兄親自開口,姬某,自然願意略盡綿薄之力。”
他每說出一個字,小福的眼睛就越瞪越大,仿佛不認識眼前這人一般。
他心中吐槽,上次林家小姐哭鬧著求您賜一片擦桌子用的懷玉錦,您那態度高冷得好似人家欠你的錢。
說什麽“與我無關的人和事,管她做甚”的時候,那叫一個冷漠決絕,讓林家小姐哭鼻子哭了好久,也不見絲毫心軟。
怎麽到了蘇公子這裏就全變了樣?
試問全天下人,誰能信不羈的姬六皇子是一個樂於助人溫文爾雅的熱心腸?
難不成……小福目露驚恐,眼神在付疏和姬燁之間來回遊移……難不成自家公子真是個斷袖?
這想法著實嚇了他自己一跳,此刻,小福恨不得立即以死謝罪,來守住這不為人知的皇家辛秘。
這事若是讓皇上知道,隻怕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什麽身份,都沒有一個能活著,尤其是蘇福。
思及此,他也不知道是該怨恨蘇福讓公子改變了喜好,還是該同情這位蘇公子竟然讓公子這麽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看上了。
任憑小福思緒如何激蕩起伏,姬燁這樣不在乎旁人眼光的,都沒所謂,
他懶洋洋地跟在付疏身後,來到了河對麵,也就是柳氏一行人駐紮的地方。
看見兩人過來,柳香浮和她的三個侍女皆麵色如常。
她與姬燁同為皇族,身份相當,就算火鸞國實力強於合錦國,也不見她臉上有任何諂媚,可見是個不媚俗的女子。
愧疚的表情更沒在她臉上出現過,她隻是禮貌地點了點頭,算是和他們打招呼。
然而她帶來的四位侍女中,其中身量頗高的那個,看見付疏和姬燁過來,眼神頓時戒備了起來。
不用猜,這一定就是那個搶了付疏花岩蟒屍身的侍女了。
看過了每個人的表情,付疏心中已經有數,但她並沒有開門見山地挑破事實,而是淡笑著問候柳香浮:“長公主有禮了,聽聞長公主手下有一人,竟然孤身一人殺掉了為難我和廉兄的花岩蟒,也算是救了在下一命。不知蘇某可有機會見一見這位恩人,當麵道謝?”
這樣說完,其他三位侍女果然將目光投向了剛才那位神色有異的高挑侍女。
看那侍女的衣著,手腕處和裙擺處並沒有柳葉刺繡,顯然並非是柳香浮的貼身侍女,而是二等是女。
她說的話挑不出毛病,柳香浮也並未防備,指了指那高挑侍女道:“殺掉花岩蟒的便是我這位侍女,柳葉。”
付疏細細看了她說這話時的表情,很明顯,他的確不知道真相,甚至對柳葉製服凶獸這件事有所懷疑。
這樣看來,事情就簡單多了。
她淡定地走到柳葉麵前,語氣真誠地說:“多謝柳葉姑娘救蘇某一命,在下感激不盡,如此壯舉,不如柳葉姑娘也分享一下製服花岩蟒的經驗,畢竟是那樣凶悍的凶獸,下次遇到時,大家有個參考,不至於像在下一樣,亂了陣腳。”
能被柳香浮帶在身邊伺候的,柳葉自然也不傻。聽他這麽說,再加上一旁還有個姬燁,就知道他很有可能是興師問罪來了。
但功勞已搶,是絕對不可能還回去的,她不屑地打量了付疏一眼,這小子,還是嫩了點兒!
冷哼一聲,柳葉狀似寵辱不驚地開口:“這等小事,不足掛齒,蘇公子受了傷,還是早些休息。製服花岩蟒的經過,我們以後再詳談。”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不用談及她打敗花岩蟒的細節,又表示了對付疏的關心,沒有絲毫失禮。
她都這麽說了,付疏身為男子,按道理就不應該厚著臉皮賴在這裏,柳葉也是這麽想的。
可偏偏就是有人不讓她如意,隻見姬燁搖著扇子,狀似不經意地說:“不知這位柳葉姑娘,好不好酒?”
這莫名其麵的問題問得柳葉一愣,但她還是如實回答:“自服侍長公主後,三年來,柳葉滴酒未沾。”
她蹙著眉,不明白姬燁是何用意,卻又礙於他身份不敢怠慢,隻得不耐煩地問:“六皇子,問這話是何意?”
她隻是在為公主獵殺晚餐的時候,碰巧看見了付疏和廉瑾笙在與花岩蟒殊死搏鬥。
怕他們連累自己,所以她站得很遠,根本沒有看清這凶獸究竟是如何倒下的,隻隱約知道是蘇福拿什麽製服了它。
在姬燁殺掉巨蟒救出付疏後,見他們都匆匆離去,柳葉鬼迷心竅地把巨蟒收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裏。
最初,她隻是僥幸地覺得火鸞國皇室坐擁天下近半數的稀世珍寶,說不定根本不在乎這一隻凶獸,所以隻是準備把屍體帶回去邀功,並沒想說是她殺的。
可她剛把屍身拿出來時,同行的侍女,就連兩個長公主的貼身侍女都驚歎她的強大,這份被誇獎的虛榮壓下了她原本的解釋,就這麽默認了下來。
尤其在長公主都被驚動,不僅讚她勇猛,還說要賜予她一等侍女的身份之後,她就更確定了自己沒有錯。
於是她眼睜睜地旨意通過音訊符傳回合錦國皇宮,殺死花岩蟒的功勞也已經完全成為了她的。
名利之事一旦享受到,就很難割舍,柳葉再也沒有機會說出真話。
當然,她也不想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