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少年心事總是詩
自從上次聶南天露過麵後,付疏的日子的確清淨了不少,這也更方便她專心籌備接下來的個人油畫展。
在多位油畫界元老的舉薦下,畫展在市文化中心舉辦。
孫鈺楠捧著一束花走進展廳,笑嘻嘻道:“恭喜畫家付疏女士第一本青少年漫畫出版,預祝畫展圓滿成功!”
當當替付疏接過花束,調侃:“你這話說得不嚴謹,提出批評,今天畫展肯定會圓滿的!”
“是啊是啊,付疏又不是第一次辦畫展了,一點不慌!”另一個室友珊珊說道。
“不一樣不一樣嘛!”孫鈺楠說道:“上次是國畫,這次是油畫。”
孫武在一旁驚奇道:“呦,付疏厲害啊,又是國畫又是油畫,還畫少兒漫畫,真了不得!”
“你才知道?”當當嫌棄地問。
孫武小聲抱怨:“你又沒和我說過。”
“我沒和你說過?”當當仔細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以前確實隻記得說八卦來著,連忙轉移話題:“咳咳,聶南天呢?怎麽還不來,這麽重要的日子還遲到?”
孫鈺楠也氣衝衝道:“今天他要敢遲到,我把他腦袋錘爆!”
付疏倒是不擔心,聶南天一向拎得清。
他被分配到玉陽分局實習,玉陽區離這挺遠,現在估計還在路上。
“誒,你聽說了麽,唐豆豆和陸晏國慶結婚。”孫鈺楠暗搓搓地戳了戳付疏。
付疏挑眉,這消息挺讓她驚訝,那時候明明什麽絕情的話都說了,現在大學剛畢業,竟然還能湊到一起。
聽孫鈺楠的語氣,絕對有內情。
“怎麽回事?”她問。
果然孫鈺楠興致勃勃地說:“唐豆豆懷孕了,陸晏你知道的,肯定要負責嘛,他可是正直好青年!”
如果最後那“好青年”三個字的語氣沒那麽諷刺,付疏都快相信她是真的在誇陸晏了。
不過陸晏的確不是會先上車後補票的人,唐豆豆和他的大學都不在一個城市,這車究竟是怎麽上的,還真不好說。
兩人的三觀相差太多,隻怕以後的日子還得慢慢磨。
孫鈺楠也感歎:“也不知道唐豆豆耍了什麽手段,總之陸晏倒黴了,以後有得哭!”
幾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場地負責人餘經理帶著一個外國男人走了過來,麵色窘迫。
“付小姐,我怎麽勸這位先生他都不聽,還是您親自和他說說吧。”餘經理愁眉苦臉道。
付疏打量那外國男人,身材高大姿態優雅,年紀有些長,但通身的氣勢看起來就不一般,顯然有些背景。
“怎麽了?”她問。
餘經理低聲跟她說:“這位尼爾先生,他想買展會中間那副畫。”
付疏了然,對那男人說:“尼爾先生,那副畫是非賣品。”
尼爾先生好像沒有聽懂她的話,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用蹩腳的英文說道:“它很漂亮,很有意境,三百萬美金,我要它。”
付疏聽他的口音就知道他是法國人,直接用法語說:“對不起,先生,那副《少年心事》是非賣品。”
“少年心事?”對於付疏會法語,尼爾表現出了驚奇,但很快就被喜悅代替:“很美的名字!少年心事,我要它。”
“謝謝您的喜歡。”付疏見他的確是很喜歡那副畫,語氣抱歉道:“但還是不好意思,它真的不賣。”
尼爾麵露不解:“三百萬太少了?我可以加到五百萬!”
“不是價格的問題。”付疏似乎想到了什麽,神色溫柔:“那副畫對我有特殊意義,所以不能賣。”
“意義?”尼爾喃喃地重複付疏的話:“能告訴我,是什麽意義嗎?”
付疏正想著如何解釋,一道磁性男聲從門口傳來:“因為那副畫是我的!”
破天荒地,聶南天穿了一身正裝。
付疏記得他上次這麽穿,還是在她的升學宴上。
“你的?”尼爾皺眉重複,似乎並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聶南天嘖了一聲,用不算標準的法語又說了一遍。
付疏聞言,偷偷舉了舉拇指道:“不錯,有進步。”
聶南天揚起下巴,盡顯得意之色。
自上了大學之後,他性子裏的匪氣並沒有磨去,卻能收放自如,整個人成熟了很多,也越來越向付疏看齊。
由於工作原因,他各行各業都能接觸到,各項技能都要懂一些。
之前他看付疏學習法語挺有意思,就跟著念了幾句,念著念著竟也念出了樂趣,就這麽堅持了下來。
現在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聶南天心裏暗暗審視自己的出場:嘖,酷斃了!
尼爾看著聶南天,覺得混亂極了:“你的?不不不,是她的,是這位小姐的!”
“我的,是我的。”聶南天反駁道。
付疏看他臉上不正經的笑意,就知道他在故意逗外國友人。
偷偷擰了他一下,她對尼爾說:“尼爾先生,這位是我的未婚夫,聶。”
“未婚夫?”法國人骨子裏的浪漫讓尼爾一下子就明白,他興奮地問道:“是他吧?畫裏麵的,是你的未婚夫嗎?”
“您猜得沒錯。”付疏微笑點頭。
尼爾激動道:“噢,真是偉大的愛情!他很漂亮,你也漂亮,你們很相配!”
付疏聞言輕聲道謝:“謝謝您。這次畫展還有其他作品,您也可以看一下。”
“好,好!”尼爾施了個紳士禮,興致勃勃地走了。
聶南天看人走遠,煞有其事地歎了一聲:“我怎麽這麽可憐,有人想搶我老婆,還有人想搶我的畫……”
“又來了。”付疏無奈道。
上次陸源的事,這人念得她耳朵都快長繭子,現在又開始了。
一個大男人,怎麽就能這麽小心眼呢。
聶南天看她這樣子,眼神頓時更可憐了,小媳婦似的把頭搭在她肩膀上,討好又委屈。
付疏看他這樣子,哪還能狠下心責怪,隻好拍拍他的腦袋:“好了好了,乖一點。”
聶南天窩在她肩上勾了勾嘴角,撒嬌什麽的,隻要能讓你永遠看著我一個人,再羞恥又怎樣。
反正,也隻對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