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節
我咬著嘴唇,無言以對,我第一次開出來這樣的料子,我握著拳頭,第一刀垮了。
“能不能做料子?”我問。
坤西搖頭,:“這個黑點沒人要的,還有裂,第一刀垮了,切第二刀吧。。。”
我摸著料子的玻璃底子的地方,媽的,是個貼皮種,下麵直接斷了,我:“別切了,我們把料子的切口給刷一下,然後。。。”
坤西立馬揮手,:“那不是騙人嗎?我坤西永遠不賣坑人的料子,這塊料子已經坑了,中間一刀下去,如果不出貨,我們就垮了。”
我聽著坤西的話,心如刀割,媽的,這個時候你還這麽耿直幹什麽?這塊料子這麽大,這一刀雖然垮了,但是還可以繼續賣,雖然價值會大打折扣,但是隻要賣出去,我們就能賺回來一點,總比全陪的好,但是坤西不願意,這裏有這麽多記著,我又不能跟他硬抬杠。
我被坤西拉了起來,退後之後,太子問我:“大哥,怎麽了?”
我捏著鼻梁,我:“第一刀垮了。。。”
“垮了,怎麽,怎麽可能,那就是,你沒錢了?”太子驚訝的著。
我點了點頭,沒有敢睜開眼睛,我聽著切割機的聲音又開始傳來了,我很緊張,我沒有睜開眼睛,一隻手拖著胳膊,一隻手捏著鼻梁,我雖然心裏已經失望了,知道了結果,但是我還是期待著第二刀,希望這第二刀有奇跡。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還沒結束呢,我沒有看,內心焦急的等著,鴉雀無聲,真的是鴉雀無聲,我口幹舌燥的等著,但是因為切割需要的時間太長了,我顯得焦躁不安,不停的變幻著姿勢,最後走來走去,我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了,等了一個多時,到了中午十一點,料子終於被從中間給切開了。
這一刀我沒有管,是坤西從玻璃種開窗的位置切開的,從正中間切開的,當我聽到“開了開了”的聲音之後,我立馬走過去,但是我剛看到切口的時候,我就失望了,徹底的失望透頂。。。
媽的磚頭料,中間是白肉,肉質非常的粗,沒有任何翠性可言,那一點點的黑斑讓人覺得惡心,我握緊了拳頭,媽的,我輸了。。。
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輸了,輸得徹頭徹尾,我看著坤西還很穩健,他站在料子邊上,還在拿著燈,打著光看著料子,回頭看著我,突然他笑起來了,:“一刀窮一刀富,這一刀,我們才算是死透了。”
我聽著他的話,想笑,但是笑不出來,他還在笑,還保持著風度,很多記者都在給他拍照,他盡量的保持微笑,不讓自己那麽難看,而坤西也開始叫人,讓記者離開,這群記者很識趣,沒有采訪,什麽感言之類的。。。
當人都走了之後,我站在這塊巨大的原石麵前,兩刀三塊,死的徹底,我摸著料子,很可惜,我:“贏了多好,這個綠色要是漲進去,多好,貼皮綠,還是貼皮綠,媽的,這個窗開的真好。。。”
坤西深吸一口氣,:“年輕人,從頭再來吧,緬甸遍地是金,會東山再起的。”
我苦笑起來,我搖頭,我傷心了,絕望了,我不會在來緬甸了,媽的,這裏是地獄,我的豪情壯誌,一次次的在緬甸被挫敗,並不是我驕作,無法麵對現實,而是那種種的希望被無奈給打敗之後,人真的很難第一時間站起來,悲傷的情緒總是會湧上來,或多或少,都一會影響你。。。
我沒有哭,哭不出來,內心就是煎熬,我會想很多事情,礦區的事情,媽的,我已經沒興趣管什麽礦山了,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什麽都不想管了,去他媽的,我什麽都不想管了,緬甸真的是我的傷心地,每次來,我他媽的不是九死一生,就是輸的一無所有,真的不是我的福地。
我哽咽了一下,拍拍原石,我:“拿去蓋房子吧。”
“房子?我得賣了,公司也得賣了,我有幾十個老婆還要養,幾十個還要也要養,哎,我這一輩子的心血,都毀在這塊原石上了,不過我不會氣餒的,我還會繼續的,我還有礦山在,我一定會東山再起的。”坤西不服輸的著。
我揮揮手,沒有心情在什麽了,我上了車,太子開著車帶著我離開,我們都沒人話,太子隻是給我煙,我沒要,沒有任何心情做任何事情,隻是想睡一覺,輸光了,死心了,沒有什麽好蹦躂的了,沒有盼頭了,我隻想著,沒想過輸,所以,這突然輸了,我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所有的計劃,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亂了。。。
我聽著太子的電話響了,他接了電話,我聽到老雜毛的叫聲:“草擬嗎的,你們沒事跟政府軍打什麽?現在政府軍要抓老子,讓你們低調,你們怎麽就是不聽呢?”
我聽到老雜毛的吼叫聲,就坐起來了,我跟太子對看了一眼,有點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的後腦有點硬,我感覺不會是什麽好事情。
我問:“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你他媽的,政府軍突然攻擊了你們的礦區,雙方就打起來了,我還想問怎麽回事呢,二十萬政府軍開始包圍帕敢了,密支那已經被占領了,政府軍開始全麵蕩清所有的帕敢武裝勢力,老子也是他們蕩清的範圍內。。。”
我聽著老雜毛的吼叫聲,胸口就有點疼,敗了,我在帕敢徹底的敗了,敗的一塌糊塗。。。
賭石,經驗固然重要,但是最講究的還是一個賭字,如果你看中了料子,因為種種原因,你不敢賭,那麽你也隻是空有經驗而已。
我下定了決心要賭那塊五十噸的料子,這塊料子,要麽讓我富死,讓我成為賭石界的傳奇,要麽讓我窮死,三年翻不了身,這就是賭石,都是刺激的玩法。
我跟坤西決定了明就去交易所,我給老劉打電話,但是電話沒人接,那塊料子是老劉開的料子,他不讓我賭,但是我偏要賭,人嘛,總是喜歡跟自己的敵人對著幹,我就是這樣的人,老劉是我的敵人,他不讓我去賭,我就非要去賭,但是賭之前,我還是需要問問他的一些情況。
不過,電話沒有人接,我又給花花打電話,但是可惜事,還是沒有人接,這讓我有點鬱悶,這對父女幹什麽去了?他們父女兩個,非常的神秘,總是突然出現,然後就突然消失,他們又消失了,不知道去幹什麽了。
不過沒有關係,既然已經決定要賭了,那就去賭好了。
我放下電話,我:“明,你陪我去吧?”
太子點點頭,我看著趙奎,還在睡著,這一次傷的太重,又在緬甸,沒有那麽好的醫療設備,所以他恢複的很慢,傷口沒有感染,已經是他的體質強壯了。
我放下電話,去了醫療室,房間裏充斥著酒精的味道,我看著醫生在給阿麗用酒精擦著身體,我看著阿麗的身體,都是淤青,應該是警棍打的,很慘,身上沒有一塊是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