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節
我聽著就很無奈,廣東人很迷信,以前隻是聽,但是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我:“想開癬吧,把癬上的皮都給打掉,看看有多大的麵積。”
張奇點了點頭,操控機器把料子翻轉,平放在地上,難著型的打磨機,開動了之後,就一隻腳踏在石頭,然後開始打皮。
我們都離的遠一點,我抽著煙看著,心裏很緊張,這種緊張並不是輸贏的問題,而是對於現在局勢的緊張,王貴找我來,又是要我做顧問,又要罩著我,當然他是看中我的本事,如果我並不是像他聽的那樣有本事,那麽不知道他還不會罩著我。
這塊料子又前途未卜,陳發這樣的人不可能放著一塊好料子不開的,所以,我很緊張。。。
哎,這種寄人籬下的危機感,讓我有點憋屈,我什麽時候才能自己頂起一片。
我心中感慨,手裏的煙很快就抽完了,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我的煙癮變大了,以前不抽煙,但是現在抽了一根很快就抽完了,然後還想要第二顆,王老板把煙給我,我也拿了一顆,然後點著了,也給他續了一顆,他也是煙不離手的人。
我們都平靜的站著,看著料子的癬被一點點除掉,沒人話,雖然環境不一樣,但是賭石的時候的氛圍都是一樣的,大家都在等,不話,這裏沒有人來圍觀,顯然王貴是不受歡迎的這裏的人都知道。
“飛哥,打完了,癬下麵都有色。。。”張奇。
我走過去,跟王老板一起看料子,他伸手摸了摸切口,很專業,:“木那的不錯啊,這個棉賊俊啊,但是這個藍灰底我討厭,打的料子難看,種水還可以啦,這個瓜皮綠很靚啊,要是切開了,能變種,這塊料子就穩妥了,你眼光很賊啊。”
我皺起了眉頭,我:“怕就怕,肚子裏懷胎,就那一塊啊。”
王老板憋著嘴,很謹慎,:“那就不切了,賣給陳發吧,你多少合適啊?”
我聽著有點鬱悶,我糙,還有這麽不講理的?我:“王老板,這樣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啦?料子是好料子,是不是?我又給把窗口給他開大了,按理他是賺的啊?是不是?”王老板較真的著。
我搖搖頭,我:“王老板,你決定吧。。。”
我發現不能跟王老板較真,否則,你會被他帶進溝裏去,所以,他什麽就是什麽我聽著就可以了。
王老板:“好啦,好啦,你想切就切啦。”
我聽著更無語,什麽叫我相切就切?這跟我有屁的關係,我掐著腰,他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打燈進去看,料子很透,裏麵的種水應該會變,要不然不會那麽透,應該有冰糯以上。
瓜皮綠的色還可以,隻要底色變了就行了,我:“先從左邊貼著癬的邊緣口來一刀,有三分之一,這一刀下去,就能知道下麵有沒有料了。”
張奇點了點頭,明白我的意思,伸出來兩根手指頭,在有色的地方比劃了一下,比我的多兩公分的距離,這樣切下來,就能看到下半部分到底有沒有肉質了。
我們都多遠一點,張奇拿著遙控杆,操控大型的切割機,我看著伸縮的台架被送進了切割台裏麵,然後固定,張奇在調距離,調了十幾分鍾才調好。
不得不,切料子需要專業的人手來做,光是這些機器就不是普通人能操作的,反正我是操作不來。
張奇按了切割的按鈕,我聽著劇烈的摩擦響起來了,這種聲音非常的刺耳,現實指甲蓋在石頭上摩擦似的,我有點受不了,但是還是聽著,賭石的人很矛盾,即討厭這種聲音,但是又享受這種聲音背後的刺激感。
我看著火花四濺,我心裏激動,糙,可能是有料的,但是火化剛冒了一會就沒了,切割的聲音變得沉悶起來,我皺起了眉頭,估計這塊料子的底座沒了。
這是一種感覺,我切過很多料子,但凡是火花四濺的料子都有希望,聲音尖銳悅耳都是好料子,像這種聲音,跟他媽切木頭似的沉悶聲就明,下麵是空的。。。
空洞的聲音讓人有點不寒而栗,料子才切了十分鍾,機器就停了,這讓我們都很意外,但是我已經心裏有底了。
張奇操控機器,把料子運出來,我看著料子,眉頭大皺,這個時候我聽到了陳發的聲音:“好大一個煙灰缸啊。。。”
我回頭看著陳發,他笑著走過來,有點嘲笑的看著王貴,這個時候的王貴也沒什麽脾氣,他隻是瞪著料子,心有不甘。
我們把料子取出來,我看著底座,下麵是空的,對於這種空心料,我們賭石的人都會戲稱為煙灰缸,他沒價值,但是其實是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他有價值,其實就是個沒用的煙灰缸。
“我了,這子沒料的,隻會宰肥羊啊。”陳發朝著。
王貴不爽的點了一顆煙,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後把煙灰彈在了底座裏,:“我愛抽煙啊,我喜歡大的東西,煙灰缸也要大的,不行啊?你管得著啊?”
陳發笑了笑,沒有話,隻是看戲一樣看著我,我皺起了眉頭,這塊料子一米多高,不算高,上麵兩尺,下麵三尺,像個蛋,可惜下麵的蛋是空的,但是這塊料子也有五百多斤,那就是,上麵的料子是實打實的。
我看著料子,大概陳發之前也檢查過料子,提前知道了這塊料子可能是空心的,所以這塊料子一直放了二十幾年都沒有賣,但是今王貴要做這個冤大頭,他陳發自然樂意而為了。
王貴很不爽的樣子,:“一億買個這麽大的煙灰缸,值啊,真值啊,你見過沒有?沒見過吧?”
陳發哈哈大笑起來,我也很無奈,王貴真的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媽的,都已經虧了一半了,居然還在死要麵子。
日期:017-07-706: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