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光哥,要我給你推薦推薦嗎?”老板。
日期:017-06-:7:
老板四十來歲,很黑,臉上的褶子一層層的,頭上有一些零碎的白頭發,手上都是脫皮,應該是經常搬石頭造成的擦傷。
田光:“齊老板,我跟朋友看看。”
齊老板有些意外,笑了笑,沒話,田光朝著原石區走,我也跟著,我很意外,沒想到吉茂賭石店還有二樓,我看著二樓的石頭,很精細,的有很多,大的成噸的也有,我想這裏原石的價格應該不低。
“這個齊老板你別看他跟我客客氣氣的,但是從我身上撈走的錢,沒有一千萬也有八百了,我從來沒有在這裏贏過錢。”田光。
我聽了很驚訝,沒想到田光輸過這麽多錢,田光:“之前贏了一次,感覺很爽,但是還不夠,這次我想贏大的,讓那種刺激的感覺在來一次,選吧,三十萬之內的料子,我們一起合夥賭。”
我:“我隻有兩萬。”
田光看著我,笑了一下,:“那最好你就贏,不要輸,要不然我們都會很難看。”
他的話的雖然平淡,但是我知道這不是開玩笑,拿他的錢來賭,就是在刀刃上走鋼絲,贏了皆大歡喜,輸了,難看的就隻有我而已。
我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看著原石,這裏的原石排列的很精細,一顆顆的,一塊塊的全部都擺放好,不像樓下那麽混亂,而且這裏還有休息區,全部都是藤椅,我看著很多人都坐在藤椅上,都是一些穿著製服的人,他們手裏拿著箱子,我知道,箱子裏都是錢。
有很多老板都喜歡帶著現金來賭石,這種感覺很刺激。
我看著那一排排的原石,黑烏沙居多,黑烏沙的石頭喜歡賭的人很多,因為老帕敢的黑烏沙能出極品玻璃種的料子,但是我不喜歡賭,心裏有陰影,我爸爸就是因為一塊黑烏沙丟的命。
日期:017-06-:8:1
所以我自動從黑烏沙的架子離開,
我看著一個人拿著放大鏡,在一塊半尺有餘的石頭上仔細的看著,這塊石頭是黃沙皮的石頭,這塊料子是木那的料子形狀和蘿卜似的圓滾滾的長條形,皮殼很厚,但是皮殼很緊湊,上麵有好多癬有的是死癬有的是很不好的豬鬃癬,像是木那場口的料子。
“癬”,就是賭石皮殼上出現的黑色、灰色、淡灰色的印跡,一般大不等、形狀各異,有點狀、片狀或絲條狀。
通常情況下,有癬的石頭容易有綠。癬對翡翠內部玉質有著很大的影響,所以一塊石頭上有廯的出現,就很容易吸引人,因為行家常“綠隨黑走”“有癬生綠”,也就是有癬的石頭容易賭出來貨。
但是,實話我對這塊石頭並不看好,認為輸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這個癬看上去很像死癬,所謂死癬,就是打燈無色、很幹,這樣癬會將綠色吃掉,石頭價值降低,我看他打燈打了很久都沒有看到滿意的臉色,就知道他也明白,癬是死癬。
田光推了我一下,:“為什麽看別人選石頭?不要耽誤時間。”
我:“賭石行家都應該知道,要多看少買。”
田光皺了一下眉頭,我也沒理他,這個時候,我看著那個老板朝著齊老板招了招手,很快我就看到齊老板過來了,他:“料子多少錢?”
齊老板伸出兩根手指,:“兩張……。”
這個兩張是行話,一張是十萬,兩張就是二十萬,這麽,就是為了保持不讓別人知道價格,如果遇到喜歡的人,這塊料子還可以加價,所以賭石的人一般不直接錢。
日期:017-06-:8:8
那位老板直接:“定了……。”
我聽到了老板的話,心裏很興奮,我想看看,我猜的準不準,賭贏不算什麽,能賭別人輸才是厲害的高手。
老板定了石頭,拿的都是一疊疊的現金,雖然這樣交易很麻煩,但是看著很過癮。
切石頭也是在樓上切的,是一個年輕二十多歲的哥切的,在原石區的角落,有石頭切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隻有我跟田光過去看。
那位老板把石頭交給切石頭的哥,:“在頂切一刀,先看看裏麵的水。”
我看著石頭,在頂上是癬最多的地方,有幾個癬的斑點,如果從這裏切下去能看到裏麵有色,那麽這塊石頭就有戲了,最起碼是個半滿料。
哥抽了一支煙,看著老板,他是個非主流,留著長頭發,還帶著鼻環,:“攔腰切多省事,這個癬是死癬,相信你也知道,何必要浪費我們的時間呢?”
老板有點生氣,:“讓你怎麽切就怎麽切。”
哥有點生氣,:“媽的,切一刀也是兩塊錢切兩刀也是兩塊,給你省兩塊錢還他媽的不感激我。”
我聽著這個哥的話有點意思,就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的樣子很不屑,切石頭的師父是按刀數拿錢的,一刀就是兩塊錢,勤快的一能切個上千刀,日子過的富足的很,不勤快的大概就是眼前的這個哥一樣,隻能做個非主流了。
“齊老板,給我換個人行嗎?”老板生氣的喊道。
日期:017-06-:8:59
齊老板聽了,就過來,指著哥:“張奇,不想幹就走人,來我這打工的多著呢,你別占著茅坑不拉屎行嗎?”
那個叫張奇的人看了老板一眼,:“切,切就切……。”
他拿著石頭在切割機上開始切,突然火花冒了出來,我們幾個都後退,但是張奇不以為意,火星噴到臉上也無所謂,過了一會,他把切好的石頭拿起來,放在水裏潤了一下,交給了老板。
老板看著切口,裏麵果然是死的,沒有色,他把沒用的一頭丟在地上,:“你看到這邊的癬了沒喲,豎著切,從中間切,癬多的地方給我多切一點肉下來。”
我看著石頭,這個人是個高手,這塊石頭癬很多,隻要裏麵出料,肯定不會少,而且癬的顏色很深,行話綠隨著癬走,癬的顏色越深,裏麵的綠色越綠,如果有肉,那肯定也是個冰種的。
打鐲子百十萬不成問題,要是料多一點,兩百萬跑不了。
哥看著石頭,把嘴裏叼著的煙給吐掉,有點不爽,:“都他媽死癬,還非要賭一次,想錢想瘋了……。”
雖然哥嘴上嘟囔著,但是還是乖乖的切石頭,我看著這個哥挺有意思的,從他話的語氣來看,他應該懂賭石,也對,每一個切石頭的師父每都麵對無數的賭客跟石頭,他們才是真正的行家,懂賭石是無可厚非的。
這塊石頭有一尺寬了,我看著哥在大半尺的地方下刀,癬多的那一邊全部都給切到了,這塊料子上的癬都是死癬,所以沒有賭頭,這個老板還是就不信邪,非得賭一次,這癬能成就一個人,也能害一個人,看來這個老板要死在這個癬上咯。
火花四濺,過了將近十分鍾,哥將石頭從頭切到尾,然後拿了下來,往水裏麵一按,拿上來之後,對著老板笑了一下,:“看吧,我什麽來著,死癬,還他媽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