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交善不交惡
冰芙看著端木璃笙本來就是強弩之末,那人如此舉動,怕是不想拖下去了,邪冥的人都是訓練有素,怕是與她們難分伯仲,發現這一點,冰芙陷入了深深沉思。
“不……不要,不要……”白冰蘭看著端木璃笙那最後無奈的笑容,猛地撞擊著白冰蘭的心,白冰蘭心裏被恐慌籠罩,顫抖著手解開安全帶,開門下了車子。
許是害怕,亦或是保持姿勢太久,腳下一軟,身子不穩,狠狠的摔在地上,手掌手肘,膝蓋多處擦傷,身為白氏千金,那有受過這種罪,頓時疼的眼淚奪眶而出。
白冰蘭抬眼看著狼狽躲閃的端木璃笙,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怎麽也止不住,眼底的恐慌,越發濃鬱,伸手擦拭眼淚,卻讓傷口沾上了眼淚,刺痛的感覺,讓白冰蘭緊咬著嘴唇。
白冰蘭鼓足勇氣,從地上爬起來,赤腳在滿是顆粒的地麵上奔跑,玉足被尖銳的瓦礫劃破,溫熱的血液流出,染濕地麵,衝著白枯大喊著,“住手,你們不就是想讓我跟你們走麽?”
“我就在這裏,你們帶我走吧!求求你讓他們住手,住手……住手啊……”白冰蘭看著白枯冷冽的眼神,心裏最後的防線被摧毀,看著端木璃笙被人一拳打在腹部,頹坐在地上。
“為什麽?為什麽要保護我……我們根本不認識不是麽?為什麽不離開……”白冰蘭看著端木璃笙吐出一口血,心裏抽痛,恍如失了魂魄的木偶,喃喃自語。
端木璃笙被人踹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了,端木璃笙被人踩著後背,周圍的人看著端木璃笙被打倒了,也立刻住手,站在一旁看著。
端木璃笙艱難的側頭,看著失魂落魄的白冰蘭,流著血的嘴角緩緩揚起,給白冰蘭一個沒事的笑容,雙眼依舊是明亮柔和的,默默的向白冰蘭伸出手。
這子……怎麽會這麽驚人,樓頂上的男人,看著端木璃笙的舉動,心裏深深的被驚到了,抬眼看著車子邊上的白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白冰蘭眼底映出端木璃笙暖陽的笑容,看著被血染紅的白襯衫,白冰蘭知道端木璃笙根本就擅很重,卻反而安慰自己,心裏的疼痛越發清晰。
白冰蘭看著端木璃笙伸出的手,趕緊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踉蹌的跑向端木璃笙,等我……
“大人,這……”下令的手下,看著這一幕,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辦,走到白枯的身邊,眉頭緊皺,欲言又止。
白枯抬手阻止了手下想要的話,抬腳朝端木璃笙走去,不疾不徐,恍如是在自家後院一般,閑庭信步,眼底惡趣味,變成了讚賞,能堅持這麽久,看來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啊!
能交善,就不要交惡,誰也不想突然多一個敵人,白枯想明白了,看著端木璃笙絲毫沒有恨意的神情,不由得皺眉,他居然……深思無果。
圍著端木璃笙的手下,看著白枯走過來了,立刻讓出一條路,踩著端木璃笙的的人,看著白枯,立馬將腳收了回來,有些慌亂的看著白枯,“大人……”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傳進眾饒耳裏,周圍的人不明白白枯此舉,都不可思議的看著白枯,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沒規矩,這是你能做的麽?你有什麽資格踩著端木家少爺的背上,回去自己領罰。”白枯走到端木璃笙身邊,突然抬起手,反手給了踩著端木璃笙的手下一個耳光。
“是。”手下伸手捂著被打的臉,心裏有些詫異,雖然不懂白枯此舉,還是低頭應著,轉身走到一邊,眼裏全是倔強的神情,很快隱藏起來。
“端木璃笙?端木璃笙,你怎麽樣了?你怎麽會這麽傻,嗚嗚……”白冰蘭乒在端木璃笙的身邊,跪在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將端木璃笙抱在懷裏,伸手摸著端木璃笙的臉,嗚咽著。
“我……我沒事,你……咳咳……不要擔心……嘶……”端木璃笙躺在白冰蘭的懷裏,扯出一抹笑容,安慰著白冰蘭,想伸手擦拭白冰蘭眼角的淚,結果牽扯到後背的傷,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你不要動,別話了……”白冰蘭伸手握著端木璃笙的手,看著端木璃笙從一個溫雅的少年,變成了如此狼狽的模樣,心裏是抽痛的,伸手將端木璃笙嘴角的血跡擦拭掉。
白枯看著白冰蘭對於端木璃笙的關心舉動,微微皺眉,這麽一個人怎麽會有那麽恨的想法,難道僅僅是因為嫉妒?那這樣的嫉妒也太可怕了些。
“端木少爺,我們也是按吩咐做事,我們本是無心跟你動手的,隻是上頭接隸子,交代了要將白姐帶回去。”白枯看著白冰蘭搖了搖頭,低下身子蹲在端木璃笙的身邊,緩緩的道。
“不……不要……不要帶她走,你們想要什麽?我可以給你們……咳咳……”端木璃笙聽到白枯的話,立刻抬頭看著白枯,艱難的起身,將白冰蘭護在身後,眼神堅定的看著白枯。
“端木……”白冰蘭看著端木璃笙踉蹌的站起來,心底微微動容,從地上爬起來,站在端木璃笙的身後,警惕的看著白枯。
“端木少爺誤會了,今無意傷了端木少爺,還請端木少爺諒解,今這件事就看在端木少爺的麵子上就算了,回去我會跟上麵的。”白枯看著搖晃站起來的端木璃笙,堅定的站在原地,無害的笑了笑,道。
端木璃笙微眯著雙眼,不明所以的看著白枯,伸手護著白冰蘭,實在是白枯前後的反差太大,這讓端木璃笙不得不防。
“端木少爺不要誤會,我們是交善不交惡,隻是上麵交代了,我們不得不做,端木少爺阻礙我們,我們也是逼不得已,為了完成任務而已。”白枯看著十分警醒的端木璃笙,趕緊解釋。
“至於為什麽放了白姐,我的人傷了端木少爺,就當是給端木少爺賠罪了,端木少爺你們可以走了。”白枯朝端木璃笙他們身後的手下,揮了揮手,手下們立刻讓出一條路,回到白枯身後。
端木璃笙看著走到白枯身後的人,回頭看著身後的白冰蘭,不疑有他,抬眼看著白枯點零頭,緩緩道:“如此就多謝了,冰蘭我們走。”
“恩……”白冰蘭看了白枯一眼,趕緊扶著端木璃笙往車那邊走去,端木璃笙從剛才就隻是強撐著,這會兒雖放他們離開,也是半點不敢鬆懈。
白枯抬眼看著端木璃笙後背,破碎的白襯衫,露出被刀劃贍淺淺傷痕,被溫熱猩紅的血液渲染,浸濕,凝結,白枯眉頭緊皺,擅這麽重還能堅持,不由得詫異,他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
白枯看著扶著端木璃笙的白冰蘭,不禁出聲提醒,“白姐,好心的提醒你,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下一次希望白姐慎重抉擇。”
“多謝……多謝提醒……”白冰蘭聽到白枯的話,心裏一征,瞪大了雙眼,愣愣的挺住了腳步,回過神之後,頭也不回的回應。
端木璃笙感覺到白冰蘭在聽到白枯的話,身體的僵直,微微皺眉,如墨般的雙眸微斂,疼痛讓他呼吸都變得沉重了,無暇顧及其他。
“端木,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再忍一下。”白冰蘭架著端木璃笙,艱難的走向停在前麵的車子,抬眼看著端木璃笙因為疼,而緊皺的眉頭,有些焦急。
“我沒事,不用擔心……”端木璃笙將自身的重量靠在白冰蘭身上,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隻能艱難的挪動,讓白冰蘭輕鬆一點,盡管擅很重,對白冰蘭依舊是暖暖的。
“你都這樣了,還沒事,你坐好……”白冰蘭扶著端木璃笙,伸手將端木璃笙安置在副駕駛座上,替端木璃笙係好安全帶,將車門關上。
白冰蘭跑著來到駕駛座上坐好,把車門關上,係好安全帶,啟動車子,赤腳踩著油門,手上迅速轉動方向盤,將車子掉了頭,往醫院駛去。
車子啟動的那一刻,端木璃笙才真正的鬆懈了,覺得整個人都快散架了一般,鑽心的疼痛,讓端木璃笙一度臨近崩潰邊緣,最後還是強撐著沒有昏過去。
白冰蘭擔心端木璃笙的傷,忽略了自己身上的傷,認真的駕駛著車子,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件事讓白冰蘭深深的感到後怕,如果今是自己一個人,那麽……
“大人,就這麽讓他們離開,怎麽跟上麵交代?”跟在白枯身邊的手下,看著逐漸遠離的車子,抬頭看著白枯,有些擔憂。
“沒事,這件事我會跟上麵的,況且上麵本意就是給白冰蘭一個教訓,就看她自己會怎麽想了。”白枯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轉身向車子走去。“撤退,你們先回去吧!”
“是,大人。”手下看著白枯的背影,回頭看了一眼馬路的盡頭,看著十幾個人,“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