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6、比翼鳥與連理枝
長孫無垢這時已經除去外衣,聲音裏都是情愫:“好熱,好熱。”
李衝這時走不得,留不得,手足無措之間,一開始還試圖阻止她脫衣,為她穿上,但刹那間,她又脫了下來,臉上也分泌出細細的香汗,她可能是真的很熱。
她抓住李衝的手,撫摸上她的臉頰:“大哥,你摸摸,是不是好燙好燙!”
李衝幾乎崩潰。
他一咬牙道:“無垢,你別這個樣子,你再這個樣子,我真受不了了,我管你是不是李世民的未婚妻。”
長孫無垢喃喃道:“大哥,我是自願的,你受不了沒關係啊,受不了那就來吧。管他什麽李世民。”
她的神智似乎還有些清醒。
她幾乎很快就衣裳除盡了,唯有貼身的那件銀灰色的內衣還未除下,那件上下一體隋煬帝怎樣也解不開,甚至剪刀也剪不開的內衣。
若非這竇夫人送她的內衣,她貞潔已然不保。
她魅惑,自己也笑了。
忽然,她的手伸向背後,似乎拉扯了什麽,隻聽得輕輕的哢噠一響,登時那件銀灰色的內衣從香肩部分緩緩脫落,她自己自然是知道解法的。
她的臉在此刻已然紅到熟透,紅到不能再紅。
她這時自己也含羞,不敢看李衝,輕聲道:“李郎,我把自己交給你了。”
她這聲李郎點燃了李衝心裏的火焰,這一刻他豁出去了,什麽李世民,什麽曆史,什麽敬畏,什麽綠帽子,什麽什麽,都去他媽的,這一刻,全部拋到九霄雲外。
長孫無垢這時似乎也一樣,她的神色之中無所畏懼。
李衝是一個健康的男子,,而長孫無垢此時也已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裏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絕對是頂級的美人。
對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男子,她的曼妙身材都具有強大的火力,把對方理智轟得一塌糊塗。
也難怪隋煬帝吼得和小牛一樣,企圖占有。
李衝這時已經忍不住,猴急抱住,上下其手,此時不免心蕩神馳。
長孫無垢也聲音急促:“燭火,燭火。”
她嬌羞,自然不可能在燭火下行事。
李衝這時趕緊提著褲子前來吹燭火,這時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讓小二換的這個燭架,數十盞蠟燭他阿噗阿噗吹了半天。
猴急之態盡被長孫無垢瞧在眼中。
她在身後噗嗤笑了,然後縮進了被窩之中,唯餘一抹香肩在外,白皙如雪。
這世上,本來就有意亂情迷這回事,何況,麵對這樣一個絕色的美人,本就沒有人把持得住,除非那個男人不是個男人。
李衝本來純粹隻是想照顧她而已。
但是事與願違,他發現他抵抗不了她的魅惑,尤其是不著片縷的魅惑。尤其又是在這種密封狹小的空間,尤其是這麽近距離。
而她意亂情迷之中,也是一樣,既有藥力催情的作用,也有她對李世民與公主的不滿,還有她對男女情事的期待。
還有她對李衝多番關照、救命之情的感激,以及一點點由此而生的情愫。
當然,這裏麵也有一絲絲對李世民的報複。
暗夜之中,李衝淅淅索索鑽進了被窩……
長孫無垢本還有一些理智,看著那盞燭火驀然間熄滅,殘存的理智都沒有了。
黑暗中看不清麵容,這一刻,便覺得靠近火爐也沒有這般灼熱。天地之間再無比此更為吸引之事。
還未等長孫無垢從慌亂中反應過來。
她隻覺得腦子裏轟的一聲響,頓時覺得身體如天崩地裂一般,以往的世界便如地震雪崩,迅速崩塌!她興奮而又慌張。
“李郎,妾不識雲雨,還祈李郎憐護。”
當此際,香囊暗解,羅帶輕分.……
長孫無垢自然知道接下來他們會要做什麽,一張臉刹那緋紅,比新娘子更加嬌羞,好在暗夜之中,嬌羞無人見。
不知為何,她腦海中這時忽然記得張衡的《同聲歌》
邂逅承際會,得充君後房。
情好新交接,恐栗若探湯。
……
她現在便是恐栗若探湯的。
夜,有時候,永遠那麽美好,夜,本是黑暗的,但是黑暗之中也有美好,如這一刻
長孫無垢的心通通通的直跳,她等這一刻等得太久,她撫摸著他的身子,嚐試緩緩接納,其實都是她對即將發生那一刻的緊張。
《同聲歌》說到對那一刻的期待和嬌羞要突破極值,要恐栗如探湯,她覺得也略相仿佛。又有害怕又有期待。
李衝道:“我背一首詩給你聽好不好。”
暗夜,空氣中隻有小聲的聲音,道:“什麽詩?”
李衝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長孫無垢道:“你是詩人啊,張口就來。”
李衝自然知道她緊張,這時兩人輕聲絮語間,他已是進入了她的領地。
她蹙眉,緩解緊張:“你還有什麽詩歌,我絕沒聽過,但又很好的。”
李衝脫口而出:“有啊,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長孫無垢輕聲問道:“這些都是你寫的麽?很好很深情,我覺得你寫不出來。”
李衝哈哈一笑,道:“我自然是寫不出來,不是我寫的。”
長孫無垢道:“那是誰寫的?”
李衝道:“白居易寫的。”
長孫無垢道:“你又胡謅名字了,我根本便沒聽過此人。”
這番談話之後,空氣之中靜默了,她已經接納了他,她的緊張感略消,她要品嚐這刹那的感覺,再來不及談詩,他們有比談論詩歌更快樂的事情.……
良久良久過後。
暗夜之中有嬌羞的聲音道:“我終於明白張衡詩中那兩句的意思了。”
李衝微微一笑,道:“我也終於明白張衡詩中那兩句的意思了。”
長孫無垢歎道:“我總算明白為什麽有人說樂莫斯夜樂,沒齒焉可忘了。”
她還沉浸在愉悅之中,悠悠感歎,她們現在是真正的夫妻了,他成了她第一個男人。
她所有的才智、奮鬥和努力也將和他在一起,她挽著他的十指,緊緊相扣,愛,便是這樣,她現在總算明白了一夜夫妻百夜恩的道理。
李衝這時微微一笑,道:“我明白的可不是樂莫斯夜樂那兩句,我明白的和你說的那兩句不一樣。”
長孫無垢嬌羞無限:“你說那兩句是什麽?”
李衝咬著她的耳朵輕輕道:“我所明白的那兩句素女為我師,儀態盈萬方,我終於明白什麽意思啦。”
長孫無垢大羞,道:“你這人怎麽這麽壞。”
這句話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她夜間承歡,自然是各種儀態,她握著粉拳開始錘他,嬉鬧之中天邊已經出現了魚肚白。
美好的夜通常更短暫。
大物理學家愛因斯坦在說到相對論的時候說到:“一個男人和美女對坐一個小時,會覺得似乎隻過了一分鍾,但如果讓他坐在火爐上一分鍾,那麽他會覺得似乎過了不止一個小時。這就是相對論。”
對於李衝和長孫無垢而言,愛因斯坦的這句話可謂至理名言。
兩個人才剛剛歡喜這千年有緣的一夜,便聽到了五更天亮的更鼓。
這是長孫無垢人生當中的第一次潰不成軍,無論是從才智上,還是從生理上,最終的結果都是潰不成軍,她幾乎無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