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3、天下大亂的真正主宰者——玄門天宮

  衝虛道長不免有些憂心忡忡，神仙打架，螞蟻遭殃。


  他這種玄門下級山門，憑空接到玄門的最高部門指示，本該努力完成，不了料如今辦砸了。


  這件事在管理上當然很常見，民國蔣先生也喜歡從上頭一杆子指揮到下層軍官，事情也有不少辦砸的。


  層級太多，指揮失靈，所在皆有。


  衝虛道長趕腳天宮與人間世那些有大前途、大命運的人的勾當，他也搞不清，他隻是隱約覺得這個長孫無垢可能也是天宮屬意的未來重要人物。


  玄門中，像他這樣的道長，車載鬥量，論術法，他們都已經很不錯。但是人間世的這些重要人物，尤其是天宮已經製定好規劃在王朝興替之中擔當重要責任的人物。


  他們得罪不起。


  盡管，以他的道術，現在捏死長孫無垢可能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


  但他不敢。


  和未來有關的關鍵人物，即便是“天宮”裏的那些人，處置都非常謹慎，何況是他們？他這時有些後悔，他不應該派那個叫羅藝的過去。


  當時，他瞧過李衝，感覺素質一般，武藝沒有，以為手到擒來，連弟子都沒有派，從眾人中挑了一個資質上乘，武藝高強的，以為完成任務應當手到擒來。


  這件事隨後他幾乎沒太關注，但是不料，這件事竟然失手了。


  而且那個殺手信口雌黃，一句逆天行事竟然讓長孫無垢推算出不少東西。


  有些東西長孫無垢推理過後他才知道，比如，天宮不殺長孫無垢，可能是因為長孫無後乃是上天屬意。這更令他縛手縛腳。


  局勢混亂無奈，他無法可想，隻得來求章仇太翼。


  他素來聞得章仇太翼的聲名，章仇太翼也是玄門中人，並且是近距離接觸隋煬帝的人，在玄門之中，能夠接觸現世帝王或者未來帝王的，那都是道行高深之輩。


  直接受委任於天宮。


  而且，他在殺手失手之後，查詢了一番，李衝似乎還見過章仇太翼，他就更不得不來。


  他來到章仇太翼房間的時候，章仇太翼正通過“肥皂泡”式的結界模式，觀看李衝與長孫無垢是否無恙，顯然章仇太翼也觀察到了此事。


  兩人就此事略略的交談。


  衝虛道長幽幽長歎：“前輩救我。”


  章仇太翼已然知道他此來目的，歎了口氣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我已經給天宮消息了，希望天宮那邊慎重考慮，不要殺李衝。”


  衝虛道長不由得大喜，道：“結果如何，前輩能否透漏一二。”


  章仇太翼道：“天宮那邊已經知道了，說看他自己的造化。他如果能逃得過你那殺手的追殺，便不追究了。但逃不過，那是他的命數。”


  衝虛道長不住的以手擦汗：“那還好，那還好。”


  章仇太翼淡淡一笑：“小事而已，你先去忙吧，遼東、平壤，接下來屍骨成堆，你還有得忙。”


  那道長千恩萬謝的走了。
……

  章仇太翼這時通過肥皂泡似的結界，觀察李衝，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李衝與他兒子章仇虛有合作，而且似乎心底也還算善良。


  他覺得這年輕人還不錯。


  在隋煬帝禦書房內，他裝豬叫嚇住司馬德戡，趁機逃走，也還算是機敏，兒子與他合作，他開始有些放心了。


  所以，他當然必須救李衝。


  他算是已經考察過李衝了，得知長孫無垢入禦書房進諫，他立刻把李衝傳送到隋煬帝禦書房，如果李衝不敢出手救人，他會拆散兒子與李衝的合作。


  對天宮要殺李衝他也不會營救。


  但李衝營救長孫無垢，以及逃出禦書房都做的不錯。


  他決定從天宮手下討一道救護李衝的法令。


  他隱隱猜測，天宮要殺李衝，可能因為李衝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李衝頭頂的氣息和一般人不同，父母宮氣息幾乎沒有。


  一個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人，父母親都不在這個世界，當然這個時代沒有他父母親的任何消息。


  天宮可能覺得這一點極其怪異。


  現在天宮正在執行的改天換日之計，已經循著劇本走到這一步，無論如何是不允許出現任何的阻礙。對於任何的不可理解之事，一切曰殺。


  章仇太翼自然知道這一點，他這個級別，對玄門的運轉他很清楚。


  天下沒有幾個人知道天宮決策機製的產生，但是章仇太翼卻偏偏是知道的那一小部分人。


  因為他是天宮派在隋煬帝身邊的臥底，與人間帝王的合作、拆夥，算計，天宮都要通過他們這些具體執行者來完成，所以，他對天宮之事略略知道一些。


  天宮雖然所掌龐大，策劃的也是翻天覆地之事，這個世界的億萬人，天宮執行這翻天覆地的計劃，從宏觀到微觀，全靠“天”一人決策，並不現實。


  所以，這個決策，可能是天宮庶人局直接發布下來。


  庶人局是天宮三局之一，天宮三局乃是方略局、貴人局、庶人局。主持天宮三局的都是可參天地造化的玄門大咖。


  庶人局監控著天下億萬兆普通百姓。


  而貴人局，則掌管著少數的著名門閥和非門閥中的，以及被天宮選中的貴人。每次天下大亂，改朝換代，庶人局和貴人局都忙成狗。


  因為亂世的貴人、庶人中都必須有一定比例的勝出者，這裏麵包括天子集團，及集團元勳，以及亡國之君的貴人庶人。


  這麽多人，會有無數次的碰撞以及混亂的社會關係，都要條分縷析。才能確保一次改朝換代成功。這涉及龐大的運算、推演。


  忙中出錯也未可知。


  李衝至少是肯定不是貴人局監控注意的那些門閥中人，因為貴人局監控的門閥的人物，貴人局已經幾乎注定了他們的一飲一啄，祿命、生死。


  甚至一舉一動。


  不過，貴人局所關注之門閥，以及貴人局所關注之亂世興起中的非門閥貴人，人數是有限的，數量易監控查詢。


  李衝不在貴人局中，很簡單就能查出來。


  貴人局的玄門長老隻需要一招手虛擬出李衝的人像，導入貴人局的監控人像群，一對比便可立馬可以排除。


  所以，李衝的身份信息一定會被庶人局追查，而庶人局這天下億萬人數，並不易排查，或查無其人，一般采取寧可錯可三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就立刻頒下襲殺令。


  大致過程應該如此。


  章仇太翼跟主持庶人局的袁守誠道長也很熟悉，袁守誠的道術極厲害，他還有一個侄子，叫袁天罡。這個侄子日後也很厲害，袁守誠很看好他。


  章仇太翼也很看好袁天罡。


  他相信以他和袁守誠的關係，疏通一下李衝並無問題，何況李衝身上微不足道的地方太多了，天宮對這樣的人痛下殺手，有失體麵。


  從大局來說，李衝不在貴人局監控之中，也不在庶人局監控之中，確實為了以防萬一，畢竟一隻密西西比河畔的蝴蝶煽動一下翅膀，太平洋上就刮起了風暴。


  一個不在天宮監控中的人，天宮把他幹掉也說的過去。


  但章仇太翼也有理由，李衝這小子特麽就微不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