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猝不及防的相逢
“季阿姨,晴來看你了!”林濯晴進了季家大門就開始喊,她特意讓於玲玲問過陸少楓,季沉今有工作要談,不在家。
“哎呀!是林姐回來了啊,快進來!”李媽熱情地拉著林濯晴進了別墅。
季媽媽葉以靜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看到林濯晴異常開心,急忙起身拉著林濯晴坐到她身邊。
“晴回來了,什麽時候到的,國外生活怎麽樣,有沒有吃苦啊!”季媽媽拉著她的手一個勁兒的噓寒問暖,簡直比林媽媽還像親媽。
林濯晴笑著耐心地回答著,兩個人相談甚歡。
季沉回到家就看到這麽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麵,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林濯晴安靜美好的側臉。
“阿沉,回來了,快過來,你看誰回來了!”季媽媽笑眯眯地招呼季沉。
林濯晴心裏一咯噔,驚了一下,不是他今不回來嗎?
還是淡定地站起身,微笑地轉過身,“沉哥好,好久不見啊!”
女孩兒的笑容無懈可擊,眼神澄澈無比,不摻任何雜質,竟真的像是見了一個許久不見的鄰家哥哥,坦然而疏離。
季沉驚訝地打量她一眼,微微頷首。
林濯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季沉。有多久沒見了呢,應該是五年零三個月,他比五年前更帥了,依舊沉靜內斂,那雙熟悉的眼睛依舊像嵌入了星空一般好看,依舊讓她捉摸不透。
穿著西裝的他,意料之中的好看,就像記憶中想象過無數次的那樣,也更加成熟了,更加遙不可及了……
她收回視線,低頭坐下,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原來已經這麽久了,記憶中的穿著白色襯衫的季沉哥哥已經成長為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成熟男人,而她呢,也變了。
“晴啊,晚上留下來吃飯吧,我讓李媽做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季媽媽拉著林濯晴的手,笑眯眯地道,“就這樣定了,我現在就去廚房一聲!阿沉替我陪著晴聊聊。”
“啊?季阿姨,不……”林濯晴話還沒完,季媽媽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她隻能尷尬地衝坐在對麵的季沉笑了笑。兩人無話可,相顧無言,最終還是林濯晴試探著打破尷尬。
“那個,我不是故意出現在你麵前的,實在是我媽讓我來看看季阿姨,你放心,我會信守承諾,絕對不會纏著你!就像,就像這五年一樣。”女孩兒一雙鹿般地眼睛濕漉漉的,特別真誠,生怕他不相信一樣,就差沒舉起手發誓了。
“我去廚房看下季阿姨”,女孩兒抬頭對他尷尬地笑了笑,就急忙起身走了,好像他是什麽吃人不眨眼的洪水猛獸。
季沉皺著眉頭看著女孩兒遠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季家餐廳裏,季媽媽和季爸爸麵對麵坐,林濯晴和季沉麵對麵坐。
如果是以前,林濯晴一定會很開心這樣坐,但現在她真的是如坐針氈,隻想快點吃完遠離這裏。
“晴,你怎麽隻吃米飯啊,快嚐嚐李媽做的糖醋排骨,你以前最愛吃了!”季媽媽疑惑地看著隻顧埋頭吃飯的林濯晴。
“啊,好,我吃,我吃”林濯晴尷尬地笑著,夾了一塊排骨。
“晴啊,在國外有沒有談男朋友啊!”季媽媽給她夾了一片生菜八卦地問。
“噗,咳咳……”林濯晴差點嗆到,季媽媽這思維真跳躍啊。
對麵的季沉聽到這個問題,明顯手上的動作一頓,接著又不動聲色地吃飯,實則支棱著耳朵聽林濯晴的回答。
“沒有啊,阿姨,學業太繁重了,也沒有時間去考慮其他的事。”林濯晴戳著碗裏的飯尷尬地笑著。
“那肯定有人追你了,我們家晴這麽漂亮,又有才華!”季媽媽繼續八卦,季沉和林濯晴一樣,剛沉下去的心又提了上來。
“呃,我還不想談戀愛,還是先找工作吧!”林濯晴這五年確實沒有動過談戀愛的心思,一點也不想,盡管追她的人很多,也許是曾經盲目的追逐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熱情。
“晴這九月份過完生日也都二十三了吧,也該談朋友了,這跟工作不衝突的!”季媽媽若有所思,“咦!阿沉啊,你認識那麽多青年才俊,有沒有合適的,介紹給晴認識認識,就算不談戀愛,多交幾個朋友也是好的啊!”
季沉停下,抬頭看了林濯晴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吃飯,“我會留意。”
“我會留意!”嗬,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林濯晴,你還在期待什麽?!
“那就麻煩季阿姨和沉哥了!”林濯晴嘴角的笑容逐漸僵硬,自嘲地笑了笑,心底一片悲涼,味同嚼蠟地吃著她最愛吃的排骨。
晚飯後,季媽媽太晚了,讓季沉送林濯晴回去,態度很強硬,無法拒絕。林濯晴跟季媽媽季爸爸道別後就跟著季沉出了門。
出了大門,林濯晴叫住了前邊距她一步之遙的季沉,“沉哥,你不用送我回去了,很近的,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再見!”林濯晴抬頭看著季沉,微笑著擺了擺手,就一頭紮進夜色裏,絲毫不等季沉回答。
她想,他應該是一分鍾都不願和自己多待吧,而自己也不願再和他有什麽牽扯了。
季沉看著女孩兒匆匆離去的背影,靠在大門上,點了一根煙,煙氣飄散在眼前,發絲微亂,散落在額前,有一種頹然的美福
不知何時學會了抽煙,好像是她走後的第二年,他慢慢發現,腦海中一個女孩兒明媚的笑容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耳邊經常可以聽到她甜甜地叫著:“季沉哥哥,季沉哥哥……”
她曾霸道地這是獨屬於她的稱呼。他以前有多厭煩這個稱呼,如今就有多懷念。然而,他曾經有五年多沒有見到過那樣的笑容。現在,她跟著他們一起叫他“沉哥”。嗬!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怪不得別人。
煙氣在麵前繚繞,季沉第一次有種手足無措的慌亂感,就算在商場上,麵對那些明槍暗箭,他都沒有這樣無措。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兒,雖然情不知所起。
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去挽回她,如何去彌補他曾經的傷害,或許現在,連他的靠近對她都是一種傷害吧!
林濯晴遠離了季沉,終於長籲了一口氣,甩著手中的包,朝家的方向走去。季家和林家都在景山,相距也就五分鍾的路程。
在國外那五年,她曾無數次的告訴自己要放下季沉,可是大腦根本不受控製,她越是想要忘記,記憶就越是清晰。
後來,她妥協了,每給自己一個時去發呆,去想他,有時候實在控製不聊時候,就去酒吧喝酒,把自己灌醉,就不會想了。
她知道自己對他過於偏執,她也去看過心理醫生。現在,她可以有勇氣假裝淡然地站在季沉麵前,就是這幾年治療的結果。
可是,今晚上,想起季沉毫不在乎地“我會留意”,她好像又有一點失控,她想去酒吧,把自己灌醉,忘了今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