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追趕
“你不要跟我解釋說,你回來睡了一晚上,然後瘋了。”牛萌萌看著她這幅造型,簡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哎呀,這個我一時之間跟你解釋不清楚,”安佳亦擦過她的肩膀就繼續往外狂奔,“你等下,我馬上就回來,馬上……”
“廣告之後嗎?”牛萌萌伸長脖子問她。
安佳亦隻是邊跑邊衝她擺擺手,也不知道聽見還是沒聽見。
程輝看見這種狀態下的安佳亦,安慰牛萌萌:“老婆,你還特意買個果籃過來看她,浪費不浪費?他又不是病人。”
牛萌萌看向程輝:“你覺得她沒病?”
穿成這樣就出門,確定是沒病?
程輝慎重的點了下頭,然後問她:“要不然,我把她追回來?”
“算了吧你,她以前八百米跑第一的,你覺得現在她領先這麽多你還能追的上?”牛萌萌一臉鄙夷,明顯就瞧不起自己的老公。
程輝垮下臉:“那你說怎麽辦?”
“不管了,隨便找個地方先讓我坐坐,我為了給你生孩子,腳腫的跟泡發了的豬蹄一樣,不管怎樣我不想多走一步了。”她站在原地,果然一步不動。
程輝把她包包背在背上,還有點猶豫:“你說這大庭廣眾之下的,咱倆不好那啥吧?”
“那行,我就坐這兒了。”說著牛萌萌就要席地而坐。
程輝知道孕婦不能惹,一旦脾氣上來了,絕對讓你沒好果子吃,馬上就服軟:“那行,你別***,我抱你……唉,小心肚子,別***,手,手抱住我的脖子。”
牛萌萌這才滿意,被他抱著往前走,一點都不在意被人注視的目光。
她昨晚沒能等到安佳亦,打電話也打不通,就有些急的打了安佳亦母親林曉曉的電話,她說話很慎重,林曉曉什麽別的苗頭都沒聽出來,也就直接告訴她安佳亦沒回娘家。
這沒回娘家就更壞事了,她大晚上的就要出來找,甚至想要去報警找找,程輝攔著她,死活不讓她去,說是安佳亦可能被蘇徹接回去了。
她沒有蘇徹的電話號碼,程輝倒是給蘇徹打了電話,牛萌萌硬是搶過去要跟安佳亦說句話,蘇徹說安佳亦睡著了,她就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夜,事後一想,覺得安佳亦電話打不通肯定是受了什麽委屈,搞不好蘇徹不讓她接電話就是欺負她了。
這樣一想,她果斷從小區門口買了個果籃做借口就要程輝跟她一起去登門拜訪,程輝不情不願就勸她沒什麽事兒被瞎操心,她怎麽能放得下心,車子開不進小區就徒步走進來,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頭,後麵程輝看她走的這麽快都心驚膽戰。
還好這一路上也沒出什麽事兒,而且到了門口還看見安佳亦。
這真是太好了,雖然安佳亦出現的形象讓她有幾分淩亂,可總體來說安佳亦的狀態還不錯,看她跑的這麽快就能知道。
心裏的擔心緊張鬆懈了,人才覺得累起來,身體也覺得疲憊。
她想讓程輝抱著她,雖然很任性。
牛萌萌被抱到一家休閑咖啡廳,程輝問她是不是坐沙發上,她湊在她耳邊說了句謝謝。
程輝笑她:“傻瓜,我抱我老婆高興還來不及,謝什麽謝。”
牛萌萌羞澀的笑了笑,又憂心:“不知道佳亦跑那麽快做什麽……”
安佳亦跑的的確是非常快,而且這形象也引起很多人的圍觀,她從家裏到蘇徹工作的地方隻有五分鍾的車程。
所以秦怡打電話給她之後,她的第一想法就是我能追上。
但是請注意,五分鍾是車程。
車程就表示前提絕對是在能打到出租車的情況下才能追上,要是沒有車輛代步,那五分鍾的車程足可以叫她跑的斷氣。
這地方不容易打車,她在馬路邊上站了好久都沒有出租車過來,私家車倒是一輛一輛的招搖過去。
她有些急,就一邊背過身順著路走,一邊抬手打車。
秦怡說的那些話她都記在心裏,她也覺得蘇徹的官途不能在這個時候被截斷,而且他是個不會徇私的好法官。
安佳亦因為父親車禍的審判不公,從小就被母親教育引導,心裏認同的始終是公正廉潔絕不徇私的官。
她沒接觸多少官員,但是蘇徹卻是一個,一個跟她想象中一樣的好官。
她知道他的為人作風,知道他剛正無私,所以就想,如果蘇徹以後做了更高職位的法官,一直保持這樣的作風就一定不會發生像是父親車禍那樣不公的審判。
所以,嘴上雖然不問他的工作,心裏卻是一直期待而支持他的。
她沒有想過他會辭職,更不願意他就這樣結束官途,所以才想一定要追上他,一定一定要追上他,阻止他辭職。
但是現在……她居然打不到出租車。
“該死!”她低咒一句,轉過身就跑。
就算是跑也要跑到那個地方去阻止蘇徹遞交辭職信,不能讓他那樣做,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讓蘇徹做出辭職的決定,但她一定要阻止。
跑起來,風從耳邊吹動起頭發,腳上的拖鞋總好像要被甩出去一樣。
隻不過是幾十米,那拖鞋果然還是被甩出去了,她一腳踩在地上,不知道是踩中了什麽尖銳的東西,腳上被紮的生疼,整個人也像是被戳破的皮球一樣,停了下來,半蹲在地上。
“啊……”她因為腳掌紮進去的東西,疼的抽氣。
眼淚,就這樣越聚越多,越聚越多。
在她停止不動的時候,腦子裏幾乎可以想象出蘇徹遞交辭職信後的模樣。
這樣浪費時間,絕對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她心裏發酸,鼻頭也發酸,忍不住跪在地上,低低抽泣起來:“混蛋……你這個混蛋!”
她忍不住哭著低罵,跪在地上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落。
心裏難受的讓她喘氣都費力,對周圍的一切更是點滴也不再關注。
“小姐?”
一個聲音傳過來,她沒理會,繼續抽泣著哭。
“小姐你怎麽了?”有一陣馥鬱雅致的香氣傳過來。
安佳亦依舊懶得理會,是個女人。
那女人沒得到回答,旁邊一個男人卻輕佻的俯身去拉她:“看這模樣好像是從家裏跑出來的,是個瘋子還是性奴?需要我們幫你報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