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安佳亦抬眼督她，“我以前是一毛不拔的人？”
“不，不是，是半毛不拔。”
安佳亦往她盤子裏夾菜，沒跟她計較：“你不是喜歡吃糖醋魚，堵住你的嘴，別亂說話。”
牛萌萌笑嘻嘻的，看她臉色，視線就跟帶刺一樣看的她不舒服。
“別這麽惡心，老是盯著我看什麽？”
“昨晚，是不是……”她曖昧的眨眨眼。
安佳亦咧咧嘴，抬手摸自己的脖子，有點緊張：“你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東西啊……”
“你看看，這明顯就是做賊心虛嘛！”牛萌萌不懷好意的笑起來，“我還沒說什麽你就先開始摸脖子，這回又沒有印子。”
安佳亦瞪了她一眼，牛萌萌這人也真是，老是耍詐。
她有點惱火的放下手：“別亂耍詐行不行？”
“我這也不是耍詐，你看你，不抓緊點能行麽，我再過幾個月就生了，你這肚子還沒起色，早晚會被家裏人發現的。”
牛萌萌一針見血，安佳亦臉色破敗下去。
牛萌萌喝口茶，去油膩：“平時工作可能神經緊張不好懷，現在放了年假你可放鬆些，別讓人家蘇徹老是做無用功。”
安佳亦撇了撇嘴。
牛萌萌繼續吃，作為安佳亦的至尊閨蜜，她有些話不好直說，但是也不能不提醒她。
上次在醫院見到的那個郝璐璐她就是覺得有點怪，而且她見過安佳亦的婆婆，上次去市中心跟程輝買東西，就正好看見郝璐璐的手被安佳亦的婆婆抓著，安佳亦的婆婆邊說話臉上還一臉遺憾。
她就覺得不對勁，跟程輝故意裝作不在意的從郝璐璐身邊走過去，聽見安佳亦的婆婆歎氣：“你跟徹兒是有緣無分。”
這話她聽著瞬間就明白，這郝璐璐多半是個前女友。
而且張慧萍還相中這個女孩。
安佳亦是蘇徹做決定娶進家門的，雙方的父母什麽表態她也不是不知道，林曉曉對這婚姻存在著顧慮，之所以能同意多半是因為安佳亦謊稱有了蘇徹的孩子。
安佳亦要是真在不久後生下蘇徹的孩子，也算是在蘇家站穩了腳。
可要是一旦生的晚了，或者一直沒生……那就難辦了。
牛萌萌一個勁慫恿她：“有些事情你不能拖，最好主動點。”
“我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懷上，難道一個月三十天都粘著蘇徹？”
“你真是笨死了，”牛萌萌恨鐵不成鋼，吐掉牙簽，從包包裏拿出一直還沒拆包裝的體溫計，“我是過來人，稍微有點經驗，看在你請我吃飯的份上，傳授你一點常識，過來過來。”
之後就是量體溫測排卵期的常規解說，安佳亦大體聽明白了，收下她的體溫計。
牛萌萌酒足飯飽，打電話讓程輝把她接回去，臨走的時候還一直給她眨眼睛。
她眉梢抽搐的送走她，蘇徹打電話來接她，她有點不好意思：“每次都讓你接送。”
“沒關係。”
安佳亦有駕照，不過對開車沒有太強烈的渴求。
大概是因為早逝的父親是被車撞死，所以對開車一直沒什麽熱度，學駕照之前沒有對開車的這種後怕感，學出來之後反而加深了這種後怕感。
蘇徹仿佛能夠理解，溫煦一笑：“沒關係，我順路。”
她心裏暖暖的，靠在座位上，看外麵閃亮的霓虹緩緩閃過。
窗外的景色漸漸改變，一直到再見到軍區的門樓，她才有所意識的看向蘇徹：“我們去哪裏？”
“除夕在大院裏過，奶奶已經到了，我們從今天開始住這裏，初一下午回去。”
安佳亦想起自己兩手空空，有些慌：“那你跟我去附近的超市下。”
“送***東西，我已經買過了。”
“還有爸媽……”她更急。
蘇徹側眼看她，眸子裏仍舊是笑意：“我替你買了，老婆。”
這句老婆喊得安佳亦一怔。
蘇徹放緩車速，車子駛進門樓，有不少回大院過年的軍區子女，往日看起來安靜莊嚴的大院，有些熱鬧起來。
安佳亦一下車，就有人走過來：“嫂子？”
她轉頭一看，看見慕楓穿著運動服抱著籃球過來，額發還有點汗跡，
嘴角勉強笑了笑：“你怎麽在這？”
蘇徹下車，從後備箱裏拿東西：“我跟慕楓從小一塊長大，他也是這院裏的。”
慕楓不無自豪的笑了笑，殷勤的湊過去：“怎麽，要我幫你拿東西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年又想來我家打通宵？”
“哪裏話嘛！”慕楓笑的洋洋灑灑，抱著那顆籃球在膝蓋上顛了兩下，轉頭忽然問安佳亦，“我記得嫂子你當班長的時候籃球打得不錯，要一起來嗎？”
安佳亦的確是會打籃球，不過那是為了跟蘇徹有個共同話題，其次就是順便無良的教訓一下不太靈巧的囂張胖子。
後來蘇徹走了，她就不打了，這麽多年過去，她早就是生手了。
蘇徹看她不應聲，接過話頭：“佳亦不適合太劇烈的運動，我放下東西跟你打一場。”
安佳亦瞬間就來了精神，眼神發亮的看著蘇徹。
帥哥打籃球那對少女來說可是必殺技，安佳亦就見蘇徹打了一次籃球就念念難忘，現在有機會看他再來一場真是滿心興奮。
慕楓聽了蘇徹的話卻是若有所思的將目光從安佳亦肚子上掃了一下。
安佳亦不爽的看他，他就裝作什麽都沒看見，抱著球先走了。
蘇徹拉她進門，張慧萍像是等了很久，聽見外麵有兒子的說話聲就將手從圍裙上擦了擦走出來。
“媽。”
“媽媽。”安佳亦還有點不適應，一叫人就臉紅。
張慧萍笑著拉著安佳亦的手往裏走：“剛才奶奶還說佳亦怎麽還沒到，我說出來看看，你看巧吧，就正看見你們來，走走，去屋裏暖和暖和。”
蘇徹跟在後麵，進門之後看見父親跟奶奶都在沙發上坐著。
安佳亦跟奶奶，婆婆公公都問了好，才有點放不太開的坐下。
一家人湊在一起聊了會兒天，蘇徹看看表盤，吃飯的時間還不太到，就跟安佳亦說：“你也一起來。”
安佳亦不明所以：“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