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被劫出宮
陌翎聽了這句話猛然醒悟,怪不得慕展濂在宮裏種了那麽多瓔初花,原來是為了掩人耳目和鐵衛聯絡。
楹妃很滿意陌翎這一晚驚懼連連,將赤金令牌再放到桌麵上,緩步走向庭園外。
“楹妃娘娘!”
陌翎忽然叫住楹妃,楹妃慢慢回頭看著陌翎
“楹妃娘娘!我鬥膽問一句,楹妃娘娘對塵封往事如此清楚,可是因為楹妃娘娘也曾參與那段血鬥之中?”
楹妃一臉驚疑之色驚愕站在當地!
陌翎也很滿意楹妃眼裏的愕然,她在猜度著陌翎怎麽會這樣想,陌翎究竟知道些什麽還會有如此猜測?
陌翎也給了楹妃一個淺笑,說道:“我隻是好奇,楹妃娘娘怎麽會對當年深宮爭鬥如此清楚?”
楹妃不著痕跡鬆口氣,陌翎這個問題也算在情理之中,於是楹妃回答:“這些塵封舊事事情其實宮裏的老人都知道,隻不過皇上不準人提起,你們這些小孩子家不知道而已,本宮也是不忍心你白白送了性命,才會告訴你!”
“原來如此,我會看著辦的!”
陌翎說完,衝著楹妃點點頭走出庭院外了。
陌翎將赤金令牌緊緊握在手裏,腳下步履飛快走出西偏殿,陌翎心裏早有決定,殺瓏庭!她絕不會那麽做,在沒有確認是誰屠盡泚勒一族之前,陌翎絕不會對任何人下手絕殺。
但是這七十鐵甲她倒是想好好想一想該怎麽辦,而且她知道,鐵甲首領阿犀已經是慕筠宸的人了,不知道慕筠宸會不會因為阿犀,已經暗中接手七十鐵甲。
陌翎將赤金令牌揣在懷裏走回寢殿,可在半路時繯琴忽然出現攔住了陌翎,繯琴身穿黑色夜行衣從一株花樹的樹跳下來,伸手攔住陌翎。
陌翎乍然見到繯琴出現在眼前又驚又喜,從她行動上可以看出繯琴之前的傷都已經痊愈了。
陌翎驚喜問道:“繯琴,你怎麽會來行宮,簌霜姑娘的傷怎麽樣了?你是來找我的吧?”
繯琴眼神四處瞄了瞄,幽冷一笑,說道:“翎郡主,你看你身後是誰?”
陌翎見繯琴笑容古怪,不禁回頭望去,忽然覺得後腦勺一個重擊,緊跟著眼前一黑就沒有知覺了。
繯琴伸手保住暈倒的陌翎,搖頭歎氣道:“太不長記性了,吃一百遍虧還是這麽大意,我要是想殺你你早死多少回了!”
繯琴把陌翎背在後背上,就見雯敘匆匆從假山拐角走出來,手裏還拎著一個包袱和鬥篷,雯敘現將鬥篷披在陌翎身上,輕聲說道:“你可要小心照顧我們郡主,她沒見過什麽打打殺殺的場麵,不要嚇到她!”
“放心吧!我們離開行宮後你也趕緊喊叫!”
繯琴從雯敘手裏拿過包袱,一邊內地生叮囑雯敘,雯敘點頭答應。繯琴便背著陌翎一溜煙隱入夜色內離開行宮了。
雯敘約莫著繯琴和陌翎已經到行宮外策馬走遠了,才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滿行宮大聲喊叫起來,吵嚷著陌翎被刺客劫走了,頓時滿行宮的人都被雯敘驚醒!
陌翎半個多時辰之後才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身處奔跑顛簸的馬車內,繯琴正坐在一旁看著陌翎,眼中盡是輕蔑。
頭頂的頭痛讓陌翎想起來自己是被繯琴打暈的,伸手一摸頭頂是個碗大的腫包,陌翎咧嘴“嘶”了一聲,衝著繯琴喊道:“你瘋了!連我也下死手打!幹嘛把我帶出行宮?”
繯琴無奈的撇撇嘴,冷笑:“你讓我說你什麽好?連楹妃那種奸詐貨說的話你也相信,還真敢帶著鐵衛令牌出來閑逛,你嫌自己命大是不是?”
“你什麽意思啊?我和楹妃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當然了,當時不是我打暈你,你這會兒早和陌湘一同關押起來了!”
“到底怎麽回事?”陌翎急忙詢問,她聽繯琴說了半天還是摸不到頭腦。
繯琴搖頭歎息說道:“楹妃的目的很簡單,她就是想救慕展濂,這一點你不會想不到吧?”
“我想到了呀!她也承認了呀!”陌翎回答著,她還是一頭霧水。
“那你說楹妃怎麽才能用最快的方法救出慕展濂,為慕展濂洗脫罪名呢?”
陌翎一皺眉,這個她還真是忽略了,陌翎的關注點一直在之前的陳年舊怨上,以為楹妃就是想利用自己殺慕瓏庭。
看陌翎還沒想通,繯琴再解釋說道:“那你再想一想,楹妃一生心血就是要慕展濂做皇帝,而今慕展濂因某竄皇位被囚禁,楹妃肯定要千方百計給他洗脫罪名,正好慕瓏庭請命去圍剿八百鐵衛,而你在宮裏如果被人抓住和鐵衛餘黨私下有來往,你說皇上會怎麽想?”
繯琴說道這裏,陌翎猛地渾身一震,頓時後怕的驚顫不已,不錯!自己身上有赤金令牌,若被人發現令牌,也就落實了自己和鐵衛暗中往來的罪證,皇上就會認定是慕瓏庭汙蔑慕展濂,而真正用八百鐵衛謀反的人就是慕瓏庭和陌翎。
想到這裏,陌翎癱軟坐在馬車裏,一身冷汗浸透衣衫。
若非繯琴及時出手打暈自己帶出行宮,此刻的自己恐怕已經成為階下囚了,還是百口莫辯的那種。
看到陌翎驚懼後怕,繯琴也擔心陌翎被嚇壞,便坐在陌翎身邊扶住她手臂說道:“還好我們有阿犀做內應,阿犀得到楹妃密令,用八百鐵衛誘你和慕瓏庭出手,她說的什麽深宮舊事都是虛晃一槍,真正的目的就是要你做慕展濂的替死鬼!”
陌翎終於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搖頭冷笑道:“楹妃太可怕了,我被她耍的團團轉,論宮裏殘鬥我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繯琴輕蔑說道:“所以我說你笨,楹妃讓你去殺慕瓏庭就很假了,慕瓏庭那麽奸詐狡猾會被你殺?楹妃豈不是讓你自尋死路?”
陌翎也懊悔自己心思不會拐彎,歎口氣問道:“那我們這是要去哪裏?你不送我回行宮嗎?”
“回什麽行宮,你這時候回去一準兒沒命!”
繯琴笑道:“宮裏人都以為你被歹人劫走了,我們現在去看茗溪呀!他到濠沅洲幾天了,可能是想念皇後娘娘和你,這幾天總是哭鬧,筠宸王爺讓我帶你去見他!”
陌翎聽聞茗溪安全到達濠沅洲了自然高興,問道:“茗溪和襄梧什麽時候到濠沅洲的?慕筠宸嘴嚴的要命什麽都不告訴我,他們不是一直被慕展濂追殺嗎?現在已經脫險了嗎?”
“當然了!”
繯琴點頭回答:“慕展濂被囚禁,那些鐵衛也不是傻子,幹嘛替一個報廢王爺賣命,早就收兵了!”
陌翎終於放下一直提在喉嚨口的心,和繯琴一路快馬加鞭來到深山荒村的一戶農舍前。
陌翎下馬車就看到茗溪穿著一身粗布衣褲正在田地裏玩泥巴,茗溪這麽多天不長高了些許,也瘦了一些,那模樣哪裏還像個宮闕尊貴的皇子,就和農家田舍裏的孩子沒有任何分別。
襄梧和幾個侍衛都在一邊說話,還有兩個侍衛在陪茗溪玩耍,看到繯琴和陌翎下馬車來,襄梧等人立即迎過來行禮。
陌翎和襄梧等人一一見過禮之後,急忙跑進院落裏召喚茗溪,茗溪多時沒有見到陌翎,乍一見陌翎還愣了一下,然後站在菜園裏就哭了。
陌翎上前抱住茗溪小小的身軀也淚落如雨,茗溪小雙臂緊緊摟抱住陌翎脖頸哭喊道:“溪兒要母後,溪兒要回宮見母後!溪兒要母後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