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方士【求票求收藏】
前來買瓜的人絡繹不絕，同時又抱著西瓜滿載而歸。
有些性子急的人幹脆就在旁邊將西瓜切開，抱著新鮮多汁的西瓜啃起來。
蘇誠一直默默觀察，然後終於看到了一點眉目！
那就是，每當圍觀群眾看到西瓜籽冒新芽或者開花結果的時候，賣瓜翁必定搶先說出這件事情。
當他說冒芽了，就看起來真的是在冒芽；當他說開花吧，看起來就真是在開花。
於是蘇誠心裏隱隱有一種猜想，或許是這個男子通過語言，對看熱鬧的眾人進行催眠或者下咒！
他幹脆閉上雙眼，調整好呼吸，平心靜氣之後睜開眼睛，同時將嗅覺全方位打開。
果不其然！
當藤蔓上的花綻放時，蘇誠根本就沒有聞到任何的花香氣息，也就是說花是假的！
那麽假花為什麽能結出真果實呢？
周圍那些買瓜人吃的西瓜味道源源不斷傳入他的鼻子中，香甜的味道做不得假。
眼見不一定真，聽覺、嗅覺、觸覺都可能被騙，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幻術才對！
蘇誠第一次遇上幻術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努力運轉起體內的妖力，看看有沒有幫助。
吞噬吸收了兩個人跟一個鬼之後，他的魂魄強度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如今妖力在大腦之中遊走之後，才發現自己看到了真相。
瓜果藤蔓並沒有茂密成長，隻不過是老漢腳下那一叢綠色雜草罷了。
賣瓜的時候，看熱鬧的人都以為瓜是從藤蔓切下來再交出去，實際上是老漢伸手拿取板車上的西瓜，再一次一個遞交出去。
並不是種瓜或者催熟法術，而是欺騙人眼睛的幻術！
蘇誠心裏放輕鬆下來，既然自己能看破這幻術，想必賣瓜翁的造詣也不算太高。
不斷用聲音當媒介，將觀眾們都拉入到幻術之中，這本領還是不錯的。
素瓷看著別人吃得香甜，喉嚨微動，吞咽了口水，依依不舍轉身從人群中準備離去。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她雖然存了幾文私房錢，但卻不願意這麽花掉。
買得起西瓜的人都已經買了，剩下圍觀的人也都四散開去，隻剩下那名賣瓜翁收拾著木桶跟拐杖。
蘇誠從素瓷懷中掙脫出來，邁著貓步來到賣瓜翁旁邊，衝著那邊的板車喵嗚叫了兩聲。
“咦，你這小貓有點意思啊，居然能看破我的幻術！”
賣瓜翁神色有些詫異，著實沒想到這麽多人裏麵，竟然是隻貓找到了所謂的真相。
原本不想直接去接觸這些奇人方士，可蘇誠覺得萬一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下個店。
自己能看破他的幻術，若是有惡意的話，自己這看似弱小的身體就是最好的欺騙，隱蔽性這麽強應該吃不了虧。
突然，蘇誠眼前板車上麵的西瓜立即擺成了魚頭，甚至還散發著濃鬱的魚腥味。
他明白這絕對是賣瓜翁在搞鬼，自己明明已經嚴加提防了，但依然中術！
所謂的幻術就是將心裏所想的東西呈現出來，然而賣瓜翁卻隻是把蘇誠當成了一隻普通的貓，以為他心中最想要的其實是魚頭。
殊不知這是一個有著人類靈魂的貓，最想要的食物可不是魚頭，而是各種魂魄！
明白中了幻術是一回事，怎麽解除又是另外一回事。
蘇誠的妖力循環速度不斷加快，腦袋一陣清明，可看過去板車上依舊是魚頭。
解不開，那就正麵剛，他揮舞起爪子直接朝著魚頭過去，中間收了九分力，不想讓賣瓜翁看出端倪。
板車之上的魚頭頓時恢複原形，瓜瓤四分五裂躺在地麵上！
“你這小貓沒事兒拿我西瓜出什麽氣。”
賣瓜翁從地上撿起一牙西瓜，自顧自吃起來，周圍人好像都完全沒看到這邊，他們倆似乎從熱鬧驛站外割離開來。
不管說什麽話，發出的聲音都隻能是喵喵叫，最多音量跟聲調有所變化。
蘇誠倒是挺想學學這門幻術的，自己神魂會越來越強大，到時候不管是抓捕魂魄還是血食都方便許多，省得被別人發現行蹤。
“有緣自會相見。”賣瓜翁拿起拐杖跟木桶，轉身過去就立即跟人群混為一體，根本看不出怎麽消失。
好在之前蘇誠就已經悄悄將賣瓜翁的氣味記在腦海中，若是再碰見的話，肯定能辨認出來！
如果氣味可以隱藏改變，那麽魂魄的波動怎麽也做不了假。
在小葫蘆的幫助下，蘇誠對人類的魂魄格外敏銳，那波動其實是獨一無二的。
但剛剛他發現賣瓜翁的魂魄有些不對勁，相比起之前吞噬的黑衣人、陳員外來說有些殘缺。
第一個遇見的奇人異士就這樣錯過，若是能開口說話或者交流，想必那一定很精彩許多。
傳說中每個妖怪喉中有橫骨，隻有煉化了橫骨才能開口說話！
貓的身體構造跟人類截然不同，想要煉化隻能水磨功夫，一點點用妖力精準打磨，這才剛剛開始，不知道需要多久。
他著實有些疑惑，為什麽如此精通幻術的人會選擇在路邊賣瓜？
蘇誠跟隨素瓷一起回到驛站內，廚娘劉巧關切地看了女兒兩眼，“再有幾日回長安就好，長安什麽東西都有，到時候娘給你買大西瓜！”
在這裏若是沒有老爺裴諝跟管家的發言，她們這些傭人仆婦自然不能擅作主張。
“娘，長安真有那麽好嗎？”素瓷一臉期待，從來都聽說過東都洛陽跟長安的大名，卻一直沒有見過。
劉巧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懷念地說道：“你就是在長安出生的，可惜那時候你年紀小不記事。”
盛世唐朝已經由盛轉衰，安史之亂造成的影響在幾十年之後依舊存在。
蘇誠很想去那個光怪陸離的長安看看，那邊或許有更多能人異士存在，也有更多的機緣！
“快快快，休息好之後我們就繼續啟程，爭取晚上能到下一個驛站。”
管家不斷催促著，那些軍士們也紛紛騎上馬背，開始朝著西北方向前進。
就在他們剛剛出驛站不久，幾個焦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
“那可是獻給皇上的貢瓜啊！”
“怎麽全都不見了？”
“誰偷走了我們的西瓜？”
聽見這歇斯底裏的叫嚷聲之後，蘇誠恍然大悟，感情是這群人得罪了那個方士。
那老漢用幻術變成賣瓜翁，將這些人用於上貢的西瓜竟然全都廉價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