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沉亦風花費了大量的金錢從世界五百強的手中挖來了幾名高官,分別負責業務開拓和企業規劃,他也終於可以當個甩手掌櫃,在家休息。
這段時間真是暗無日。沉亦風唯一的運動就是晚飯後的散步,這個時候有車開過,就能看到他推著一輛輪椅,輪椅上的那個人目光呆滯,眼神渙散。逢人就會微笑,但是一直不話,不打招呼。
剛開始集團內部的人都會議論,大名鼎鼎的沉式集團董事長,真的要和這個神經略微不正常,連話都不會的女人在一起嗎?
隻是猜測歸猜測,他們的生活也沒有多少的閑暇時間,由剛開始的笑談到最後大家自覺地不再提起,沉亦風好像真的退隱江湖了。
而這個女孩最後究竟如何了?沒人知道。
何筠最終也消失在了這個城市,她走的時候行李就那麽幾件,宋美娟親自送她去了火車站,她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最近變化的太大,險些有些認不出來了。
“媽,你回去吧,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
何筠長長的劉海繞到後麵,和她時候的發型一樣,看起來很是可愛。宋美娟的腦袋還纏了一圈紗布,偶爾有行人看過來,她都視而不見,依舊挽著何筠的手。
那一宋美娟再次被送到手術室,傷口感染,需要家屬簽病危通知書。第一次離死亡這麽近的何筠才恍然大悟,這最後一次爭吵或許就是最後的別離。她心翼翼的寫上自己的名字,忽然想起了父親。
父親離開時,她沒有在病床前守候,葬禮的時候哭的稀裏嘩啦,但是內心最終還是有些恨他。
但事到如今,何筠才明白那些並不是何林春的錯,她想要的太多了,但是這個家能拿得出手的太少了。她赤身裸體的來到這個世界上,本身就不帶有遺憾,而何林春的過世,恰恰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而那雨下的很大,何筠跪在醫院的大門口,恭恭敬敬的朝著上磕了三個響頭,她無比虔誠的道:“蒼有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種下的因,由我一人承擔,不要報應在我的家人身上!”
後來何筠告訴沉亦風,她從沒有跪過一個人,但是當宋美娟醒來的時候,她跪了半個時,把頭都磕破了。
她做了很多錯事,現在不奢求原諒,她也不是逃離,而是贖罪。
宋美娟最終還是同意了她的請求,讓她離開這裏,去尋找更美好的生活。剛離開的一個星期,宋美娟收到了何筠的支付寶轉賬,上麵的備注寫道:母親,你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母親,我愛你!——女:何筠。
第一次,宋美娟因為這一句話感動的抱頭痛哭。後來她逢人就提起,自己有兩個孝順的女兒,一個經常打錢,一個逗她開心。
她的生活終於撥開雲霧見青,一切好似塵埃落定。
“少爺……要帶可欣姐出去散步嗎?”
德叔看了眼快要下雨的空,灰蒙蒙的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好似要壓下來一般。
“要,你也一起去吧,整坐在房間裏搞什麽呢?”
“搞創作啊!我這一生並非碌碌無為,也沒有妻妾成群,最後也沒有成家立業,我想創作,把這一切都寫下來,如果有幸出版,那我起碼還有人記得。”
德叔的話題有些傷感,他這大半輩子都為了沉亦風,後來沉亦風不負眾望,卻要帶著蘇可欣過一輩子。
當時德叔也拒絕過他,他:“少爺,可欣姐完全可以放在療養院,這樣對她的病情也比較有幫助,為什麽要把她帶回來呢?”
當時的沉亦風沒有絲毫遲疑,堅定的回答道:“我要把她帶回去,無論她變成什麽樣,我都會照顧她,現在是,將來是,未來的60年都是。”
嫁給我吧,溫柔給你,霸道給你,無微不至的關懷給你,清晨的第一個吻給你,十一月的初雪給你,雪糕的第一口給你,海底撈最後一顆魚丸給你,手給你,懷抱給你,等待給你,鑰匙給你,家給你,一腔孤勇和餘生六十年,全都給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沉亦風蹲坐在蘇可欣的旁邊,看著她的額頭上因為車禍留下的疤痕,撫摸著脖子上因為切割後留下的一條像長蟲的線,認真的道:“你過你願意的,你現在反悔了,那我怎麽辦呢?我不願意放棄你,所以你也不要放棄自己好嗎?振作起來,笑一個!”
蘇可欣不明所以的看著沉亦風,那一雙真的眼睛無辜的看著蘇可欣,仿佛在:哇,這個饒表情好凶好猙獰啊!
沉亦風最終還是放棄了,站起身推著蘇可欣出了房門。
德叔就跟在後麵,最近一直烏雲蔽日,不知道多久沒見到太陽了,所以他們也都很少出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幫蘇可欣在做康複訓練。
醫生,蘇可欣有一會變好的,隻是這個時間是個未知數。剛開始沉亦風不死心,蘇可欣剛醒來的時候並不是這樣,她的所有行為都是正常。可是他才離開沒多久,就變成了這樣。
醫生驚嚇過度,付靜雅把這一切結果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她,我不應該那種話刺激她。
其實沉亦風什麽都知道,吳菁菁或許派人來過,扮成某一個醫生故意去刺激她。
這一點,沉亦風已經深信不疑了。隻是吳家在國外已經銷聲匿跡了,沉亦風找不到,隻能暫且不親自管,他還得照顧蘇可欣。
蘇可欣突然發出了一連串的聲音,指著前麵的路燈,把頭轉到一邊,隨後又將雙手遮住眼睛。
沉亦風心疼的抱緊了蘇可欣,一定是當時車禍留下的陰影,想到這裏,沉亦風更是心疼。
沉亦風躺在床上,蘇可欣就躺在她的旁邊,他突然覺得自己把日子過的一塌糊塗。
孤獨的躺在床上,對著花板無所事事。
他想起以前,有朋友來找他,他就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把他所謂的傷口扒開給他們看。他他那微妙的人際關係,沉亦風著自以為是的委屈,他以為自己很難受,他覺得自己付出了太多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