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4章 一個完整的結局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吵鬧聲。
王管家聽到了,轉頭向門口望去,眼神陰翳。
外麵有多少白眼狼,有多少人在暗中投靠了陳橋,他還是心中有數的。
怎麽?這麽快就忍不住了嗎?
他不由的嗬斥道:
“都閉嘴吧,王爺還沒有死呢!”
嗬斥完,談轉過頭,依舊是望著床上的李佑。
雖然他嗬斥後,外麵的聲響消停了一瞬,但是,聲響卻依舊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大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小廝麵色戰兢兢的小跑了進來,麵色驚恐,在他耳邊說道:
“王管家,黑龍軍要進來了,好像陳將軍要到了。”
王管家剛才不耐煩的神色消失了,麵色閃過幾分驚恐和慌張。
匆忙的站了起來,他叫道:
“都跟我一起出去!”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對著李佑說道:
“王爺,陳將軍到了!”
李佑麵如死灰,聽到了這句話,掙紮著閉上了眼。
王管家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他剛出去沒多久,就看到了大堂上,黑龍軍士押著這些幕僚靜肅在一旁。
陳橋一身大氅站在堂上,一旁站著兩尊挺拔的身姿,正是沈勇達和齊子楓。
楚王府暗中的護院也都被看押了,在黑龍軍麵前,他們連反抗都做不到。
王管家看著這一幕,心中隻冒出一句話,楚王府完了!
“陳將軍!”
王管家彎腰拱手行禮道,臉上帶著麻木,完全沒有尊敬或是惶恐。
陳橋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李佑在哪兒,帶我去!”
“將軍隨我來!”
說著,他轉身給陳橋帶路。
陳橋也不理會,揮了揮手,沈勇達和齊子楓就帶隊將楚王府裏裏外外的圍住了,期間還在搜查證據。
楚王府當中隱藏的蠅營狗苟可是不少,沒準就暗藏謀反危害大唐的人或物呢。
當陳橋跟著王管家一腳踏進房間內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空氣中彌漫著的中草藥味太濃鬱了,而且其中還參雜著其他汙穢之味。
他低頭看著前麵床上一動不動的李佑,要不是他胸膛上還有輕微的起伏,他都以為李佑已經死了呢。
“又見麵了,李佑!”
聽到熟悉的聲音,李佑剛閉上的雙眼瞬間的睜開了,眼神死死的盯著他。
“陳——橋!”
縱使是咬牙切齒,也還是掩蓋不了他語氣中的虛弱。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你還是贏了,我輸了一切!”
李佑努力的將頭昂起,拚命的要看清陳橋,即便是陳橋臉上是否帶著戲謔。
但是,他失望了,陳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眼神淩冽,就好像在看一具屍體一般。
在陳橋麵前,李佑隻不過是一隻不斷蹦躂的螞蚱,一隻螻蟻罷了。
陳橋雙手環胸,冷聲道:
“我其實從來就沒把你放在眼裏,隻是,你實在是該死!”
“當初你企圖害死我夫人,我隻是將你四肢打斷,已經算是大發慈悲了。”
“但我沒想到,你居然還不死心,居然還在荼害手足!”
“你說,你當真算得上是人嗎!”
陳橋冷著臉,嗬斥著。
“咳咳咳,你有什麽資格斥責我,你當初隻不過是一介草民罷了,怎麽敢斥責我!”
“當初本王是看得起你,你贏了又怎樣?終究是有人能對付你的!”
李佑嘶聲力竭,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但他越是如此,陳橋就越是看不起他。
“當初你毒害夫人,本就歹毒了,連李愔你也算計,你當真是好手段啊!”
李愔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而這些的罪魁禍首就是李佑。
“當初李愔被貶出長安,是否就是你對他趕盡殺絕的?”
李佑看向他,眼神灰暗,但他依舊冷笑了一聲,說道:
“沒錯,就是我!”
事到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
“挑撥李愔和李恪,也是你?”
“是我,然後呢,嗬嗬!”
“事後栽贓嫁禍於我們的,也是你?”
李佑沒有回答,隻是冷笑著,聽陳橋的質問。
陳橋也沒有理會他,這是原本就計劃好了流程。
今天在楚王府發生的一切,都會被完完整整的呈現出來,楚王李佑的“事跡”將會傳遍天下。
他也將遺臭萬年,永遠也無法洗脫。
對此,陳橋毫不猶豫,心中也毫無波瀾。
一旁的王管家麵容已經扭曲了,一切都完了。
陳橋站的挺拔,依舊站在門前,稍稍以手捂鼻,繼續質問道:
“最近安排人散布段子,鼓動民心的人,是你吧?”
這是最後一問了,這個流程走完,他也該離開了。
李佑麵色猙獰,陳橋一說到這個,他就滿心的不甘心。
本來他就已經輸了,他早就命不久矣了,但隻要這最後一局他贏了,他真的就贏了。
隻是,他已經不在乎他的性命了,反正他是要死了,但別人可不一定。
他的幕僚們,有些還是貪戀世界的美好,不肯撒手離開下黃泉,他們也還有家小。
於是,有人叛變了,將他的計劃泄露了出去,以換取活命的機會。
最終,陳橋提前完成了他的最終部署,趕在了李佑的麵前,扼殺了他最後的機會。
“是我,又怎麽樣!”
李佑徹底癲狂了,“哈哈,是我,都是我,你又能怎麽樣?”
“我還是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但我馬上就要死了,你又能怎麽樣?”
“哈哈哈~”
“最近很不少受吧,這些天你都睡不著吧?”
李佑笑得很開心,給李佑帶來麻煩,他就足夠了。
陳橋冷眼看待他,沒有說話,雖然他確實給自己帶來了麻煩。
他也確實最近心情很不好,難以入睡,但是,他擔憂的可不是李佑。
而是那些突然起來的異國密探,隻能說,李佑想多了。
李佑越說越瘋狂,在他咽氣的最後時刻,他是癲狂的。
他瘋了!
他也很幸運,死的沒有痛苦。
隻是他的痛苦早在這二十幾年就已經受完了。
陳橋離開了楚王府,回首看著楚王府的牌匾,揮了揮手,就有人將楚王府牌匾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