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0章 膽小的義南候
這頭,鎮國公夫妻來終於開始怒罵萊陽伯和義南候,另一頭,陳橋也已經帶著瀚哥兒和黑龍軍將士抵達了他們今天的第二個目的地。
不過也才一兩個時辰的功夫,陳橋領著黑龍軍在長安城街道上招搖過市的消息,就傳進了宮裏。
不過好在陳橋子啊出門前便讓李麗質帶著餘下的孩子們進了宮,所以李治再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也隻是問了李麗質一聲,便也沒有再多做什麽了。
“義南候可在?”
命人敲開義南侯府的大門,陳橋開口問了一句。
義南侯府的人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登時便嚇得兩腿一軟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在的、在的,陳將軍快請進。”
聽到外麵的動靜,義南侯府的管家急急跑出來,恭恭敬敬地將陳橋和瀚哥兒請了進去。
至於那些黑龍軍將士,陳橋也隻是讓他們依舊守在外麵而已。
義南候這爵位也是從父親哪兒承繼而來,相較於老義南候的勇猛幹練,如今這位義南候可謂是如今長安城這些勳貴之中,最膽小懦弱的一個,所以在聽到管家來報,說陳橋親自上門之後,簡直膽都要被嚇破了。
昨天把兒子從酒樓抬回來之後,義南候便已經吩咐家中下人出去打聽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誰知這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就直接讓義南候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就此撒手人寰。
跟徐小姐一樣,義南候昨天晚上也是徹夜難眠,滿腦子都是陳橋會如何與他算賬的念頭,甚至已經想到自己一家老小會被推到屋門斬首示眾了。
所以今天在聽到管家來報,說陳橋已經身在正廳的時候,義南候一個沒有站穩,便直接臉麵朝下摔倒了地上。
管家見狀,一邊驚呼,一邊連忙上前將自家看起來不打中用的老爺扶了起來。
說來也是奇怪,這老子膽小成這個樣子,那兒子卻膽敢在城中人多口雜的地方說將軍府大小姐的不是。
有生以來第一次,管家開始懷疑他們這位少爺究竟是不是他家侯爺的親生兒子了。
不過,因著義南侯夫人過世的早,這件事兒也早已經無從考證了。
“陳、陳將軍帶了多少人來?”
義南候一瘸一拐地往正廳趕去,路上還不忘問管家一些問題。
管家皺著眉想了一會兒,說道:“估摸著有百十來個人吧,不過那些黑龍軍將士都沒有進來,隻是守在門口了。”
聽到前麵的話,義南候不由哭喪了一張臉,不過等到管家的話全部說完之後,義南候的臉色也總算好看了一些。
“那、那陳將軍的臉、臉色如何?”
一想到陳橋在戰場上殺人不眨呀,義南候就又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裏麵,整個人都從裏冷到了外。
雖然現在也正值寒冬臘月,天氣也確實很冷。
“臉色如常,倒是看不出來生氣不生氣。”管家又道。
聞言,義南候也知道從管家這裏是再問不出什麽事情來,便也隻能硬著頭皮,忍著臉上剛剛的擦傷,齜牙咧嘴、一瘸一拐地往正廳趕去了。
“陳將軍!見、見過陳啊——”
剛一走進正廳,義南候就又被門檻絆了一下,再次轟轟烈烈撲倒在了陳橋和瀚哥兒的麵前。
見狀,陳橋心中不由歎氣連連。
說實在的,他也很是不能理解,這樣的阿爺,怎麽生出那樣的兒子。
眼見義南候摔倒,陳橋便衝瀚哥兒使了個眼色,讓他上前去將義南候扶起來。
“多、多謝這位小將軍。”
被瀚哥兒扶起來之後,義南候氣喘籲籲地連連道謝。
陳橋笑了一聲,說道:“義南候眼中了,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文不成、武不就,哪裏能當得起義南候的這一聲‘小將軍’?”
聞言,義南候肝膽俱裂地看向瀚哥兒,就見一張與陳橋四五分相似的臉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其實與其說瀚哥兒跟陳橋長得像,倒不如說瀚哥兒跟李麗質更為相像。
比起陳橋來,瀚哥兒的長相少了幾分淩厲,多了幾分柔和,整個人看上去也比陳橋這個久經沙場的人要更加書卷氣一些。
不過,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瀚哥兒的身上其實一直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鋒利。
“原、原來是陳大少爺,是老夫眼拙、眼拙了。”義南候連忙後退一步,恭敬地朝著陳橋行了個禮。
其實若是依照兩人的身份來說,義南候與陳橋頂多也隻能算是平起平坐,完全不必向陳橋行禮,可義南候想來膽小,自然不會覺得自己有資格與陳橋平起平坐。
“侯爺這是做什麽?快快坐下吧。”陳橋無奈笑著說了一句。
聞言,義南候幹巴巴地笑了一聲,一邊擦汗一邊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想來,侯爺應該也知道,昨日令公子在酒樓那番針對我閨女的話是怎麽說的了吧?”
就在義南候屁股在剛剛有了著落的時候,陳橋又忽然問了一句。
一聽這話,義南候又再次嚇得跳了起來,磕磕巴巴說道:“知、知道了,隻、隻是犬子昨、昨天被那酒樓的屏、屏風砸暈之後,到、到現在還都沒有醒來,老夫實是不知這、這可該如何是好啊……”
陳橋點點頭,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說道:“還沒醒嗎?”
義南候趕緊點點頭。
見狀,陳橋又笑了一聲,接著便扭頭看向站在自己旁邊的瀚哥兒,說道:“那你去瞧一瞧吧,看看義南候家這位公子,身子骨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是。”
瀚哥兒應下來,隨即便朝著廳外走去了。
“勞煩帶我去見見你家公子。”走到廳外,瀚哥兒極為有利地對義南侯府的管家說道,全程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頤指氣使。
“是!”
眼見將軍府的大少爺親自來跟自己說話,義南侯府的管家趕忙應承下來,緊接著便帶著瀚哥兒往他家少爺地住處走去了。
眼見兩人走遠,陳橋才又回頭看向義南候。
“不知,令公子所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從何處聽來的?”陳橋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義南候,手中把玩著一隻空茶杯,“身為男子,怎麽好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一個素未謀麵的年輕姑娘說成是母大蟲呢?”
義南候心中清楚,這哪裏是素未謀麵,過去那些年中,他兒子光是被陳家大小姐痛揍就不止一兩次啊……
可是這些話,義南候雖在十分清楚,他也知道,陳橋對這些事情也一定全都清楚,可這種話他又哪裏能說出口來,畢竟是他兒子有錯在先,就是挨了打也屬實活該啊。
眼見義南候一副為難至極的樣子,陳橋也沒有真的想把他嚇到暈過去,便又說道:“不過我也聽說了,最先說出‘母大蟲’這三個字的人,其實是萊陽伯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