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 將軍不會錯
“有趣他老娘個腿兒!”
沈勇達怒罵一句。
“要不是老子真的打不過他,老子一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揪出來好好教訓他一通!”
看著沈勇達這副樣子,王義和燕淮都無奈的搖了搖頭,先前的那件事情他們雖然都沒有親身經曆,可即便隻是想想都會覺得既氣憤又自責,就更遑論作為親身經曆者的沈勇達了。
雖然上一次的事情沒有對陳橋造成任何真正致命的傷害,可卻也足以讓他們感到一陣後怕。
“就算這次他不出麵,也一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王義篤定的說道:“除非他真的徹底消失在這世上。”
聞言,沈勇達深吸一口氣,也知道自己方才是有些過於激動了。
“那人生性喜怒無常,又暴虐殘忍,”沈勇達聲音變得深沉下來,“這樣一個人,就算他再厲害,又有多少人敢真心實意與他合作?”
這句話說得倒是有些道理。
“可是往往合作並不需要建立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恐懼同樣能夠使人忠誠。”說著,王義看向地沈勇達,他直視著沈勇達眼睛,繼續說道:“這是大人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阿嚏!”
遠在河州城的陳橋突然沒來由打了個噴嚏。
“將軍可是著涼了?”
正與陳橋一道在大營外散步的楊旭景有些緊張地問了一句。
陳橋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搖搖頭說道:“怎麽會著涼,估計是正有人在背後念叨我呢。”
雖然陳橋說了這樣的話,可楊旭景看向陳橋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有些擔心。
“好了,”陳橋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楊旭景的後腦勺,說道:“年紀不大心思怎麽這麽重?我既然說了不是著涼,就肯定不著涼,不許再做出這麽一副糟老頭子的模樣。”
挨了這麽一下,楊旭景總算老實收起臉上擔心的表情。
“將軍,我們已經在這裏待了五六天了,您說那人真的會來嗎?”楊旭景食指在鼻子下麵蹭了蹭,轉頭問了陳橋一句。
陳橋長歎一聲,說道:“我原先以為他一定回來,可如今看來……”
他的視線落在遠處的無邊夜色之中,聲音有些發沉地說道:“卻不能十足地肯定了。”
聽到陳橋這話,楊旭景也不由歎了口氣,而後又說道:“屬下先前一直擔心他會去長安城,如今看來,他恐怕是連這個膽子都沒有。”
陳橋不由皺起眉頭,“有沒有可能是他知道我的融合率已經提升並且還超過了他,所以才決定做一回縮頭烏龜?”
楊旭景一怔,他先前倒是沒有想過這個理由,不過如今聽陳橋這麽一說,好像還確實是有這樣的可能。
“將軍的意思是,他原本是打算露麵的,可是在得知將軍已經比他厲害之後,就又躲起來了?”楊旭景表情有些複雜地問道。
陳橋緩緩點了下頭,“你覺得有這樣的可能嗎?”他看著楊旭景又問了一句。
楊旭景沉默片刻,“我們對他實在不夠了解,可似乎這個解釋是最站得住腳的一個。”
說著,楊旭就又扭頭看向陳橋,“將軍當真覺得他不露麵,是這個原因嗎?”
陳橋沒有立即回答楊旭景的問題,隻是抬手指向前麵的一團漆黑,問道:“往遠處看,你可能看清前麵有些什麽嗎?”
楊旭景沒想到陳橋會突然和自己說起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愣了一下之後才順著陳橋所指的方向看去,十分努力地看了許久之後,楊旭景才摸著後腦勺對陳橋說道:“屬下什麽都看不到。”
陳橋彎了彎嘴角,繼續對楊旭景說道:“我能看到,遠處有一隊虎視眈眈跟了我們一路的狼群正在離開,因為它們知道自己並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才最終選擇了放棄。”
聽到這句話,楊旭景自然就知道陳橋想和他說些什麽,思慮再三之後便又對陳橋說道:“即便現在走了,可我們卻誰都不能保證狼群已經真正放棄了對我們的獵殺。”
楊旭景的話成功讓陳橋皺起了眉頭。
“也許它們實在等待下一個更加合適的時機。”
長長歎出一口氣,陳橋笑著看了楊旭景一眼,說道:“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事情。”
“將軍擔心那人在卷土重來?”楊旭景有些茫然地問了一句。
陳橋搖搖頭,說道:“不是擔心他卷土重來,而是擔心他不停的故技重施,你也知道,大唐實在是太大了,想找幾個對大唐不滿卻又一直懾於黑龍軍的強大而不敢動手的國家,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將軍是擔心今後會不斷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聽到陳橋的話,楊旭景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很有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嗎?”陳橋語氣微沉地問道。
楊旭景沉默半晌,苦笑一聲說道:“如果當真如此的話,隻怕今後便是一年到頭都要不得消停了。”
“所以我才想要此番一舉將人拿下,直接殺了幹淨。”陳橋又道。
“那如今也就隻能盼著他這次可以露麵了,不然世間之大,隻怕他的蹤影不會那麽容易被我們發現的。”楊旭景說道。
陳橋點點頭,又看了眼那群已經漸行漸遠的狼群,忽然輕笑一聲,“不過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我一直都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
“既然將軍相信,那屬下自然也要相信的。”
一如此時的楊旭景,黑龍軍的所有人對陳橋一向都是盲目的信任。
看了眼滿臉都充斥著對自己的信任的楊旭景,陳橋身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失笑一聲說道:“我也不是回回都對的。”
楊旭景卻是聳聳肩,自信滿滿說道:“將軍怎麽會錯?”
之後,兩人便一邊繼續說著其他的事情,一邊朝著大營所在的方向走了回去。
隔天一早,陳橋才剛一走出營帳,就見河州城刺史已經等在了大營外麵,隻是因著自己一直沒有醒來的緣故,守門的將士也不敢隨意將人放進來。
抻著懶腰打著哈欠走過去,陳橋挑眉看向顯然已經等了些時候,眼下正呲牙裂嘴捶著腿的河州刺史。
“方刺史早啊。”
陳橋來到大營門口,笑眯眯地同河州城刺史打招呼。
“陳將軍!”
忽然聽到聲音,河州刺史猛地一個激靈,連忙從身下坐著的石頭上站了起來,順勢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
“陳將軍,昨天半夜有人潛入下官的府邸,留下了這麽一封信。”河州刺史苦著一張臉對陳橋說道。
聞言,陳橋先是皺了皺眉頭,緊接著便從河州刺史手中接過了信封,低頭看去,就見信封上歇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
“陳橋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