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0章 他們的行情很好
那兩個人有些瑟縮的點點頭,顯然雖然已經被那色和燕淮救了出來,卻依舊在聽到那些字眼的時候,感到恐懼萬分。
“是,”其中一人說道:“他們不僅會讓奴隸們互相殘殺,還會要求奴隸在他們的命令下,與各種各樣的動物住在一起,並且將那些奴隸也當做牲口來對待,若有人不從者,當即便會遭到一頓毒打,甚至被活活打死的也不在少數,他們便是用這種方法讓那些奴隸逐漸與動物同化,成為隻會聽主人命令行事的傀儡。”
“真是泯滅人性。”燕淮皺眉說道。
“大唐雖然也有奴隸買賣,可那也隻是在地下城中,所賣的努力也隻有昆侖奴而已,可是西羅馬卻幾乎人人都在做這樣的生意,甚至有些賣家還會因為搶奪奴隸而發生械鬥。”那兩個人努力回憶著在西羅馬看到的一切。
“一般流入奴隸市場的人,此生便再難見天日了。”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便都不由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眼見那兩個都是一副骨瘦如柴的樣子,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答案之後,陳橋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讓他們好好休息之後便離開了他們所在的屋子。
站在屋外,陳橋抬頭看了眼萬裏無雲的晴空,將一直憋在胸口的一團濁氣吐了出來。
“若是隻有權貴這樣做倒也情有可原,可為何就連百姓們都認為這樣的事情是正常的?”燕淮很是納悶地問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陳橋低下頭看向那色和燕淮,說道:“此番前往西羅馬帝國,你們兩個也辛苦了,這幾天就好好在家休息,至於旁的事情,就都先交給其他人去做吧。”
又過了幾天之後,長安城的黑市中突然出現了一批膚色更白,頭發和眼珠也各不相同、身上被打了奴隸印記的人,這些人被一個神秘的賣家帶入黑市,與那些昆侖奴放到一起供人挑選買賣。
起初,人們還對這些人的身份有所懷疑,不過再知道那些人狠狠得罪過黑龍軍之後,便也再無所顧忌了。
黑市的人雖然魚龍混雜,可對於黑龍軍,無論是尋常百姓還是黑市這些牛鬼蛇神,無一不是懷著深深的崇敬,所以在得知這些人是進來最讓陳橋深惡痛絕的西羅馬人之後,地下城的人便也再沒有任何顧忌了。
皮相比昆侖奴更加賞心悅目的西羅馬人很快便被賣了出去,楊旭景再將那些人買去地下城的時候。
作為曾經買賣奴隸的人,這些西羅馬人自然更加知道,那些會去買賣奴隸的都是些什麽人,何況又黑龍軍在側盯著,他們也全然不敢做出任何反抗。
隻是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又找一日竟然也會與昆侖奴放在一起,供人品頭論足,被人討價還價。
“將軍,那些西羅馬人已經全部都被人買走了。”
又一日將軍府中,楊旭景紅光滿麵地將一大袋子銀錢交給了陳橋。
陳橋拿起錢袋掂了掂,又笑著交給了楊旭景,“這些錢就不必交給我了,你拿去請這些天來一直奔忙的將士們吃頓酒去吧。”
“多謝將軍。”楊旭景倒也沒有假意推脫,聽到陳橋這樣說之後,便笑嘻嘻地將那一袋子銀錢收起來了。
“看來西羅馬人的行情還不錯啊。”陳橋笑道。
楊旭景點點頭,說道:“人們見慣了黑乎乎、亂糟糟的昆侖奴,乍一見到那些細皮嫩肉、幹淨整潔的西羅馬人,自然是喜歡的緊,何況早在剛剛把他們放到黑市的時候,屬下便已經命人放出風聲,說他們都是西羅馬人。”
“哦?難道西羅馬人的行情更好?”陳橋挑眉問道。
楊旭景笑了一聲,說道:“不是西羅馬人的行情更好,而是眼下整個大唐幾乎人人都知道西羅馬人現在早已經將黑龍軍狠狠得罪,那些買主自然也不會再有什麽顧慮,所以才會賣得快一些。”
聞言,陳橋笑了一聲,說道:“好了,你這幾天也辛苦了,回去好好歇上幾天吧。”
“是,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言罷,楊旭景便退了出去。
等到楊旭景離開後,陳橋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每每再三伏天又不需要出門的時候,陳橋便總是喜歡穿著大敞開的衣裳在府裏麵晃悠,前兩年還因此嚇到了幾個剛來將軍府的小丫鬟,以為陳橋是對她們圖謀不軌。
不過在得知這隻是陳橋的一個習慣之後,將軍府裏的人也就慢慢都習慣了陳橋的衣衫不整。
尤其在李麗質和伏嵐對陳橋的這一行為都不甚在意之後,下人們便也沒有再大驚小怪了。
一路晃悠到了印月憐月眼下住得院子,剛一進院門,陳橋就看到印月正抱著孩子在院中的樹蔭下麵乘涼,憐月則坐在一旁,滿臉笑意的看著印月懷中的孩子。
“這麽熱的天氣,做什麽把孩子抱出來?”
聽到聲音,印月憐月連忙扭頭去看,待看到來人是陳橋之後才又慌忙起身行禮。
原本兩人還因為陳橋那句話而有些膽戰心驚,不過在看到陳橋如常的麵色之後,兩人才偷偷鬆了一口氣。
“好了,在自己家裏還行什麽禮,都坐下吧。”陳橋擺擺手對兩人說道。
重新坐定之後,陳橋將軒哥兒從印月手中抱過來,笑眯眯地逗弄著自己的小兒子。
“前些天因為有事情要忙,所以錯過了軒哥兒的滿月,”陳橋雖然再與印月憐月說話,眼睛卻依舊看著軒哥兒,“所以我想著等到軒哥兒百日的時候,再好好大辦一場,你們覺得如何?”
話說完,陳橋也終於將目光從軒哥兒身上,移到了印月憐月兩人的身上。
其實先前,印月和憐月也沒有奢望過陳橋會給軒哥兒辦滿月宴。
雖然這些年來,李麗質和伏嵐不僅沒有苛待過她們兩姐妹,甚至還時不時會催著陳橋來她們院中,可她們自己卻知道,她們並不受陳橋喜愛,軒哥兒雖然是她們姐妹二人的心頭肉,卻也隻是將軍府的庶子。
她們自是不敢奢望陳橋對軒哥兒會像其他孩子那般上心。
“怎麽?傻了?”
陳橋看著印月憐月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不由笑著打趣一句。
聞言,印月憐月急忙回過神來,起身行禮謝恩道:“多謝將軍。”
知道兩人性子就是如此,陳橋倒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無奈笑笑,轉而便繼續去逗弄軒哥兒了。
“軒哥兒的性子倒是很安靜。”陳橋有些意外地說道,畢竟先前他所有的孩子,無論兒子還是女兒,都是打下便十分鬧騰的性子。
聞言,印月也不由笑出聲來,“妾身也不知是怎麽回事,不過已經請太醫來瞧過了,說軒哥兒隻是性子沉靜,沒什麽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