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拿人的手軟
自從有了懿丫頭之後,伏嵐便一日比一個都更加聽不得這樣的事情。
“那後來呢?”陳橋又問。
“後來安掌櫃雖然幾次三番上門說理,可那戶人家卻自恃身份,對安掌櫃很是不屑,甚至還說若是安掌櫃還不死心的話,便要將安掌櫃送進大獄,讓他好好嚐嚐苦頭。”
聽完吳管家的話,陳橋也不由歎了口氣。
“之後,安掌櫃眼見接觸婚約無果,便也隻能借口女兒身子孱弱暫時還不能成親,將婚事拖了下來。”
吳管家又繼續說道。
“那燕淮呢?可是安掌櫃在其中推波助瀾?”陳橋問道。
吳管家先是搖搖頭,之後又點了點頭說道:“燕郎將與安小姐確實是意外結識的,不過起初因為身上的婚約,安小姐也總是會避開燕郎將,不過之後安掌櫃知道此事之後,安小姐卻與燕淮的接觸便日漸多了起來。”
“看來安掌櫃確實是想借著黑龍軍的名頭,讓那個所謂的沒落勳貴知難而退了。”陳橋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他沒有一開始便打燕淮的主意,而是在兩人有了交集之後才順水推舟,倒也還在我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
“不過老奴回來的時候,還聽說因為安掌櫃一直不鬆口嫁女,那戶人家已經開始想方設法要給安掌櫃一些教訓了,似乎是要給哪個衙門一些好處,想讓安掌櫃經曆一下牢獄之災。”吳管家又道。
“大人,那咱們接下來要怎麽做?”沈勇達磨拳霍霍地問道。
陳橋笑了一聲,說道:“先不必做太多的事情,畢竟燕淮還沒回來,我總得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才好進行下一步。”
“那就任由那戶人家如此欺淩安家?”辛誌誠有些猶豫地問了又。
陳橋聳聳肩,笑著說道:“既然我知道了,自然就不會讓他們隨意妄為了。”
說著,陳橋又想了片刻之後才又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陳橋抬眼看向自沈勇達和辛誌誠所在的方向,“你們兩個跑一趟吧,警告一下這長安城中的各個衙門,要是誰敢與……”
“義泊侯。”吳管家忙道。
“要是誰敢與義泊侯狼狽為奸戕害百姓,我就要親自去找他們喝喝茶了。”陳橋對兩人說道。
“大人放心。”沈勇達與辛誌誠起身說道。
之後,陳橋想了片刻又開口道:“即便不是因為燕淮與安小姐的事情,就衝著我們先前與安守業的幾次來往,咱們也不能對安家的事情置若罔聞。”
“大人說的是,”辛誌誠很是讚同地說道:“安掌櫃先前可還送了咱們不少上好的皮貨,這可不知是做生意的關係了。”
陳橋笑了一聲,意味深長說道:“畢竟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咱們出手幫上一幫,倒也還說得過去。”
“大人說的極是。”沈勇達笑道。
聽著這三人你來我往的對話,伏嵐不由笑出聲來。
“好了,既然已經決定事情要怎麽做,那就事不宜遲。”伏嵐說道:“免得在有什麽夜長夢多。”
陳橋也覺得伏嵐說得甚是有理,便又對沈勇達和辛誌誠說道:“你們兩個這便去吧,之後回來留在將軍府一道吃飯。”
“是!”
話音落下之後,沈勇達和辛誌誠便一道起身,轉身出了將軍府。
“夫君原先可聽過義泊侯?”
待到沈勇達和辛誌誠離開之後,伏嵐忽然問了陳橋一句。
陳橋不明就裏看向伏嵐,雲芊也被伏嵐這句話吸引了注意力。
“先前並沒有聽說過。”陳橋說道。
伏嵐回憶了一會兒,之後才又說道:“我先前與長樂出去的時候,倒是遇到過一次義泊侯夫人。”
聞言,陳橋不免有些好奇,挑眉看向伏嵐問道:“哦?那你覺得義泊侯夫人如何?”
伏嵐撇撇嘴搖了搖頭,“看麵相便是一副刻薄樣子,其他勳貴世家的夫人,也沒幾個願意與她往來,甚至連話都不願同她多說幾句。”
“看來倒確實不像什麽好人家。”陳橋若有所思道。
伏嵐點點頭,繼續說道:“義泊侯家的獨子其實早就到了該婚配的年紀,不過與他家門當戶對的人家,全都拒絕了他家的提親,想來他們盯上安家,一來是因為安家的家財,二來便是因為安家說到底也隻是一介平民百姓,更方便被他們拿捏罷了。”
聽到這話,陳橋不由歎了一聲。
“如果不是安守業提前知道了義泊侯獨子的情況,隻怕眼下安小姐早已經掉進火坑了。”陳橋頗為感慨地說道。
伏嵐也感觸頗深的搖搖頭,“恐怕也正因如此,安掌櫃才會想要將女兒嫁給燕淮,畢竟以他們的身份和眼下的處境來說,隻怕也沒有別人願意來收拾這個爛攤子了。”
“所幸安掌櫃與義兄認得,也幸虧那安小姐當真是與燕淮有情。”雲芊歎著氣說道:“否則隻怕這安家終究還是逃不過去的。”
陳橋點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麽,沉默了下來。
“夫君?”伏嵐疑惑地看向陳橋。
陳橋摩挲的自己的下巴,出神的看著光潔的地麵,許久之後忽然開口道:“你們說,若是那義泊侯忽然削去侯爵之位,會如何呢?”
伏嵐倒是沒想過這個,畢竟長安城中的這些勳貴侯爵,大多都是世襲罔替,還從沒有過被削去爵位的情況發生。
“可是眼下陛下身子不好,當真要用這樣的事情去讓他煩心嗎?”伏嵐無不擔憂地說道。
聞言,陳橋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你說的也是,既然如此,那就咱們麻煩一些,盡量盯緊義泊侯府便是。”陳橋拍板說道。
“如此便好。”伏嵐也甚是讚同。
天色變暗之後,在長安城中跑了一大圈的沈勇達和辛誌誠才終於回來。
“可全部都通知到了?”陳橋問道。
沈勇達搖搖頭,飲下一口茶之後說道:“禮部尚書不在衙門,不過我們已經跟左右侍郎都說過了,他們也說會盡快轉告禮部尚書的。”
“禮部尚書?”陳橋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是不是叫任時必?”
辛誌誠詫異看向陳橋,“正是,沒想到大人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說話間,辛誌誠便坐了下來,“這個任時必是去年才走馬上任的,不過屬下聽說他好像和義泊侯有些七拐八繞的親戚關係。”
“屬下和小辛道禮部衙門的時候,禮部的人也說禮部尚書是被家裏人叫走的。”沈勇達又道。
陳橋勾勾嘴角,說道:“若他隻是家中有事便也罷了,如果他當真敢於義泊侯沆瀣一氣的話,他這個禮部尚書自然是再坐不下去了。”
看到陳橋的表情,眾人便知道他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