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幕後究竟是誰?
“就是今天說話聲音不清不楚的那個男人?”陳橋問道。
盧煙兒點點頭,“對,就是他。”
“來吐蕃之前,我以為此次事情的背後主使會是吐蕃王庭的餘孽,沒想到竟會是個漢人。”陳橋若有所思地說道。
盧煙兒擰著眉頭說道:“宋蟄是五年前來到吐蕃的,當初他自稱是藥材商人,我阿爺曾經不止一次在家中提起這個人,說他是個不重金銀中情義的人,”盧煙兒說著又陷入一陣回憶,“有一次,阿爺還成請他回家來吃飯,不過阿娘瞧著我到底年歲大了,便沒有讓我與他們一道用飯,我也隻是在屏風後麵見過他一次而已。”
“那當初他來吐蕃之後都做了些什麽?”陳橋問道。
盧煙兒想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他雖然是以藥材生意為主,可卻好像還有別的營生,無論是布匹、酒樓還是胭脂水粉他好像都有涉獵。”
聽到盧煙兒所說,陳橋皺了皺眉頭,“我今日瞧著他卻也不像個腰纏萬貫之人,實在是有些落魄了。”
聽完陳橋的話,盧煙兒卻搖了搖頭說道:“他原先便是日日都是那副打扮,雖然日進鬥金可看上去永遠像個落魄乞丐一般。”
聽到這裏,陳橋便知道這宋蟄定時從來吐蕃開始,便已經在謀劃一些事情。
“阿爺當初還因為他的穿著,很是困惑了許久,不過我也曾聽阿爺說起,雖然阿爺也問過幾次,不過那宋蟄每每也隻是說要憶苦思甜,故而才會如此穿衣。”
“憶苦思甜?”陳橋嗤笑一聲,“怕是銀錢都用在了別處,這麽沒錢換衣裳了吧。”
聞言,盧煙兒輕輕笑了一聲,不過神情轉而便又再次落寞下來,“自從我隱藏身份混入他們之中後,我才知道,原來這宋蟄早已經包藏禍心許久,他與趙王爺所謀劃的便是要將吐蕃據為己有,而後在一路東進,將整個大唐都收入囊中。”
“那這些年來,吐蕃王庭那些活下來的人,可有再出過亂子?”陳橋又問。
盧煙兒想了一會兒之後,緩緩搖了搖頭,“那些人早已經被將軍打怕了,哪裏還敢再做些什麽?不過……”說著,盧煙兒停了下來,眉頭緊緊擰在一處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想到了什麽?”陳橋問道。
盧煙兒咬咬嘴唇,抬頭看向陳橋:“那個波仁雖然看上去一副街頭無賴的模樣,可卻是個實打實的吐蕃王庭中人,據說他的父親當年便是被陳將軍親手殺掉的。”
“被我親手殺掉?”陳橋有些疑惑。
盧煙兒點了下頭,“是,因為他曾不止一次說過,想要親手殺了陳將軍替他父親報仇雪恨。”
“當年出征吐蕃,我親手殺了的吐蕃王庭中人,也不過隻有一個吐蕃王而已。”陳橋回憶了一下當年那個吐蕃王的長相,忽然發覺那波仁還當真與吐蕃王有七八分的相像。
“來人!”陳橋忽然衝著外麵喊了一聲。
“將軍!”
聲音落下之後,便有一名黑龍軍將士走了進來。
“派人去告訴沈勇達一聲,先別動那個波仁,回頭我要親自問他一些話。”陳橋對那名黑龍軍將士說道。
“是!”那名黑龍軍將士應了一聲後,便轉身出了營帳。
待陳橋再看向盧煙兒的時候,便見盧煙兒正滿是疑惑地看著自己,陳橋笑了一聲,說道:“那宋蟄不過是個漢人,就算他再深得民心也不會那輕而易舉便挑撥著百姓來我黑龍軍門外搗亂,”說著,陳橋站起身來走到大帳門口看著遠處的茫茫夜色,“他的背後一定還有別人。”
一直以為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宋蟄,誰知陳橋今日不過就是聽了自己的幾句話,便認定宋蟄背後還有人,盧煙兒眼下隻覺得震驚不已。
“陳將軍的意思是,一直在外麵拋頭露麵的波仁,才是真正的幕後之人?”盧煙兒問道。
過了一會兒,陳橋卻還是搖了搖頭,“眼下我還無法確定,一切都要等我見過那個波仁才行。”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施林通和辛誌誠才終於將被盧煙兒藏起來的三個人帶了回來。看著眼前過分瘦弱、身上滿是汙濁,眼中滿是惶恐的少年少女,陳橋重重歎了一聲。
早在施林通和辛誌誠離開時便已經燒上的洗澡水,眼下也已經可以出鍋。陳橋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讓包括盧煙兒在內,在自己眼中不過都是孩子的四個人先去沐浴了。
“大人,這……”
看著盧煙兒帶著另外三個人離開,施林通上前有些猶疑地開口,“這個盧煙兒可信嗎?”
陳橋看了施林通一眼,知道他是想起了當年吳野身死的事情。
輕輕拍了下施林通的肩膀,陳橋沉聲說道:“放心吧,我同她聊了這麽長時間,她是不是在說謊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大人說的是。”施林通應了一聲。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們去歇著吧。”陳橋對二人說道。
“是。”
行禮之後,兩人便一道離開了。
隔天一早,陳橋醒來除了大帳之後,便有黑龍軍將士向他稟告,說沈勇達已經將波仁帶回了大營,眼下就關在沈勇達營長旁邊的那頂小帳篷之中。
得知人已經在大營之後,陳橋反倒不著急這去問一些事情。吃過早飯之後,陳橋先是去看望了盧煙兒幾人,不過剛走到他們所在帳篷的外麵,守在外麵的黑龍軍將士便向陳橋稟報,說他們四個還在睡著。
撩開帳篷的簾子朝著裏麵看了一眼,隻見四個人都在各自的床上緊緊抱著抱著被子縮成了一團,有兩個年紀小一些的,臉上還掛著清晰的淚痕。
“將軍,可要叫醒他們?”守在外麵的黑龍軍將士問道。
陳橋放下簾子,對著那名黑龍軍將士搖了搖頭,“不必了,讓他們好好睡一覺吧。”
“是。”
看望了盧煙兒四人後,陳橋便晃晃悠悠朝著關押著波仁的那頂帳篷走了過去。
“大人,您要去審問那波仁嗎?”
剛剛走到沈勇達大漲外的時候,也不知道在裏麵等了多久的沈勇達,忽然一個健步竄了出來,衝著陳橋憨笑一聲。
陳橋看著沈勇達這幅樣子,便知道他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便開口問了一句,“怎麽了?”
沈勇達瞥了一眼那頂小帳篷的方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昨日大人派人去給屬下傳話的時候,屬下正巧剛剛審問完了他……”
“人還活著嗎?”陳橋問道。
沈勇達連忙點點頭,“活著活著,不過這兩天怕是不能正常說話,大人若是有話要問他的話,怕是得等上幾日。”
陳橋哭笑不得地看著沈勇達,不過卻也沒有不悅,隻是輕歎一聲說道:“以後審問人犯的時候,下手輕著點兒,別每次審完之後旁人就連句話都問不了了。”
“是,屬下知道了。”沈勇達應了一聲,隨後又往陳橋麵前走了兩步,說道:“不知大人要問他些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