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去投靠魏王!
“魏王府?”馮清源大驚失色地看向店小二,他雖非長安人士,卻也知道當年權勢滔天的魏王早已經是今非昔比,而魏王本人更是早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你為何要讓我去魏王府?”馮清源很是不滿地說道:“莫說你這長安人士,便是我這個離了長安不知多遠的人都知道,魏王向來與陳將軍水火不容,又早已經失勢,你這是想讓我去尋死嗎?”
店小二搖搖頭,將一隻茶盞推到馮清源麵前,說道:“馮兄莫急,且聽我慢慢說來。”
“那你且說說吧。”馮清源灌下一口茶,果然覺得自己心火滅下去了一些。
“這天下人雖知魏王與陳將軍勢同水火,卻不知道眼下無論是懷王殿下還是當朝太子殿下,都有心想要與魏王重歸於好,你且去問問,不知有多少百姓曾見到過這二位貴人前去魏王府。”
店小二壓低聲音說道:“陳將軍再厲害,對於這些皇子來說,不過都隻是個歪人罷了,即便如今的陛下因著疼長樂公主,便對陳將軍另眼相待,可若是將來太子殿下繼位呢?到底是已經出嫁多年的長姊,又能有多少情分?”
“你的意思是?”馮清源也不由壓低了些聲音。
店小二饒有深意地笑了一聲,說道:“你想想,待將來太子殿下上位,他還能在繼續因為一個外人而為難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店小二說著,拍了拍馮清源的肩膀,“若你眼下能有幸得了魏王殿下的親眼,何愁他日不能在長安城中呼風喚雨?”
不得不說,這店小二在蠱惑人心上還是有一套的。
眼見馮清源眉目間已經鬆動不少,店小二便又繼續說道:“到時候,難不成馮兄你還料理不了一個區區駱賓王?”
到那時,豈不就是我為刀俎他為魚肉嗎?馮清源一想到此事,便不由扯開了嘴角。
“馮兄,”店小二出聲打斷他的臆想,說道:“今日天色已經不早了,你便且在我這裏落腳,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讓你見到魏王殿下的。”
“好好好,”馮清源看一眼外麵的天色,也覺得這一日下來甚是疲憊,也顧不得嫌棄店小二住處的東西粗糙,應了一聲便洗漱完躺到了床上,“接下來幾日便辛苦你了。”
“這有什麽好辛苦的,”店小二擺擺手說道:“我啊,現在隻盼著馮兄將來飛黃騰達之後,別忘了我才是。”
“怎會怎會?”馮清源連忙說道:“閣下大恩大德,在下定永生不忘。”
“得了,有馮兄這句話,我也就心安了,睡吧。”
說著,店小二便吹滅的屋中的燭火。
接下來的幾日,店小二果然每日都早出晚歸,看上去十分忙碌的樣子,每每回到家中的時候也盡是滿臉疲色。馮清源雖然心中焦急,可眼見店小二如此模樣,卻也不好意思再如何催促。
這日,正當馮清源百無聊賴之下,躺在屋子裏翹著二郎腿看書的時候,卻忽然聽到房門被人打開的聲音,隨即他便聽到了店小二的聲音,於是立刻翻身下床。
“成了!”店小二喜上眉梢地說道:“我花了好了銀錢,拖了不少人,才終於能讓你進魏王府中見上魏王殿下一麵。”
“當真?”馮清源一聽,也不由眼睛一亮。
店小二飛快地點點頭,“自然是真的,我已經同掌櫃的告了假,咱們用過午飯後我便帶你去魏王府。”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一躍成為這長安城中的人上人,馮清源眼下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就像是每一根眉毛都在跳舞。
兩人草草吃過午飯,推算著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收拾打理了一番,出門朝著魏王府的方向去了。
“你們是什麽人?”
果不其然,兩人剛到魏王府外,便被侍衛攔了下來,店小二湊上去說道:“大人,小的是鴻運樓的店小二,昨日小的才剛來過王府,您不記得了?”
聽店小二這樣說,那侍衛才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雖說又歪著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站在店小二身後的馮清源,“這便是你說要為殿下舉薦的清客?”
“正是正是。”
店小二點頭哈腰地說道。
侍衛有掃了二人一眼,不過最終還是大手一揮,“好了進去吧。”
聽到這幾個字,兩人莫不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走進魏王府之後,店小二和馮清源規規矩矩地跟在一個仆從身後,一路默默無言地朝著李泰所為的方向走去。
“殿下,人來了。”走到書房外停了下來,仆從畢恭畢敬地朝著書房裏麵的人行禮說道。
“嗯,”裏麵的李泰淡淡應了一聲,“你先下去吧。”
“是。”
眼看著那仆從離開,店小二和馮清源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分明就是正午太陽最好的時候,可這書房所出的位置,卻偏偏是整個府宅中最是偏僻的一個地方,大片的陰影落下,讓原本就不甚明亮的書房顯得更加陰暗起來。
“進來吧。”
聽到李泰的聲音,店小二和馮清源對視一眼,隨即便都小心翼翼地抬腳走進了書房。
“你就是王五?”李泰半眯著眼看向店小二,“本王怎麽聽掌櫃的說,你進來很是不安分,上躥下跳也不知在什麽做買賣。”
雖然這句話中半分怒氣也無,可店小二依舊心生恐懼地“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殿、殿下明鑒,小的、小的對殿下絕無二心啊!”
李泰輕輕笑了一聲,“怕什麽,本王也沒說要將你如何啊。”
說著,李泰便又靠在矮榻上,一手撐住頭,歪著腦袋看響站在店小二身邊的人,“你這便你要舉薦給我的清客?”
“正、正是……”方才那一下,店小二是真的怕了,他一早便聽說過李泰喜怒不定的性子,生怕李泰一時不高興便要了自己的性命。
“姓甚名誰,來自哪裏,說說吧。”李泰開口道。
“在下馮清源,為今年科考二甲十五名,乃安州人士。”馮清源穩了穩心神說道。
“安州?”李泰皺了皺眉頭,問道:“那馮棋嶽是你什麽人?”
“馮棋嶽正是在下祖父。”馮清源又道。
隨著他話音落下,書房之中一時也安靜了下來,李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心想果然才剛好沒多久,才這麽一會兒便覺著有些累了。
“那你可知,你的祖父當年可是狠狠得罪了本王一把啊。”李泰嘴角掛起一個意味深長地笑。
聞言,馮清源的冷汗瞬間便布滿了他的整片額頭。
“哈哈哈哈哈!”眼見馮清源腿軟的幾乎就要跪下來,李泰卻又忽然發出一陣大笑,“不必害怕,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說著,便又笑著去問馮清源,“你祖父身子可還康健?”
馮清源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點了點頭,可回過神來便又想起來,自己的祖父已經駕鶴西去多年。
“回殿下的話,祖父、祖父早在七年前便離世了。”馮清源顫抖著說道。
“已經過世了嗎?”李泰像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書房中又安靜了一會兒,李泰才長長歎出一口氣來,“那你且先說說,我為何要留下你,你又有什麽本事?”李泰麵無表情地看向馮清源,“魏王府可從不會養一些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