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屈家人來信了
“橋郎,你回來了。”正在房間內閉著眼睛小憩的李麗質聽到一陣開門聲,睜開眼便看到陳橋正躡手躡腳的往進走,她輕笑一聲,隨即便坐起身子來,不過她顯然早已經忘了自己手手上的事情,剛剛才撐了一下床鋪,便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陳橋心頭一跳,立刻上前將李麗質額手捧在了掌心,“怎麽這麽不小心?”說著,陳橋便將藥膏拿出來,仔仔細細抹在了李麗質的手上。
“融合了老虎和戰馬的基因,魏王的手勁早不是普通人能比,若不是他還沒有完全恢複,隻怕你的手骨都要被他給捏斷了。”
塗上藥膏之後,陳橋又將李麗質的手用紗布裹好,這才小心翼翼的將李麗質的手放下。
李麗質見陳橋如此模樣,不由笑著用另一隻還完好無損的手摸摸陳橋的臉頰,“大夫都說了,不過五六天便能恢複,比起我的這點小傷,四哥能好起來我真的很開心。”她含情脈脈看著陳橋:“橋郎,謝謝你。”
“好了,”陳橋握住李麗質撫著自己臉頰的手,柔聲道:“你先好好歇一會兒,待到了用午飯的時候我再叫醒你。”
今日在魏王府又哭又笑了半晌,還受了些傷,想必眼下李麗質已經是精疲力竭,陳橋扶著她躺下,一下一下輕輕撫摸著李麗質鋪散在枕邊的青絲。
“好。”李麗質應了一聲閉上眼睛,沒過多久呼吸便漸漸平穩了下來。
眼看李麗質已經入睡,陳橋便起身走出房間。
“將軍。”
剛一出房門,陳橋便看到吳管家正捧著一封信站在廊下。
“伏嵐來信了?”陳橋問了一聲,順道從吳管家手中接過信來。
“不是二夫人,是屈家人送來的。”吳管家垂首說道,眼中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
陳橋皺皺眉頭,果然看到信封上“陳將軍親啟”五個字,心中不免有些煩躁。他重新將信塞給吳管家,“你念給我聽。”
“是。”
兩人走到書房,吳管家便將信件打開,將心中所寫的內容念了出來。
聽著吳管家平波無瀾的語調,陳橋的眉頭皺得愈發緊了起來。
什麽叫他知道陳橋不願納屈小姐為妾是礙於李麗質的公主身份?什麽又叫隻要生米煮成熟飯,就算李麗質貴為公主也再阻攔不得?
“吳伯,你說這屈家人是不是都沒長腦子?”陳橋一手撐著腦袋,拇指按在太陽穴上揉著,“當初那屈小姐如何被我派人送回去的,難道他們便都忘了?”
吳管家搖搖頭,說道:“或許他們以為,屈小姐的傷是夫人命人打傷的。”
畢竟從古至今,幾乎所有的駙馬爺都隻是因為娶了公主,才不好納妾,那屈家人從未見過陳橋如何與李麗質舉案齊眉,自然便會胡亂猜測。
陳橋冷笑一聲,“罷了,看來不給他們些顏色,他們便會一直這樣腦子不清醒,不過……”說著,陳橋又不免皺起眉來,“長樂憐惜那屈小姐,我這麵下手也不好過重了。”
吳管家卻笑笑說道:“將軍也說夫人憐惜的是屈小姐,這又與屈家其他人有何關係?”
聽到吳管家這麽說,陳橋不由眼神一亮,很是讚賞地看了一眼吳管家,“你說的沒錯,是我想多了。”
“那將軍可要去赴宴?”吳管家揚揚手中的信件,問了一句。
屈章在信中說請陳橋今晚前去屈府赴宴。
陳橋搖搖頭,“眼下長樂手受了傷,我哪裏有這個閑心思去和他們虛與委蛇,你派人去屈府傳個話,就說我這幾日都不方便,待過個七八日再去。”
“是。”吳管家垂首應道。
“最近一個月伏嵐是不是沒有來信?”陳橋又問一句。
吳管家點點頭,說道:“是,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到二夫人來信了。”
陳橋眉頭皺了起來,“我這便寫封信,你讓人立刻快馬加鞭送去東女國。”
希望不是出了什麽亂子,不過若是有什麽麻煩事,伏嵐應當也不會想著要瞞著自己。
晃了晃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搖走走後,陳橋便提筆給伏嵐寫下了一封信。
看著吳管家拿著自己寫得信離開,陳橋長舒一口氣,隨後便起身隨便拿了本書便回到了李麗質所在的臥房之中。
房間裏麵十分安靜,李麗質依舊安靜地睡著,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過,受傷的那隻手被陳橋細心的放在枕邊,白色的紗布在稍顯昏暗的房間裏略微有些刺眼。
陳橋走到床邊坐下,看了看李麗質的睡顏,確認李麗質並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便靠在床幃上看起書來。
約莫又兩刻鍾,門外便傳來一道算不得高的聲音,“將軍,午飯已經備好了。”
“好,知道了。”
陳橋回了一句,將書合上放到一旁的矮幾上,這才回到床邊叫醒了李麗質。
李麗質睡眼朦朧的睜開眼,不過顯然她已經又忘了手受傷的事情,剛要用那隻受傷的受撐著身子坐起來,便被眼疾手快的陳橋一把摟住。
“你啊,怎麽又忘了?”陳橋無奈笑笑,隨後才扶著李麗質坐了起來。
李麗質抬起受傷的手看了一眼,頗有些苦惱地說道:“果然是不方便啊。”
還好此番傷的是左手,否則隻怕連吃飯都得讓陳橋來喂了。
等到李麗質收拾好之後,兩人便一道往花廳走去,誰知剛一到花廳,便看到瀚哥兒和熙丫頭正一左一右拉著駱賓王的手將人硬是拽來了花廳。
看到陳橋之後,駱賓王的麵色顯然更加為難。他雖然已經拒絕過於陳橋同桌用飯的事情,不過瀚哥兒和熙丫頭卻顯然不會給他拒絕的機會,還不等他將拒絕的話說完,便被兩個人拉著手拖了過來。
說來也是奇怪,這瀚哥兒和熙丫頭不過都是三歲多的小鬼頭,可力氣卻是超乎尋常的大,被他們拉住手之後,駱賓王完全掙脫不得,隻能老老實實跟著他們走到花廳。
“在下見過將軍、公主。”
見到陳橋和李麗質,兩個小鬼頭果然都老實了不少,不等陳橋說話便飛快放開了駱賓王的手,然後齊齊撲倒了陳橋和李麗質身邊。
“啊!”
忽然一聲驚呼響起,熙丫頭滿臉震驚地看這個李麗質那隻被紗布纏住的手,神色急切地便丟出了一連串的疑問,“阿娘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嗎?疼嗎?要不要熙兒吹吹?”
李麗質溫柔地笑著摸了摸熙丫頭的腦袋,說道:“熙兒別擔心,阿娘很快就能好了。”
“真的嗎?”熙丫頭滿眼關切地看向李麗質,“真的很快就會好嗎?”
“當然啦。”李麗質蹲下來,看著熙丫頭的眼睛說道:“阿娘什麽時候騙過熙兒?”
熙丫頭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確定李麗質果然從不曾騙過自己之後,才終於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那說好了,阿娘一定要很快好起來才行哦!”
“好。”李麗質應了一聲,溫柔地點點頭。
瀚哥兒雖然也很是擔心,不過卻還是被熙丫頭搶了先機,眼下也隻能站在熙丫頭身邊一個勁兒的應和著。
“將軍,在下……”
駱賓王略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滿臉不自在地看向陳橋。
陳橋笑著擺擺手,“無妨,既然這兩個小鬼想與夫子一道用飯,夫子便不必推拒了。”
眼見陳橋也這樣說,駱賓王也不能再說什麽,隻好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