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老子想離開黑龍軍
那年輕人吃不準王衝是什麽意思,不過看著他一副聲色犬馬地模樣,便也沒有隱瞞什麽,直接說道:“還能是從哪兒來的?當然是大理寺牢房了,你忘了,我家有個表親眼下正在大理寺牢房裏麵當牢頭呢。”
聽那年輕人這樣說,王衝卻不屑地撇撇嘴,“張成,你跟別人胡說八道也就算了,還打量著拿你騙人的那一套老懵爺?”說著,王衝捏了捏拳頭,“怎麽著?想嚐嚐老子現在的拳頭有多硬?”
年輕人聞言一陣訕笑,一邊擺手一邊說道:“別別別,王少爺,我老實跟您說了吧,這些話都是從桂香坊傳出來的。”
“桂香坊?”聽到這三個字,王衝挑了挑眉頭,“據我所知,那桂香坊的劉麻子可是個慫貨,他什麽時候還有了這樣的膽子了?”
年輕人做出一個銀錢的手勢,說道:“錢壯慫人膽,王少爺您該不會沒聽過吧?”
“就一個桂香坊?還有呢?”王衝歪著頭,挑眉看向那年輕人,“可別打量著騙老子,否則老子就讓你好好嚐嚐黑龍軍人的厲害。”說著,王衝便在那年輕人耳邊揮過一拳,雖然已經守著力道了,卻還是讓那年輕人嚇了一跳。
“王少爺!你這是幹嘛呢!”
一道聲音忽然冒出來,有一個打扮的很是金尊玉貴的年輕人坐到了王衝身邊,“你這一拳頭下去,隻怕他這個短命鬼就要一命嗚呼了啊。”
麵色蠟黃的年輕人不悅的皺皺眉頭,卻依舊沒有挪開地方。
“那你跟老子說說,這些事兒到底是從哪兒傳出來的?”王衝重新將先前的嬌媚女子摟進懷裏,女子一顆一顆地將葡萄喂進王衝嘴裏。
“王少爺怎麽對這些事兒這麽感興趣?”後來的年輕人調笑著問道。
“嗨!”王衝摸了下女子光滑的大腿,說道:“你們別看眼下黑龍軍好像有多厲害,其實已經有很多人不滿陳橋的獨斷專行,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把他拉下主帥之位了。”
“王少爺也想……”後來的年輕人意味深長地看向王衝。
王衝卻大笑著搖搖頭,“我可沒那個想法,我眼下啊,就盼著那陳橋趕緊倒黴,我好能脫離苦海啊!”
後來的年輕人“啪”一聲打開自己的折扇,裝模作樣的搖了搖。
“不是,我早以前就想問了,你這大冬天搖扇子,不冷啊?”王衝語氣很是嘲諷地問了一句。
後來的年輕人卻麵不改色地笑了笑,“王少爺為何想知道流言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王衝撩起一半眼皮,盯著那後來的年輕人瞧了許久,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發火的時候,王衝卻忽然大笑幾聲,說道:“我得去好好謝謝那個人啊!還得去催催他,讓他在加把勁兒才是。”
聽到王衝這樣說,後來的年輕人也大笑幾聲,說道:“王少爺果然痛快!”他舉起酒杯一口飲盡杯中的美酒,說道:“既然王少爺如此誠心,那我便也不藏著掖著了,最先傳出流言那人我認識。”
“你認識?”王衝有些訝異地看向那後來的年輕人。
後來的年輕人點點頭,“不止我認識,便是王少爺您,也是認識的。”
聽到這話,王衝不免皺起眉頭,“我也認得?”
後來的年輕人又點了下頭,“說出來王少爺可能不信,那人正是錢家三少爺。”
“錢三兒?”王衝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後來的年輕人,“他那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子,還能做這樣的大事兒?”
“王少爺此言差矣,”後來的年輕人搖頭晃腦地說道:“王少爺可知,這會咬人的狗從來都不隨便叫喚。”
“有意思,那老子可真得去會會這個錢三兒了。”王衝舒展了一下身子,狀似對這些事情已經沒了興趣一般,又將目光落在了台上起舞的舞姬身上,大歎一聲,“果然還是看美人兒跳舞最快活了!”
後來的年輕人見王衝已經換了話題,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安安穩穩坐在王衝身邊,時不時調戲一下坐在自己身邊的妖嬈女子。
又過了兩個時辰,勾欄院中的客人已經走了個七七八八,醉得一塌糊塗的王衝被方才坐在他懷中的嬌媚女子扶著上樓去休息了。
不過,剛一被嬌媚女子扶著在床上躺下,方才還醉得昏天黑地的王衝,眼神便忽然恢複了清明,他翻身坐起來,目光沉沉地打量了一圈房中的陳設。
“王——”
關上門房,回到床邊的嬌媚女子剛要驚呼出聲,便被王衝一把捂住了嘴。
“別叫喚,否則我便掐斷你的脖子,”王衝壓低聲音對那女子說道:“聽懂的話就點點頭。”
女子驚恐異常,飛快地點了點頭。
“我要出去一趟,你不許聲張,也莫要讓旁人發現我不在房中,知道該怎麽做嗎?”王衝麵無表情地問道。
女子又趕忙點點頭,“王少爺放心,奴家定不會讓人發現您不在房中。”
“很好。”
言罷,王衝便抬手打開一旁的窗戶,悄無聲息的從窗戶一躍而出。
大氣也不敢出一個的女子衝到床邊,看著王衝的身影飛快地消失在了街頭的夜色中,才終於長長呼出一口氣來。
一路趁著夜色潛入將軍府,那一在前院落下,王衝便看到陳橋眼下正在燈火通明的正廳中等著自己,他快走幾步,撩開房門上厚重的簾子走進去。
“將軍。”
陳橋上下打量王衝一眼,顯然也是對王衝的衣著頗為驚訝,不過他卻沒有多說什麽,示意王衝坐下之後,陳橋便問道:“消息打探的如何了?”
“有一部分流言侍從東市的桂香坊流傳出來的,那桂香坊的掌櫃的劉麻子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常年幹得便是些見不得人的買賣,不過他膽子不大,所以至今也隻是個跑腿的。”王衝說道。
陳橋點點頭,隨後又問道:“還有別的嗎?”
王衝點點頭,又說道:“不知將軍對京中城南的錢家可有了解?”
聽王衝問起這個,陳橋想了片刻才說道:“是不是做糧油買賣的那個錢家?”
“正是,”聽到陳橋知道錢家,王衝便又說道:“今日有人告訴我,那錢家三公子便是這一切流言的源頭。”
“他?”
對於那錢家三公子,陳橋自然是有些印象的。
兩年前,已經長得亭亭玉立的豫章公主曾在出宮時被一登徒子調戲,豫章公主回宮之後,便將此事告訴了李世民,愛女心切的李世民怒不可遏的將那登徒子拿下問罪,痛打了六十大板之後,才在錢家人的苦苦哀求之下將人放了。
這個兩年前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登徒子,便是這錢家三公子。
“將軍知道?”王衝沒想到陳橋竟然還知道錢家三公子,不免有些詫異。
陳橋捏捏眉心,沒有多說豫章的事情,又出聲問了一句,“流言當真是從他這裏傳出來的?”
“屬下也並不十分確定,故而打算這兩天便叫告訴屬下此事的人,帶屬下去見見那錢三兒。”王衝道。
陳橋點點頭,“好,那你見過他之後,再來與我回話。”
“是。”
王衝應了一聲,剛要轉身離開,便又像是想起什麽一般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