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相親相愛一家人
看到中年女子麵色已經鬆動,那色便又說道:“先前我還以為你可以說了算,眼下看來卻也不過隻是個傳聲筒,”他嗤笑一聲,“罷了,畢竟是個女人,又能成什麽大事?”那色上下打量中年女子一眼,翹著嘴角說道:“雖說年紀大了些,不過到底還是有幾分顏色,更何況我早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瞧你還是還是乖乖去給那拜占庭皇帝暖床去吧。”
那色言語間的羞辱讓中年女子羞憤不已,她一時間便隻覺得,難不成那拜占庭主帥也覺得自己不過是個以色侍人之人,才如此不將她放在眼裏。
心中暗罵一聲,中年女臉色鐵青地離開了那色的房間。
待到確定中年女子已經離開之後,那色便也起身離開臥房去找陳橋了。他今日不過是對中年女子使了個激將法,不過在他看來,中年女子即便說得再有道理,隻怕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何況還是手握重兵的大腿,即便中年女子與拜占庭皇帝當真有什麽不可說的關係,最終拜占庭皇帝要幫的人也不會是她。
“將軍。”
陳橋剛剛吃完午飯,便見那色走了進來。
這幾日期間,為免讓中年女子奇起疑,陳橋和那色已經許久不曾單獨待在一起過,他眼下看到那色進來,自然知道事情有了變化。
“出了什麽事?”陳橋問道。
“方才錦衣來催我,聽她話中的意思,便是那拜占庭主帥覺得十天太長,他已經有些等不及了。”那色看著陳橋說道。
放下碗筷,陳橋凝神想了片刻,開口道:“看來我到底還是得假死一次,否則若到時候引得那拜占庭主帥不由分說便下令攻打東女國,也實在有些得不償失了。”
聽到陳橋這麽說,那色不由點點頭,若事情當真走到那一步,他們的這出戲便也實在無用了。到時候陳橋和那色雖然能全身而退,可這東女國滿國百姓,還有那色最是憂心的那些吐火羅百姓,想必都隻能遭殃了。
“不過也不必著急,畢竟兔子急了還會咬人,若錦衣當真要與拜占庭主帥爭一爭在拜占庭皇帝心目中的地位的話,隻怕還咱們應當還會有幾天的時間。”陳橋又道。
“拜占庭距離東女國何止千裏,不論拜占庭皇帝將誰看得更重一些,那拜占庭主帥連剩下的五天都不願意再等,又如何會願意等一個皇帝的旨意。”那色搖著頭說道。
陳橋卻笑笑,“你有所不知,原先我便聽說過這位拜占庭皇帝曾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姐姐流落在了東女國,他們姊弟雖然不是同一個父親,卻素來親近。當初這個女孩兒不過才長到四歲的時候,她那身為漢人的父親,卻被當時的拜占庭王族中的人陷害致死,他們的母親為了保住這個女兒,便又嫁給了一直愛慕與她的一個王族後人,可即便有那人的庇護,那些人仍舊不願放過她們母女二人,甚至不惜將這位拜占庭國王的父親也毒殺,後來,為了保住自己的兒子,她便命心腹之人將女兒連夜帶出了拜占庭帝國。”
那色蹙眉聽著陳橋講起此事,起先雖然還不太明白,陳橋為何會突然說起拜占庭皇帝的事情,可聽到最後卻忽然反應過來。
“莫非錦衣便是那拜占庭皇帝同母異父的姐姐?”那色訝異瞪大了眼睛。
陳橋挑眉點點頭,又繼續說道:“可誰知道,拜占庭王族那些人卻不打算放過那女孩,不僅派人前去追殺,還將當時不過十歲的拜占庭皇帝和他的母親軟禁起來,隻是盡管過去整整一年,他們卻始終沒有找到當初被殺手追得跌下懸崖的女孩到底去了什麽地方。”
“想來這便是單相國當初為何會救回重傷瀕死的錦衣。”那色若有所思的說道。
若錦衣當真便是當年那個被追殺至跌落懸崖的女孩,那所有事情遍也都說得通了。
“後來朝代更迭,君士坦斯二世又被我所殺,君士坦斯二世當皇帝的時候,便殺了不少拜占庭的王族,那其中便有對如今對這位拜占庭皇帝和他母親打壓最是窮凶極惡地一族,隨著各個王族元氣大傷,如今這位拜占庭皇帝便借機東山再起,更是憑著多年來慣會揣摩人心的本事,成功攀上了君士坦斯二世這棵參天大樹,隨後更是收服了不少心腹之人。”陳橋說完,抿下一口茶。
“所以,君士坦斯二世死後,現在這位拜占庭皇帝才能成功上位。”那色蹙眉說道:“隻怕如今這母子三人,對拜占庭也不會有多少感情,否則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陳橋點了點頭,“明知死路一條,拜占庭皇帝卻還是打著給君士坦斯二世報仇的旗號,在拜占庭國內大肆征兵斂財,聽說如今的拜占庭帝國早已經成了一個空殼子,男丁全都拍了出來,女人孩子雖然還在留守,可卻缺衣少糧幾乎難以為繼。”
“大人的意思是……”那色麵帶疑惑地看向陳橋。
陳橋先是笑了笑,隨後才又蹙眉說道:“若我猜的沒錯,錦衣讓你殺死我,並不是為了讓黑龍軍變成一盤散沙從而不堪一擊,而是要徹底激怒黑龍軍,讓原本就強悍無比的黑龍軍,將拜占庭帝國啃食殆盡。”
聽到陳橋這番話,那色也甚至陳橋說得很是在理,“可他們該知道,即便將軍或者,拜占庭大軍也絕不可能活著回去,又為何又出此下策?”
“若換作你是我,打完此仗之後可會帶著黑龍軍深入拜占庭?”陳橋挑眉問向那色。
那色沉吟片刻,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不會,拜占庭遠在千裏之外,若當真要去的話,隻怕還未到拜占庭,咱們的糧草便會用盡,實在是得不償失。”
陳橋笑著點點頭,隨後又問出一句,“若得知我是被拜占庭人所殺,黑龍軍可還會計較這些得失?”
那色一愣,隨即便道:“自然不會,想必到時候哪怕拜占庭遠在天邊,黑龍軍的將士們就算隻剩一個人,也會親手手刃凶手為將軍報仇。”
“是啊,”陳橋長歎一聲,“到那時候,即便藥師、懋公還有秦二哥他們多少還能保持些理智,可他們又如何攔得住二十萬黑龍軍?”陳橋看向那色,目光深沉,“到時候,無人轄製的黑龍軍,將會成為這天底下最危險的存在。”
聽完陳橋的話,那色不由便腦補了一番失去陳橋的黑龍軍會如何,霎時間便不由打了個顫。
“可將軍是從何處得知錦衣身份的?”那色很是困惑地看向陳橋。
陳橋笑了一聲,飲盡杯中茶說道:“當初君士坦斯二世剛死,我便讓施林通派了機鋒營將士潛入拜占庭打探他們下一任的皇帝會是什麽人,沒想到機鋒營將士剛剛潛入拜占庭,便聽說拜占庭的新皇已經登記,於是他們便很是詳盡的探查了一番這位拜占庭皇帝的背景。”
那色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些日子以來,我閑來無事便問了不少單相國關於錦衣的事情,一來二去之下才更加確定這錦衣確實便是當初那個被追殺隻跌落懸崖的女孩。”陳橋又道:“她的長相無論在拜占庭還是在大唐,都會十分惹眼,也隻有在東女國才能悄無聲息的一待便是二十年。”